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管玄奘和袁守城怎么掰扯。
他們之間屬于信仰糾紛,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。
歸根結底,就是釋迦摩尼能不能打得過老子的問題。
任由他們吵去,柳白等人各忙各的。
李義府等人也陸續登島。
看得出來,他們對這座島...充滿了失望。
這七小只之中,只有上官儀出身比較好,剩下的人,包括來濟在內,不是家道中落,就是本身貧寒。
在長安的這幾年,算是把他們的養刁了。
生活水平上去之后,很少有人能適應從前的生活。
看著幾個家伙垂頭喪氣的,去周圍撿柴火,柳白嗤嗤笑了幾聲。
這座島總共才沒出現幾年,樹都沒有半棵,去哪找柴火?
整座島上,最適合當柴火的,就是油膩膩的上官儀...
柳家的仆役,在島中心平整開一塊土地。
有人從船上搬來了帳篷。
咔咔——
張顗拿著木錘子,使勁鑿地楔,想把帳篷穩定住。
鑿了半天,一寸長的地楔,還沒鑿下去三分。
張三豐慣愛神出鬼沒,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張顗身旁。
咚——
一只腳使勁往下一跺,竟然直接把地楔給剁了進去!
張顗滿臉崇敬,拽著張三豐的袖子,嗚哩哇啦說了半天。
沒過多久,從蘇州城招募的百來力工,已經把柳家的家當,都搬到了島上。
這么一會兒功夫,柳婉兒已經帶著女眷們,把整座島都轉了一遍。
回到柳白身邊之后,她擔憂的說道:“夫君,莫非咱們要在這座島上居住?”
柳白看出她心中的不樂意。
“臨時湊合幾日,你是知道的,蘇州城里不太平,若是讓當地的豪紳知道咱們來了,還不定怎么防備呢。”
“可這座島上,實在是不方便的很...”
她瞧瞧看了長樂一眼。
長樂臉色脹紅的低下頭。
柳白撓了撓頭。
他倒是把女眷們的生活問題給忘記了。
老爺們湊合就湊合點,可女眷們不一樣...
“那個誰,那個誰誰...”
柳白隨便朝遠處招呼了一聲。
李淳風哈巴狗一樣的跑過來。
“柳公子,您叫我?”
“你答應了,那就是叫你。”
柳白對著他耳語了幾句,李淳風的嘴角抽搐了幾下。
“我好歹也是...”
柳白打斷了他的話,道:“誰讓你答應來著。”
李淳風無奈的捂了捂臉,跟雷先生要了把鐵鍬,扛在肩頭,臊眉耷眼的朝遠處走去。
“魚!有魚!”
“這有條大長蟲!”
獨孤謀和王綝,這兩個不省心的,脫了鞋子在沙灘上瘋跑。
雷先生本在指揮著力工們,去拆那座破道觀。
無意之中回頭一看,臉都嚇白了!
“小公子,小公子,萬萬動不得!”
卻見,獨孤謀拎著一條尺許長的海蛇,正在嚇唬王綝。
周圍的人尋聲望去,也都嚇了一跳。
都知道,這一趟跟著柳白來的,就沒有一個普通人!
最差的,也代表著一個傳承多年的大家族。
若是在島上出了危險,誰都擔待不起!
“小公子,莫要動!”
“千萬莫要動,那是勾嘴蛇,咬上一口,人就沒了!”
獨孤謀被嚇了一跳,頓時不敢動了。
他從小生活在關中,想找條毒蛇都難。
在書院玩耍的時候,逮著條蛇,玩死之后直接烤了吃,那是他們最愛做的游戲。
王綝瞪大了眼睛,滿臉恐懼的往后退了幾步。
好在,那條蛇的腦袋,被獨孤謀死死攥在掌心,動彈不得。
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...
原本跟在柳白身后的王守仁,一躍而起。
如同展翅的大鳥一般,落在獨孤謀身前。
手一抬,寒光閃爍之間,那條海蛇的身子就掉了。
“別撒手!”
王守仁一把攥住獨孤謀的小拳頭。
“毒蛇死后的短時間內,一樣會咬人!”
說著,他一點一點,把獨孤謀的手掰開。
用兩根手指,鉗著海蛇腦袋的嘴。
往天上一拋,揮劍‘刷刷’幾下,蛇腦袋就成了血沫子...
他用劍柄,在獨處謀的腦門上,使勁敲了一下。
“讓你亂跑,現在知道了厲害了?”
獨孤謀哭喪著臉,道:“多謝先生...”
其他幾個小的,見此狀也老實了下來。
在王守仁的安排下,跟著張顗干點力所能及的活計。
這時候,各家的公子少爺們,也紛紛登島。
看到這座荒蕪的島嶼之后,響起一片哀嘆。
本以為,來江南是享福的。
誰成想,是過來開荒的?
柳白懶得管他們。
此刻的柳白,正專心致志的在畫板前,勾勒著未來宅子的圖樣。
他打算,把這座島好好的改造一番。
最先開始的,就是要先給自己修一座,豪華無比的大宅子!
起碼,不能比關中的那三套大宅院差!
需要好好規劃一番。
好在,有王守仁。
不然,這群公子哥非放了羊不可。
這群公子哥之中,有一多半都是書院出身。
就算沒聽過王守仁的課,也知曉他的厲害。
能不能進入書院,是判定身份的重要標準。
剩下那些,連書院都進不去的人,更知道王守仁不好惹了。
很快,在王守仁的安排下,公子哥們分為兩隊。
一隊身強力壯的,跟著力工們去拆道觀。
剩下的人,集體領了網兜子,去海邊找吃的去!
不算蘇州本地人,光柳白帶來的,就有足足上千人。
難不成,讓他們中午吃草?
把一切活計都安排妥當的雷先生,找到了瞎忙活的陸敦信。
“大老爺,您看...”
雷先生不好意思直說。
陸敦信一拍腦門。
“差點忘了!”
說著,他將雷先生帶到柳白身旁。
“公子...”
柳白沒看他,手中運筆如飛。
“有事?”
陸敦信拱了拱手,笑道:“公子,這位是我府中的幕僚,敬仰公子已久,不知能不能,給他安排個位置?”
柳白上下打量他幾眼。
稀疏的頭發,稀疏的胡子,挺普通一個老頭。
“有什么本事?”
陸敦信忙答道:“雷先生本是犬子的西席之一,教犬子琴藝,后因見識廣博,足智多謀,被下官確為幕僚,而今乃是蘇州船幫的薦議先生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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