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白的話,讓李二有些意興闌珊。
說白了,打也打不著,招攬也招攬不過來。
反正他們不敢從高原上下來,招惹大唐,還管他們作甚?
至于盧氏...
李二甚至都懶得因為他們,派遣使節去吐蕃問個究竟。
在李二心里,這一來一回的路費,都比盧氏那群人值錢。
有時候,這種事情很簡單。
一只瘸了腿的耗子,得罪了老虎,去找貓求救。
在老虎眼中,貓和耗子沒有多少區別,全塞嘴里,都不夠半頓飯的。
何況,那只貓,離著老虎足有五六千里,根本沒有計較的必要。
相比之下,還是封禪更重要一些。
剛才房卿說,泰山封禪之事,可提上日程,便由禮部和太常寺擬定名冊,籌備諸多事宜!
貞觀三年新上任的禮部尚書豆盧寬,以及太常寺正卿宇文士及上前,道:老臣領命!
...
大朝會結束后,群臣三五成群的向外走去。
和往常一樣,褚遂良緊緊跟在長孫無忌身后。
下官有一要事,欲與仆射大人商議,不知您可否賞光?
長孫無忌閑庭信步的溜達著,渾然看不出有什么異常來。
不過,朝中的明眼人都知道,如今的長孫無忌,正處在最為危險的時期。
四大世家倒了,高句麗也快打下來了,馬上就要去封禪了。
等這三件事全部結束之后,柳白他們那一伙人,就能騰出手來,專心致志的對付長孫無忌。
原本,他貞觀元年就該進入中書。
因為柳白的出現,這一拖,就拖到了貞觀三年!
哪怕對他再有信心的人,如今都忍不住在心里打鼓。
他手下的那群人,也大有樹倒猢猻散的趨勢。
就像上朝時,被陛下委以重任的豆盧寬,曾經就是長孫無忌手下的一員大將,連褚遂良都敬他三分。
現在卻與柳白他們走得很近。
不用想也知道,泰山封禪的事宜,是他和柳家等人接觸的最佳時機。
估計等泰山封禪之事,籌備完畢之后,他就會徹底改變陣營。
禮部!
六部之一,地位僅在吏部之下!
他的背叛,無異于是對長孫集團的一次重創!
聽見褚遂良的話,長孫無忌腳步一頓。
他背對著褚遂良,悠悠的說道:登善...
褚遂良急忙道:下官在!
希明先生多次跟人提起,說你與本官走的太近,乃是取死之道,這件事,你如何看待?
褚遂良心中一凜。
家父年近七旬,糊涂些也正常,仆射大人萬萬不要多想!
長孫無忌搖了搖頭,本官倒覺得,父子之間豈有隔閡?你在曲江池周圍住,對小甫兒的身體沒有好處。
褚遂良心里一沉。
他很清楚長孫無忌的意思。
無非就是讓他跟自家老子低頭認個錯,搬回長安城里住。
褚亮乃是當年的十八學士之一,比房玄齡的資歷還深上幾分。
若是有他的幫助,說不定能改變如今的境況。
仆射大人明鑒,家父的脾氣您也知道,恐怕下官即便在他老人家面前跪上一天,恐怕也...
長孫無忌揮了揮手,制止了他的后話。
希明先生的一切,未來都是要由你來繼承的,這件事你要辦好,辦妥,萬不可出岔子!
褚遂良無奈,只能硬著頭皮答應。
那仆射大人您,可都賞光來寒舍一敘?
長孫無忌回頭看了他一眼,道:如今柳白勢大,無論你抓住什么把柄,最好都先放一放。
褚遂良抿了抿嘴,下官明白!
當初他暗中派遣死士,前去刺殺席君買的家人。
真正的目的,并非是席君買本人。
而是...柳白!
他總覺得,柳家消息靈通得令人詫異。
借此試探一番后,發現柳白手中,確實擁有一支神秘的力量。
這種發現,讓他欣喜若狂。
可長孫無忌的話,等于迎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。
沒錯!
柳白剛剛立下大功,就算把那支神秘力量的事情捅出來,陛下礙于面子,也不可能處置柳白。
相反,若是陛下不處置柳白,那么...八成會給自己安插一個,污蔑柳白的罪名。
想通其中關鍵,褚遂良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他偷偷將心思壓下去,準備等柳白立功的風頭過去之后,再給他致命一擊。
見長孫無忌一個人走遠了一些,褚遂良急忙趕上去。
仆射大人,下官這便回去,與家父好好談一談,若有成效,必率先稟報給您!
......
下午。
道興坊,柳家大宅!
鑒于以往的經歷,柳白學聰明了。
房玄齡他們這群人,沒事就往柳家跑,惹得全家老小不得安寧。
柳白干脆在西院,專門找了一個大廳,用來接待這幫人。
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很多。
文官以房玄齡為首,杜如晦、虞世南等老哥兒幾個,算是最早的成員。
還有后來的閻立德、溫大雅、李大亮、韓同等人。
宇文士及和他們也差不多,有需要幫助的地方,是一定會出手的,不過老頭早就絕了爭奪權力的想法,一般情況下,不會參與他們的聚會。
武將之中,以程咬金為首,可程咬金還在遼東,領頭的自然就成了柴紹。
屈突通、尉遲敬德、段志玄、張公瑾...
今天又多了一個人,那就是剛剛出院的秦瓊!
秦瓊的臉色,還是蠟黃蠟黃的。
精神頭倒是不錯。
要不是兩個兒子,給他帶來的心理創傷太大,老頭早就痊愈了。
柳白專門給他找了一個,靠近窗戶的地方坐著。
暖爐頂上雖然有煙囪,但終究是燒炭的,對他的身體實在是太不利。
一屋子人喝著茶,嗑著瓜子,滿世界的胡侃。
秦瓊也很想吃瓜子,可惜身體條件不允許,只能從看盤里,拎出一個水靈靈的枇杷,小口小口的啃。
柳白把他安頓好后,就遠遠躲開了。
跟他說十句話,九句半在問薛禮的事情,搞的柳白煩不勝煩。
吱呀
門一開,剛剛去給李淵請安的李二,走了進來。
屋子里的人誰都沒動。
人家陛下說了,又不是在宮里,沒必要講究那么多規矩。
這種感覺,無論對于李二來說,還是對于眾人而言,都很享受。
他們似乎回到了那個戰亂四起的年代。
那時候,李二還是秦王,平常也是和他們兄弟相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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