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淵的出現,讓柳白知道,這局...穩了!
不管他用什么辦法,親情是無法割裂的。
李承誡看似無情,要殺了自己的全族。
可他這么做,不依舊是為了親情?
柳白心中放下了一件大事,四下看了看,似乎也沒什么可忙的了。
羅藝有趙普去對付,李承誡有李淵去說服。
自己貌似靜靜等著看戲就夠了...
柳白長出了一口氣,泡上一壺茶,難得拿出了自家的賬本。
他已經一年多,沒有管過家里的生意了。
也不知,現在自己究竟擁有多少財富...
...
皇宮,三省廷議!
朝中諸位大臣正在議事。
房玄齡他們沒有想到,讓趙普當上長安縣令,竟然會遭受這么多的阻礙!
首先,便是趙普的戶籍問題。
眾人心里都清楚,趙普的身份,和許褚、王守仁他們差不多。
就在他們準備,給趙普準備官身的時候,卻發現,根本就查不到有關趙普的,任何身份信息!
派人去了柳家之后,才打聽清楚,趙普原來是幽州人士。
好在,柳家及時送來了皇帝批的條子,給趙普開了個后門。
于是,他們只能先行將趙普的官身封存,頒發官袍和官印,至少要以最快的速度,讓他去赴任。
另一邊,又派朝廷的驛吏,火速前往幽州,調取趙普的戶籍。
這也是沒辦法的事。
典制上的規矩,板上釘釘,沒有戶籍便沒有官身,連皇帝都沒有辦法。
可偏偏就在官袍和官印,即將從三省,送到柳家的時候,搗亂的來了!
柳白小賊,人人得而誅之!
許久不見的李綱李大人,來到三省官邸之后,第一句話就把眾人嚇壞了。
老頭子氣呼呼的坐下來,也不知是從誰那收到的風聲。
沒有戶籍,便沒有官身,你們也有膽子,將官印發下去?!
面對這個朝中資歷最老的官員,誰都沒有辦法。
大部分人,將目光投向高士廉。
滿朝文武,也就高士廉的地位,能與李綱抗衡。
你這老不死的,莫非是讓柳白打了悶棍?
高士廉張嘴就是譏諷。
李綱大怒,將桌子拍得砰砰作響。
你們可知曉,柳白做了何事?!
他原原本本的,將事情經過,跟在場的諸位官員們,講了一遍。
眾人聽完之后,沒一個說話的。
本官懷疑,柳白與羅藝有不為人知的陰謀,朝廷應立刻調遣大理寺,將柳白緝拿歸案,以待審處!
老頭子真是氣壞了。
胡子一顫一顫,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。
你不也好端端的回來了?
韓同在后排,小聲的嘟囔道。
沒想到,老頭子耳聰目明,猛地轉過頭來。
誰?!誰敢大放厥詞?!
高士廉再也忍不住了,猛地站起來,道:李文紀!朝堂之上,不是你放肆的地方!
李綱絲毫不懼,也站起來,指著高士廉的鼻子,道:老夫知曉你等與柳白那些貓膩,莫要因為些許蠅頭小利,喪失了國朝的體面!
此言一出,房玄齡等人臉色頓時一沉!
這說的是什么話?
朝中滿打滿算,有哪一個干凈的?
不做生意?
不做生意,家里的人都去喝西北風?
戴胄輕輕搖了搖頭,默默吐槽。
沒辦法,他給的太多了...
當然,他也只敢在心里吐吐槽罷了。
以他的身份,還沒資格跟那些真正的大佬硬碰硬。
房玄齡輕輕咳嗽了幾聲,道:李少保,此事與趙普官身,毫無瓜葛,還是待趙普上任之后,再計較柳白的過失...
不可!
老頭子今日,脖子格外的硬。
本官不光是太子少保,還兼著吏部尚書之職,若無本官同意,官身無效!
這就有點不要臉了。
六部的尚書,遠遠不止一個。
從某種角度而言,六部尚書更像是一種榮耀。
諸如李靖、李勣等人,都有兵部尚書的頭銜。
可真正有權力的尚書,只有一人。
其他尚書,若是敢管涉及絲毫的六部職權,早就死翹翹了。
真正的吏部尚書趙弘智,瑟瑟發抖,生怕一群大佬,把火燒到自己身上。
趙弘智!
李綱一聲斷喝。
趙弘智渾身猛地一顫,急忙站起身來。
下官在!
你來說,趙普的官身,合不合規矩?!
趙弘智小心翼翼的,抬頭看向房玄齡等人。
房玄齡等人,果然也在瞪著他!
他還是分得清主次的。
想起得罪李綱,是為了柳家,心中頓時輕松了不少。
他咬了咬牙,在自己的大腿上,使勁掐了一把。
戶籍已去幽州調取,先行上任,并無不妥!
李綱勃然大怒!
趙弘智!你枉為人臣!
高士廉幸災樂禍的看著李綱,調笑道:李尚書好大的官威呀!
李綱氣得渾身哆嗦。
此刻的他,恨不得把柳白剝皮抽筋!
老夫不愿再與你等糾纏,這便再去柳家,與柳白當面對質!
說完,他起身就走。
眾人眼瞅著他,走出三省官邸,臉上都露出了些許笑容。
房玄齡輕輕擺了擺手,道:速將官袍和官印,送去柳家!
等胥吏走了之后,房玄齡臉上的笑容,悉數收斂。
諸位官員發現了宰相大人的變化,也紛紛噤聲。
房玄齡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。
諸位今日辛苦了,待明日,長安縣令趙大人上任,本官希望,諸位都能去旁聽一下,這樁立國以來的,第一大案!
眾人聞言,精神大振!
他們已經看到了,這場戰爭勝利的希望。
就在明日!
...
深夜!
長安城平昌坊的一家普通民居。
羅藝端坐在主位之上,靜靜等待著什么。
一個黑衣人,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屋子里。
將軍,柳白出招了!
羅藝睜開眼睛,淡淡的說道:什么招數?
屬下不知,只是看到李淵帶著李承誡,去了宗正寺。
羅藝眼中的疑惑之色,一閃而過。
為何要去宗正寺?
在他眼中,李承誡早已失去了利用的價值。
還有一件事,原長安縣令李龜年,晉升殿中少監,新縣令由一個名叫趙普的人擔任。
黑衣人沉默了片刻,又道:趙普...是柳白的人!
羅藝眉頭一皺。
他想不通,這其中有什么聯系。
區區一個長安縣令罷了。
莫非,柳白只是在替門人,找出路?
這種局勢之下,他還有如此心情?
黑衣人的身子抖了一下,道:將軍,屬下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,明日,或許會有大事發生...
羅藝臉一沉。
放肆!
黑衣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羅藝一臉的陰晴不定,半晌之后,他揮了揮手,道:你下去吧。
黑衣人走后,羅藝眼中的疑惑,再也藏不住了。
長安縣令,長安縣...柳白又在弄什么玄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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