言情小說 > 道士夜仗劍 > 276:劍技驚內外
  賈府多嬌女,各個好顏色。

  岑嶺來賈府,有一半是沖著賈家的女色而來。

  還有一點,賈家女人散嫁于京中,七王子的母親都是賈家的。

  賈家自身的實力或許不強,但是卻人脈廣闊。

  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,來了之后,見到了薛寶兒,一時被對方相貌氣質吸引,所以他便想體現自身的能力,卻不曾想,臉沒有露,反而露了屁股。

  他的臉漲紅,法術被破,也不說話。

  只將手中的杯子扔出,那杯子在眾人的眼中,涌動著靈光,杯口竟是快速的擴大,小小的杯子竟似一個扣下的玉鐘,朝著薛寶兒罩了下來。

  薛寶兒曲指一彈,一抹金白的光絲自她的指尖彈出,這是她藏于肺中的白虎金煞氣。

  “錚!”

  一絲金切玉的聲音響起,原本化作巨大的如鐘般扣下的巨杯,瞬間破開,重新變化成分成兩半的小杯子,被薛寶兒一拂衣袖,將之揮落在桌前。

  眾人依然靜默,并且看出來這位無盡山真傳弟子可能下不來臺了。

  賈母想說話緩一緩氣氛。

  她是怎么也沒有想到,這無盡山真傳的兩道法術,居然都被薛寶兒如此輕易的破了。

  但是她也知道,這只是看上去輕松,真正的原因是薛寶兒的法術強。

  賈母有些看不明白。

  她倒是能夠看明白岑嶺的法術,一開始的法術,是借言語而引動心意,這亦可稱之為咒語,使自己的心中積累法意,將杯中酒幻化成一片波濤,其中又可能融入了岑嶺的法象。

  還有另一層,又可能是岑嶺借杯中水將自己的法象由虛化實。

  這彎彎繞繞的幾重法術相合而成,卻被薛寶兒一下就破了。

  那一剎那,她感覺虛空似有月華破入屋中,只一剎那,便已經照破了幻化的河浪。

  這讓她有些沒有看明白,因為那太短暫了,也太凝煉了,所以她的感受短暫,也有些不明白。

  再后面切開那杯子,依然讓她沒有看明白。

  但是她能夠猜到是為什么,岑嶺為什么以變化之法,將這杯子變成巨大的罩子。

  因為杯子是實物,而之前薛寶兒的那一劍指主要展現的是法意,破他的幻化,所以第二次是堅硬的實物,薛寶兒如果只會之前那一下,便破不了。

  只是薛寶兒依然破了,那就說明薛寶兒面對虛實都能夠有應對之法,卻兩次都是輕描淡寫。

  她想說話,但是岑嶺卻又開口了。

  “聽聞,樓近辰劍術高妙,我也自小煉劍,自入第四境方才煉成,劍名熾火,不知薛仙姑可愿與我斗劍?”岑嶺盯著薛寶兒說道。

  薛寶兒當然不可能不同意,不過她卻說道:“倒是未曾聽說國師居然還會劍術。”

  她當年也是在京城里呆過不短的時間,確實沒有聽說過國師會劍術。

  “你沒聽說過,并不代表沒有,我所施展的劍術是師尊創于七年前,名叫‘無盡劍法’,學藝未精,若是傷著了仙姑,還請仙姑見諒,也請賈奶奶做個見證。”岑嶺嚴肅的說道。

  他的話,顯然有另一層意思,萬一傷到了薛寶兒,可以不怪他,甚至可以說是萬一殺了薛寶兒,可不要記恨自己。

  賈母并不想兩個人再斗,只是這位國師的真傳弟子,似乎非常的堅定,畢竟失了面皮,急于找回,自己若是阻攔,恐怕要得罪此人了。

  她也不想要薛寶兒受傷或者身死在這里,有些為難的看向薛寶兒。

  “姑奶奶,您放心,沒事的。”薛寶兒朝岑嶺說道:“斗劍,難免有意外,受傷只是自己學藝不精,怨不得別人。”

  “好。”岑嶺說道:“請諸位出去一下,以免斗劍誤傷。”

