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美的人是并不存在的。
俗話都說,站得夠高,看得夠遠。
可是,在真正站到最高處的之前,沒人知道,遠處的究竟是無上美景,還是一坨狗屎。
柳白從前總以為,史書上記載的名臣能臣,都是好人。
實際上呢?
不跟人家實際接觸,是不知道他的品性究竟怎樣。
細數歷代帝王,功績最高者,無非秦皇漢武,唐宗宋祖。
秦皇漢武是鐵定看不見了。
柳白也不覺得自己,能活到宋匡胤那時候。
再者說,歷史早已改變了。
鬼知道還會不會出現趙匡胤?
不過,柳白認識李二,更知道他是什么德行。
因此,可以下判斷,剩下那三位,也都不是什么正經人。
殺兄弒弟也就罷了,還禍禍人家老婆?
用不了幾年,李二就會跟李元吉的老婆,生下一個兒子。
還臭不要臉的過繼給李元吉,繼承巢王香火...
壞事干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連個狡辯的機會都沒給自己留。
屁股上好大一塊粑粑,全都要柳白來擦...
對此,柳白心中充滿了怨念。
但是,該擦還是要擦。
好不容易經營起這偌大的家業,總不能因為李二干的腌臜事,全都葬送了。
這些年,柳白過的也不容易。
而且,和李二結成了堅實的盟友關系。
李二一完蛋,柳家也跟著吃瓜落。
擦屁股是一門手藝,柳白只負責擦干凈。
至于李二的屁股會不會流血,就不在柳白的考慮范圍之內了。
當皇帝和皇后自囚于柳家的消息,傳遍四方之后,柳白這個大權獨攬的權臣名頭,算是坐實了。
有人說柳白是霍光,不好聽點的,說他像王莽。
總之,沒什么好名聲。
好在,柳白也不是多在乎名聲的人。
咱是有群眾基礎的人,這么多年的銀子,不是白花的。
朝中那些人,說什么想什么,毛毛雨而已。
說幾句不疼不癢的,還不如直接跑柳家來,給柳白一拳頭。
不是沒人這么干!
上一個把自己自囚起來的人,就這么干了。
可惜的,拳頭還沒落在柳白身上,老頭自己先跪了。
堂堂的當朝三公,太子殺手,喘氣如牛的趴在地上。
滿腦袋的白頭發,好像獅子一般豎起來,手中拿著不知從誰那,搶來的木頭棍子,依舊在止不住的叫囂。
老夫定要殺你!
陛下出征西域,就有人傳言你里通外國!
如今看來,你果然不是什么好貨,老夫非要殺你不可!
柳白沒工夫搭理他。
此刻,柳白正蹲在桌子旁,心疼的看著自家那面,足有兩尺高的翡翠擺件。
現在已經成碎片了。
這是年前,嶺南大掌柜送來的禮物。
聽說在安南一帶,為了搶這東西而死的,有足足上百人!
賠錢!讓這老東西賠錢!
柳白蹭得一下站起來,指著李綱跳腳大罵!
李綱也不管不顧爬起來,跟柳白對罵。
什么太傅,什么中書令,什么當朝三公,全都見鬼去吧!
罵得興起,臟字毫無保留。
李綱氣得七竅生煙,一副要跟柳白拼命的樣子。
好在后邊有劉瑾拉著,否則非沖上去不可!
老不要臉的,真是給你臉了,正事干不成,天天就知道給人使絆子!
李綱的嘴巴也沒干凈到哪去。
劉瑾拉著腰,動彈不了,他直接把手里的棍子扔了過去。
柳白穩穩地接住,立刻扔了回去。
旁邊看著的人,都不敢勸架。
柳白的身份,自是不用多提的。
李綱在朝中,雖沒有多少實權。
但三公終究是三公!
論起輩分來,也就高士廉能與他分庭抗禮。
就算李承乾過來,老頭也照揍不誤!
好在,柳白沒用多大力氣。
棍子落在老頭的腦袋上,也沒受傷。
你不是把自己關起來了嗎?瞧瞧你都教出來什么貨色?!教一個死一個,柳某若是你,找塊豆腐撞死算了!
老夫,老夫...
李綱氣得渾身哆嗦!
四下找了找,一把將劉瑾的腰帶抽出來,兜頭向柳白甩去!
李承乾見狀嚇了一跳。
他對李綱還是有些感情的。
急忙跳出來,擋在柳白跟前。
啪!
一腰帶,結結實實的抽在了李承乾的后背上。
這...
李綱也嚇了一跳。
太子殿下你...
李承乾疼的齜牙咧嘴,趕忙對柳白道:柳大哥,消消氣,消消氣,這塊屏風我來賠就是了...
說完,又轉過身去,對李綱道:文紀先生,莫要再胡鬧了!
李綱指著自己的鼻子,不可置信的說道:老夫胡鬧?
柳白說什么,他都只當是屁話。
可李承乾說他胡鬧,真把老頭傷心壞了。
他也不鬧了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老夫殫精竭慮一生,究竟所謂何者?國賊當前,人人得而誅之,太子竟然說老夫在胡鬧?
你他娘的就是在胡鬧,一把年級了,好意思坐在地上當潑婦?笑掉人大牙了!
柳白不依不饒的譏諷道。
一旁,本來一句話沒說,籠著袖子笑呵呵看熱鬧的王守仁,聽見這句話,眼前忽然一亮!
他毫不客氣,上前將李承乾拽到一邊。
對著柳白,耳語了幾句。
柳白聽了片刻,眉頭皺了一下,很快又舒展開來。
靠譜?
王守仁重重一點頭。
靠譜!
柳白也一點頭。
靠譜就行。
他想了想,伸出雙手,搓了搓臉,瞬間變成了一副,極其具有親和力的面孔。
幾步上前,硬將老頭攙扶了起來。
文紀先生,方才是柳某沖動了,還望您多多擔待!
在場眾人,尤其是李承乾他們幾個,見到這副笑容之后,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!
兄弟幾人互相看了幾眼,如有默契一般的,一點一點往門口挪。
以前,柳白露出這種笑容,總會有人倒霉。
只是一時之間,不知道倒霉差事會落在誰頭上。
這回?
想都不用想!
肯定是李綱啊!
李綱一愣,見李承乾他們,都快挪到門外邊去了,心中頓時警燈大作!
他警惕的看著柳白,道:你要干什么?
柳白的笑容愈發燦爛了,甚至還沖李綱拱了拱手。
這時候,李承乾他們幾個已經到了門外。
下一刻,幾人撒腿就跑,頭都不回!
文紀先生莫怪,近來柳白心中著實煩躁,壓抑不住自己的脾氣,實在是不好意思的很,不如這樣...煩請文紀先生給柳某一個機會,設宴向您賠個不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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