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白呢?
王勣來回掃量。
坐在后排的屈突通,朝樓下指了指。
王勣急忙轉身,來到欄桿處。
正好看見,柳白帶著王守仁和黃巢走出酒樓。
不過,他們并未朝著縣衙走,而是轉入街口,不見了...
柳白!
王勣喊了一嗓子。
柳白也沒回頭。
壞了!
王勣臉色一變。
這小子又要跑!
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,羅藝肯定已經被逮到了。
既然逮到了,柳白也就沒有任何任務去做了...
這時候,當然是撒丫子跑!
不跑的話,就會招致滿城的罵聲!
無論如何,柳白都把文武百官,李氏皇族們,得罪死了...
王勣額頭汗下。
他依稀記得,這里邊,貌似還有自己的事...
當初柳白將皇帝關起來,王勣是鼎力支持的。
柳白一走,那些和羅藝有勾結的官員,自然會想辦法跑路。
如此以來,震懾百官的任務,自然而然會落在剩下的人之中,腦袋最大的一個...
王勣掃視了周圍一圈。
毫無疑問,自己就是那個腦袋最大的!
朝中勢力錯綜復雜,有些人甚至私底下結了親。
得罪一個,就等于得罪一片。
不行,趕緊跑!
王勣心中大呼,臉上卻沒有做出多少表情。
他清了清嗓子,道:老夫去下面看一看。
軍方的人,可沒有那么多腦回路。
他們以為,王勣是真的打算下去看一看。
可在場之中,不僅僅是軍方的一個。
有一個人的腦子,并不比王勣差。
那就是...李綱!
先生萬萬走不得啊!
李綱猛地站起來,擋在王勣面前。
王勣強忍著,一腦袋撞死在李綱身上的沖動,和顏悅色的說道:老夫就是去瞧瞧,萬一出了岔子,可就不妥了...
能在朝中混一輩子的,有哪一個是省油的燈?
李綱一眼就看穿了王勣的想法。
先生萬萬走不得!
他只能盡力拖住王勣,同時,心中也在怒罵柳白。
那廝早就算好了一切,不然的話,也不可能讓自己,一直待在樓上...
跟羅藝玩陽謀也就罷了,竟然把老夫也繞了進去?!
王勣強笑道:不如,文紀你隨老夫一同下去?
他是想,讓李綱跟著你自己一起跑路。
李綱大驚失色。
萬萬不可!
他翻來覆去就這一句話。
作為息王的一脈的余孽,他和王勣大不一樣!
王勣走了也就走了。
他若是走了,還不知會留下多少風言風語!
這群劣貨,怎么也不出來攔一攔?
李綱心里也在埋怨,屈突通他們這些軍方的大佬。
一個個,腦子里就剩下吃喝拉撒了!
這么淺顯的道理,都看不出來?
柳白為何不去縣衙,而是在酒樓里待著?
不就是故意把這群人摘出來,來監視縣衙里那些人嗎?
尉遲敬德的大孫子,到了年級,馬上就要進入書院的學前班讀書了。
成天巴結王勣,跟個狗腿子一樣。
他有些不悅的站起來,道:你攔王先生作甚?
李綱氣得吹胡子瞪眼。
奈何,卻不好意思把實情講出來。
揭開真相,王勣的老臉往哪擱?
到時候,他李綱照樣吃不了兜著走。
這,這...
正發愁的時候,謝天謝地,程咬金來了!
你們快看!
李綱指著下邊,剛剛過來的軍隊道。
王勣捂住臉,無奈的嘆了一口氣。
走不了了...
他狠狠的瞪了李綱一眼,旋即悻悻的走回去坐下。
心中恨不得把柳白和李綱砍死。
李綱松了一口氣,偷偷看了一眼王勣的臉色,不住的哀嘆。
...
人在緊張的狀態下,是不知道疲憊的。
譬如房玄齡等人。
雖說年紀也不小了,但在高度緊張之下,熬了一夜,也未曾有絲毫倦意。
可若是緊張,加上恐懼,就大不一樣了...
高季輔等人臉色慘白,心力交瘁。
身子骨弱的國子司業杜光庭,早就攤在椅子上,暈過去了。
兩條腿還一抽一抽的,不知在做什么噩夢。
趙普那一雙眼睛,瞪得像對鈴鐺!
踏踏踏
一伍士族,將羅藝押送上來。
另外一隊人,每人手里都提著一個帶血的包袱。
看樣子,羅藝帶在身邊的手下,一個都沒活下來...
啪
驚堂木一響。
嚇得衙門里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。
高季輔等人汗如雨下,出氣如牛,腦袋快別到褲襠里了。
死罪難逃,他們一點希望都沒有了!
李承誡慘然一笑,看著掛了一身零零碎碎的羅藝。
被抓起來,上了枷鎖,還捆一身鐵鏈子的人,羅藝是獨一份。
師傅...
李承誡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。
羅藝須發皆張,依舊在不停的掙扎。
砰!
被身后的衙役,一棍子捅在腰眼上,重重的跪倒在地。
堂下何人?!
趙普聲音洪亮的說道。
有人摳出了羅藝嘴里的麻核桃。
羅藝滿臉猙獰的說道:夠膽就直接殺了老子,還廢什么話?!
趙普不為所動,道:左右,速去查明此人身份!
縣衙公堂之上,縣令最大!
這種場合,宰相都無權干涉縣令的權力!
見沒人動彈,房玄齡和杜如晦對視一眼,一同起身。
走到羅藝面前,上下看了看。
趙縣令,身份驗明!
趙普起身拱手,以致謝意。
你拿什么治老子的罪?!
羅藝嘶吼著,依舊在拼命掙扎。
他在絕望之下,已經失去理智了。
按理說,趙普還真就沒辦法,給羅藝治罪...
的確是有證據。
羅藝做的事情,和造反沒多大區別。
可證據一拿出來,就代表著,把皇家的臉面也拋了出去。
最重要的是,會讓當今陛下背負罵名!
后果嚴重了,甚至會讓天下再起兵亂!
趙普冷笑一聲。
至今為止,所有主意都是他出的,他當然知道怎么應對!
原告!
李承誡渾身一激靈。
默默的走到大堂中央。
趙普肅然道:據你所呈狀紙,羅藝可有作奸犯科之舉?
李承誡不敢再看羅藝,拼盡全身的力氣,咬著牙,道:有!
趙普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羅藝,李承誡狀告你私販幼童,你可知罪?
此言一出,不光是羅藝,坐在縣衙之中的文武百官,全都傻了。
私販幼童?
什么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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