  他說的確實是,比起之前的法術來,劍光一個不慎,一個失控,便可以劃斷他人頭顱。

  若是一個人演練劍術,當然不會出現什么失誤,但是斗劍卻會。

  屋子里的那些賈府女人都退出屋子里,有些人眼中還有一絲不舍,顯然是好奇,想看,但是賈母的話卻又不敢不聽。

  當然,她們其實也怕。

  賈母當然沒有離開,賈玉也沒有離開。

  而薛寶兒身后的兩個弟子也沒有離開。

  岑嶺看薛寶兒沒有要兩個弟子離開的意思,便自袖中拿出一個小小皮木盒子,打開,里面躲著一柄黃色的小劍。

  小劍只有食指長,薄而細,劍身一體,小小的劍柄處只夠一指捏住,其上纏繞著復雜的符紋。

  他看著薛寶兒,深吸一口氣,兩次的失敗讓他信心并不是很足,但是他自認為自己最厲害的就是劍術,當然,他也聽說過樓近辰最厲害的就是劍術,而對方又是得了樓近辰的真傳。

  手指一挑,那小劍在虛空里翻飛出。

  就這第一手,便出乎于許多御劍者的意料,因為大多數人御的劍都是講究平順流暢,快捷靈動,化絲成線,以刺擊為主。

  而現在這一劍卻是不斷的翻飛,快速的翻轉。

  只見那劍光在這翻飛之中,涌生一團劍光如風團。

  薛寶兒雖未見過這種行劍的方式,但是卻只一眼便明白,這種行劍之法,若與他人的劍相斗在一起,必定會第一時間將對方的劍斬落。

  因為他這種翻轉的劍,就是典型的斬擊的劍勢。

  只是薛寶兒也不明白,他的后續劍式是什么,不過,她也沒有去考慮那么多,因為思慮已然不及。

  斗劍要以劍去感受對方劍上的力道。

  她的右手在劍囊上面一摸,一抹金白的光輝便從她的腰間,劃出一道弧線飛逝而出。

  薛寶兒其實不喜歡與人對劍,因為她的明玉劍并不以堅硬而勝出,畢竟是玉石之身,雖然被她煉入了白虎金煞,卻并沒有讓這劍身增加多少的硬度。

  屋子里大亮,那一抹流光,并不是直直的迎著對方翻轉的劍身而去,而是在虛空劃出了一道弧線。

  “叮!”明玉劍竟是準確的刺在對方的劍身側面,又沒有被對方的劍所斬擊到。

  岑嶺只覺得自己劍上附著的法念,像是被針扎了一下,整個的法念都為之一僵。

  這就像是手背被扎了一下,條件反射的收縮手一樣。

  雖然他很快就又克服了這種緊束念頭的想法,但是眼中已經看到了一點金白的光芒飛刺而來。

  看到的一剎那,那光芒已經劃過他的頭頂,他只覺得頭頂一震,發髻已經斬落,像是一顆頭顱一般的滾落在地上。

  流光飛轉,劃出一道圓弧,落回薛寶兒的指尖,被插回劍囊里。

  這一剎那,岑嶺面如死灰,只一下失手和遲滯了,竟是便已經失去了還手的機會。

  斗劍就是如此之快,爭的是一線機會,斗的就是驚險。

  岑嶺的劍劃過薛寶兒面前的桌子,桌子如豆腐一樣的被切開,又扎入下面的地板之中,深及劍柄處。

  劍斗,細處如細雨隨風入窗臺,快時亦如閃電破蒼穹。

  賈母愕然,那久違的記憶似乎在這一刻清晰了起來。

  樓近辰,人稱樓劍仙。

  劍術高絕玄妙,第四境便已經可以與第五境相抗的人物,這么多年過去了,他只怕不在國師之下了,而面前的這個自己二十多年未見的外孫女,竟似有了幾分樓近辰當年的風采。

  外面的那些婦人和小姐們,只聽到一聲‘叮’響,然后便結束了。

  有人在門邊看到有光芒閃過岑嶺的頭頂,隨之便看到冠發滾落。

  鴉雀無聲!內外靜悄悄。

  岑嶺坐在那里一動不動,嘴唇顫抖著:“為什么,為什么會這樣……”

  “姑奶奶,我有些累了,我去休息一下。”薛寶兒起身,朝著外面走去,外面的人看她的眼神又敬又畏。

  她路過岑嶺身邊時,說道:“沒有什么,只是學藝不精罷了……”

  賈母想說什么,卻又一時不知說什么好。

  外面那些上了年紀的婦人,此時看著薛寶兒,才知道,原來對方這么多年來,真的是修出了大本事,而不是被人養在深閨之中。

  小輩們則是眼冒星星的看著薛寶兒,滿眼都是崇敬。

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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