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約兩個時辰后,老嬤嬤帶著人回來了。
一同來的,還有宮中的一位副總管太監。
柳白正在花廳里,跟房玄齡等人喝茶聊天。
對于房玄齡等人而言,柳白這一回來,便等同于大局已定。
或許,之前他們還有些擔憂。
可看到柳白的沉穩之后,這點擔憂也就隨之煙消云散了。
他們對于柳白的了解,并不比李二差。
眼瞅著那位副總管太監,還要假模假式的,來場面上那一套,柳白實在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。
直接宣布吧!
柳白的話,打斷了副總管太監的話。
這個今年已經過了五十歲的老太監,是李二的心腹之一。
聽說,身手只比懷恩差一點。
也是在戰場上,救過李二性命的牛人。
如果沒有劉瑾的話,等懷恩退休之后,成為總管太監的人,該是他才對。
好在,老太監一生對李二忠心耿耿,沒有因為自己的前途,對什么人懷恨在心。
是...
老太監陪個了笑,將手中只蓋了皇后大印的懿旨,輕輕放在柳白身邊的桌子上。
娘娘說,朝中的事情,她管不著,可是關起門來說自家話,娘娘還是李氏皇族的當家大娘子,皇族的事情,就算陛下不在,她同樣可以做主,因此...柳公子便是新的宗正卿!
老太監說著,又掏出一本金色的冊子。
皇族金冊在此,請公子過目!
這本金冊,記載著所有皇族子弟的姓名。
翻開了看第一頁,便是李氏皇族的祖先,老子李耳。
也不知,李家的族譜是怎么算的。
自老子之后,記載的模模糊糊,一直到了李虎,才真正的完善了起來。
怪不得,李家的族譜,也就是這本金冊,被朝廷列為絕密。
完全是因為,里邊關于李氏血脈的來源,說的不清不楚...
柳白笑道:總說娘娘是巾幗不讓須眉,現在看來,朝中九成九的大好男兒,都比不上娘娘的氣魄。
他又拿起懿旨。
頂著滿朝文武,以及諸多李氏皇族成員的壓力,寫下這份懿旨,不知要付出多大的勇氣。
縱觀古今,也沒有幾個女人,能做到這一點。
這意味著,無論柳白做出什么事情,都由皇后來承擔責任。
娘娘說,對柳公子您,她完全信得過,您只需施展拳腳便是。
老太監說完,連同老嬤嬤一起走了。
柳白沖房玄齡等人,揚了揚手中的金冊。
看到沒有?現在,勝算如何?
房玄齡端起茶杯了喝了一口,眉梢微微上挑。
蕭禹和高士廉相視一眼,同時笑了笑。
虞世南從袖口之中,掏出一百貫的票據,交到滿臉怡然的杜如晦手中。
魏征,卻是滿臉的古怪之色。
他坐過去,拿起懿旨,左右翻看了老半天,摸著腦袋嘖嘖出聲。
到最后,他才慨然而嘆,道:娘娘就是娘娘...怪不得息王得不了天下,莫說當今陛下,恐怕他連娘娘都比不過。
說完,將懿旨放下,看向柳白。
有了宗正卿的官位,你柳公子便有了插手皇家內務的資格,息王的后代是生是死,全在你一念思量之間,希望你看在天下的面子上,善待其一二...
柳白意味深長的看著魏征。
這個老家伙,從一開始就有心維護李建成的后代。
不然的話,也不會以身犯險。
還引蛇出洞?
毫不夸張的說,在李建成那位子嗣的眼中,魏征恐怕連個魚餌都比不上。
和他接觸,也不過是看在多年之前的情分上。
好。
柳白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,就已經讓魏征欣喜若狂了。
在這件事上,柳白的話,恐怕比陛下的話,還要好使上幾分。
老夫等人就不多留了,由你出面,挺好...
房玄齡等人笑呵呵的告辭。
和來之前的惆悵模樣,大相徑庭。
...
宗正卿在朝中,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官職。
說到在治國方面的權力...可以說是丁點都沒有。
可是,對于皇族而言,這幾乎是一個擁有全部權力的衙門!
皇族婚喪嫁娶,連禮部都管不著,由宗正寺的各署聯合負責。
最重要的,還是登記入冊。
宗正卿的手中,掌管著記載所有皇族宗親的金冊。
譬如皇子王子娶親,公主郡主下嫁,都要經過宗正卿的肯定。
如果宗正卿反對,連李二都無可奈何。
從某種程度上而言,宗正卿完全就是李氏皇族的話事人,甚至,可以說是族長!
世上只有一件事,讓皇帝無奈。
那就是,典制!
宗正卿掌管皇族宗親一切,是典制上,最為重要的一句話!
自李唐創建以來,已歷經四任宗正卿。
最為有名的,便是新興老郡王李德良。
關系再遠,也要由駙馬擔任。
而柳白這個,和皇家一不沾親,二不帶故的人,擔任宗正卿,完全是頭一遭。
這便是長孫皇后的厲害之處。
是個人就能看出來,讓柳白這個非皇族成員擔任宗正卿,會引起皇族成員的強烈反對。
皇后能頂住這種壓力,除了女中豪杰之外,無法用任何詞匯來形容。
柳白來處理息王后代這件事,唯一欠缺的,只是一個由頭罷了。
面對那支差點成為皇帝的血脈后裔,中書令的名頭,似乎都有點不夠看。
現在,由頭終于有了!
經過鄭觀音的牽線,新任的宗正卿柳白,即將會見息王的后代!
端午節后三天!
涇陽縣柳家大宅外,圍滿了亂七八糟的人。
嗡
大門打開,柳白出現的一剎那,人群瞬間躁動了起來。
柳公子,不可去啊!
柳公子萬萬不可涉險!
一支精兵便可將敵人擒獲,柳公子何須如此?
...
來的人,有兩種。
一種,是朝中那些,站在柳白一方的人。
房玄齡等人,赫然在人群之中。
只不過他們知道,事不可違。
哪怕危險再大,柳白也必須去!
除了朝中官員之外,更多的,還是關中的那些商賈。
龐春帶著一眾長安城的行首,跪在柳家大門前,苦苦哀求。
最不愿意柳白出意外的,就是他們。
柳白站在門檻外,拱了拱手道:諸位,長安動亂,需要由平息風波之人,柳某不才,卻是唯一合適的人選,這...便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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