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吃中午飯的時候,柳白接到了李二要去書院教課的消息。
還有一個半時辰,倒也不用著急。
慢吞吞的吃完午飯,又去睡了一會兒才出發。
從道興坊到書院,騎上快馬,頂多一刻就到了。
柳白本來很喜歡騎馬。
當初金日磾發現的那三匹汗血寶馬之中,柳白把白馬截了下來,當成自己的坐騎。
如今,那匹馬長得比人都高了一頭多,渾身的小腱子肉,看著就相當神駿。
任誰都要夸上幾聲。
李二和李承乾這對無良的父子,明里暗里討要了很多次,柳白都沒給。
可惜現在騎不成了。
不知是哪個腦殘主張的,在長安城里栽種了大量的柳樹和楊樹。
到了開春的時候,鋪天蓋地的毛絮,能飛上半個多月!
騎在馬上,打一路噴嚏的滋味,實在是不爽得很。
只能坐馬車了。
聽著在前邊拉車的大白馬一個勁的打響鼻,柳白都替它難受,下意識的揉了揉鼻子。
趴在柳白懷里的小柱子,感覺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離開,頓時不干了。
嗷嗷得嚎了幾嗓子,等柳白的手,重新按在它腦袋上,這才消停下來。
不帶著柱子不行。
這小家伙最近學野了。
除了柳白之外,家里沒人管得住他!
今天早上出去溜達了一圈,聽說這小家伙,偷偷跑到東院的池塘里,把李淵養的錦鯉給撓死了!
鯉魚啊!
也就李淵本人敢養,換成別人,早就被治大不敬之罪了。
可憐的大管家黃巢,親自跳進池塘,想把小柱子撈上來,反而被他一口咬在屁股上。
小柱子都爬上來,毛都快晾干了,黃巢還在池塘里撲騰。
要不是教李淵練太極拳的張三豐,發現了他,估計這廝就交代在池塘里了。
這件事,給了柳白一個教訓。
只能走到哪,就把小柱子帶到哪。
家里一群老老少少的,咬了誰都不好。
偏偏柳白還狠不下心來,把它關進籠子...
你好歹也是只老虎,一點百獸之王的自知之明都沒有...一會兒到了書院,可不能瞎跑,萬一被人抓了去燉一鍋,我可不好意思找人家說情...
柳白輕輕點著小柱子的腦門,耐著性子囑咐道。
之所以這么說,是因為柳白又發現了柱子的一個特性。
那就是,聽得懂人話...
聽起來很離譜,可實際上,能聽懂人話的動物,實在是太多了。
就比如拉車的大白馬,比小柱子還靈性。
剛才出門的時候,要不是沈威拿著鞭子,狠狠的威脅了一通,它才不會心甘情愿的拉車。
走走停停,終于到了書院。
一路上,給小柱子解決了三四次排泄問題。
看來真是早上進池塘的時候,凍著了。
等柳白抱著小柱子,氣喘吁吁的走到圖書館四樓的時候,著實把那些死人臉的玄甲軍,給嚇壞了。
柳,柳公子,您這頭老虎...怕,怕是不讓進去!
和面對李承乾他們的時候不同,吳校尉站在柳白面前,兩條腿直打哆嗦。
好家伙!
陛下要來,文武百官要來,馮盎也要來!
這么多人,帶進去一條老虎?!
萬一傷到一個,他們就不用活了!
若是被人傷到這頭小老虎,他們就更不用活了!
所有人都知道,這頭小老虎是柳白養著的,得罪了柳白,下輩子都難有翻身的機會!
駐扎在書院的玄甲軍們,秉持著書院的訓誡。
結果不重要,過程才重要!
所以,死不可怕,被玩死的過程,才令人膽寒。
柳白早就想到這一點了,他不是個喜歡為難手下人的二世祖。
一伸手,身后的沈威,遞上來一根繩子。
繩子上還有個脖環。
柳白把脖環套在柱子的腦袋上,把它放下來,手里拽著繩子。
現在行了吧?
吳校尉艱難的點了點頭,道:柳公子,按照規矩,您還要有院長和幾位副院長的手書...
柳白納悶道:一會兒文武百官都來,莫非也要拿著手書?還不把老頭們累死?
吳校尉抹了抹腦袋上的冷汗。
一會兒有一隊金吾衛兄弟,要來接手防務,他們會在各個閱覽室門口駐守,不怕有人闖進去...
柳白聳了聳肩膀。
要手書的規矩,是他定的,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。
正好,看見一個先生模樣的人,站在門口。
柳白招了招手,老許,過來!
此人正是之前,引著李承乾等人進去的許先生。
許先生一見是柳白,立刻小跑著過來,點頭哈腰的說道:柳公子,您來了!
柳白不跟他客氣,直截了當的說道:去給我要手書!
許先生一拱手,轉頭便跑。
很快,便把手書拿了回來。
看著柳白牽著老虎進去,吳校尉深吸了一口氣,揉了揉自己的心臟。
這位爺,實在是太難伺候了...
柳白在許先生的帶領下,一邊向會議室走,一邊道:老許,你不夠厚道,知道我要來,也不把手書準備好...
許先生陪著小心,您看您說的,我這不是一忙起來,就給忘了嗎?今天是咱們書院長臉的大喜日子,萬萬不能出差錯!
柳白翻了白眼,你又不是院長...
對待這位許先生,實在是沒有什么好客氣的。
尤其是,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后。
許敬宗!
一開始,聽到這個名字的柳白,還帶著幾分戒備。
沒過多久,就釋然了。
在大唐遇見的大陰人,實在是太多了。
相比之下,許敬宗或許連前十都排不進去。
這廝雖然年輕,但資歷很深,乃是當年的十八學士之一。
不過,在十八學士之中,是一個特例。
因為,在李二最早的班底之中,這廝是唯一的一個,至今還沒有越過四品門檻的人!
去年從正五品的中書舍人,遷到書院,當了半年的文學院經長,現在成了圖書館的副館長。
籌建圖書館的時候,柳白沒少下功夫,一來二去,也就跟許敬宗混熟了。
經過長時間的了解,柳白發現,這廝的臉皮比城墻還厚。
只有新來到家里的黃巢,能與其一較高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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