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驗最終還是沒做成。
不是因為金大堅的手藝不好,而是因為...李承乾出事了!
半年以來,李承乾這是第二次受襲!
上一次是李泰和李元昌聯手。
那么這一次又會是誰?
長安城中,眾說紛紜。
不過沒人懷疑上次的兇手。
李泰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李元昌則被關押在宗人府中,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,更別提暗害李承乾了。
這幾個月來,柳白已經是第三次進入長安城了。
和之前一樣,他依舊能夠感覺到,大街上有不少目光,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。
柳白依舊對他們置之不理。
長安城中各方勢力,并不一定會盯著敵人。
不管怎么說,柳白現在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,地位不比房玄齡他們那些朝中大佬低。
關注一下自己的動向,還算說得過去。
朱雀大街上的人不少。
幾乎每個人都在談論,太子再度被行刺的事情。
柳白聽了幾句,就不再聽了。
有人說是因為李二對太子不滿,有人說是朝中幾位大臣下手...
咸吃蘿卜淡操心。
若是他們猜測的人下手,會用行刺這么腦殘的手段?
馬車很快停在大理寺衙門的門口。
幾個沒長眼睛的衙役,看見馬車把大門堵上了,頓時拿著水火棍上前。
大理寺重地,速速離去!
柳白從馬車上下來,沒看他們,信步向里邊走去。
衙役們一看,這還了得?
大理寺乃至朝廷重地,主管天下邢獄案件,柳白一沒圣旨,二沒官服,怎么可能放他進去?
可還不等他們阻攔,許褚一把將最前邊的衙役提起來,輕飄飄的一甩胳膊,立刻把他扔出去好幾米。
衙役們一陣嘩然,頓時亂做一團。
不過,他們倒也算訓練有素,比地方官服的衙役們,強了不止一籌。
在短暫的慌亂之中,急忙結成陣勢,將許褚團團包圍。
又有幾個人沖過去,擋在柳白面前。
畢竟看上去,許褚的威脅要比柳白大得多!
這時候,一個穿著深緋色官袍的中年人,從衙門里往外溜達。
見柳白在大門口,先是一愣,繼而揉了揉眼睛。
真正看清之后,中年人臉色大變。
他急忙跑上前去,怒道:狗東西,瞎了你們的狗眼!
攔著柳白的幾個衙役面面相覷,不知道大人這是在罵自己,還是在罵眼前這個白衣年輕人。
等他們的屁股上,挨個被踹了一腳之后,終于明白了。
自己得罪了,得罪不起的人物...
中年人陪著笑,道:柳公子安好...您今日怎么有時間來大理寺?
柳白看著中年人,微微皺眉,道:你是...
中年人欠了欠身,道:下官大理寺參事韓九斌,當日貴府設宴款待文武百官,下官也曾有幸去了,不過公子不認識下官也實屬于正常。
此人身著深色緋袍,應該是五品官。
當初柳家開拍賣會遍邀群臣,五品的官員,正好卡在最低的要求上。
原來是韓大人,不來衙門不知道,大理寺還真是戒律森嚴...
柳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。
韓九斌臉色一僵。
他哪能聽不明白柳白的話?
無非就是,大理寺的人有眼不識泰山,狗眼看人低!
他心里暗罵衙役們。
柳家的馬車上,分明就畫著獨有的標識,還敢阻攔?
還不如瞎了!
柳公子哪的話?正好大老爺今日在堂上,下官帶您去見他?
見柳白點頭答應,韓九斌才松了一口氣。
著急忙慌的將衙役們趕走,對著許褚歉然一笑,這才領著柳白進去。
大門口的衙役們,臉都白了!
原來,這個年輕人,就是連他們大老爺都得罪不起的柳白!
...
大理寺衙門!
也不知道戴胄在審什么案子,堂下跪著幾個頭戴枷鎖的人。
韓九斌引著柳白走進去之后,戴胄愣了好半天。
堂下的人說了一大堆話,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。
等柳白坐在側面之后,戴胄在輕輕咳嗽了幾聲。
啪!
一拍驚堂木。
你再說一遍!
柳白就坐在旁邊看著。
他發現,戴胄審案子還是很有一套的。
有理有據有節。
雖然最后還是將人收押了,但考慮到他們都有家人在,還特意準許他們,在衙役的陪同下,回去看一看妻兒老小,再關起來。
打發走犯人,戴胄喝了一大口茶水,揮手讓衙役們也都下去。
他走下來,坐在柳白旁邊,問道:你都聽說了?
柳白點了點頭,道:雖然承乾沒受傷,但也一定要查出兇手是誰,否則,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!
戴胄嘆了一口氣,道:我早就知道你會來。
在得到消息之后,大理寺是最先派出河北道的,柳白當然要來問清楚。
跟我來吧!
戴胄將柳白帶到后衙。
后衙有專門存放證據物品,以及審訊犯人的刑事房。
桌子上有一把刀,一根箭,除此之外,別無他物!
兇手一定是經過周密計劃的,做得很干凈,大理寺的人在方圓十里之內搜尋過,只找到這兩樣東西。
戴胄給柳白解釋了一遍,案發的過程。
最后道:太子殿下從邢州城一出來,就遇到了刺客,要知道,從太子殿下出發,一直到出事,總共只有不到七天時間,可見,刺客在一路跟著太子殿下!
柳白皺眉道:所以,刺客是長安的?
戴胄不置可否的說道:很有可能,而且出自世家大族!普通人可養不起將近五十個死士!
說完,他嘆了一口氣,道:回想起來,老夫也甚是后怕,幸好你安排了玄甲軍在旁護衛,換成其他人,早就被那些死士,殺得干干凈凈了!
皇上怎么說?
戴胄的臉色有些發苦。
皇上責令大理寺,半個月之內查明真相,否則...
他后邊沒有說,但柳白也知道,若是戴胄查不出來,他這個大理寺正卿,算是當到頭了。
這些證據我先拿走了,承乾飛鴿傳書,明天晚上就會回到涇陽,你叫上房相他們,一同去涇陽縣衙門!
說罷,柳白沖戴胄一點頭,轉身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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