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票據你收著吧!”
陸敦信把主事打發走,臉上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。
渾身上下的疼痛,似乎被他忘得一干二凈。
“公子,近來咱們的運氣,實在是好得稀奇...”
府中的護衛都沒跟來,他也沒有絲毫擔心。
廢話!
許褚和王守仁就站在那!
沒個百八十個高手,根本就奈何不得他們!
況且,柴令武他們也不是白給的。
柳白摸著腦袋,感覺相當的驚奇。
誠如陸敦信所說。
他們近來的運氣,已經堪稱逆天了!
找江南華族借銀子,他們誤會了自己的意思,抱著往大唐黃金集團摻沙子的心態,銅錢白銀玩了命的往外搬。
正愁找不到破局之法,朱道濡這個豬隊友,果斷把他老子,連帶著整個江南華族,全都賣了!
而今,李泰的攻心之法已經起到了奇效。
拋開那兩個要刺殺柳白的蠢貨不提,就夠朱家和顧家喝一壺的了。
柴令武等人也圍了過來。
有兩個人,笑得像才偷了肥雞的狐貍。
一個是李泰。
攻心之法就是他想出來的。
另外一個,則是張顗!
“怕是他們死都想不到,海熊早就落在咱們手里了!”
柳白問道:“海熊身在何地?”
張顗一怔,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:“就關在泰記的臨時總部,不過當時拷問得有點上頭,那廝離死也不遠了...”
柳白笑道:“沒死就好,趁著那兩個蠢蛋沒到,把海熊抬過來吧。”
張顗應了一聲。
泰記的臨時總部就在城北,距離醫官不過半里地,幾句話的工夫就能到。
李泰沉吟片刻,道:“柳大哥,朱道濡不是張永,與他合作,無異于與虎謀皮,要小心幾分才是。”
柳白微微頷首,沒有做聲。
在他眼中,朱道濡儼然已經是個死人了。
事實上,一直以來,柳白都沒有把顧成道和朱子弘這兩個老家伙放在眼里。
只有朱道濡,讓他感覺到了些許的危險。
從泰記搜集到的情報看,朱道濡似乎,遠不止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...
...
張顗去泰記的臨時總部,找人抬海熊的同時,某兩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,已經離開了刺史府。
兩人從后門的小巷子離開之時,將一個昏倒的人,接著墻頭扔了進去。
才走了沒幾步,兩人幾乎同時站住腳步。
下一刻,他們又同時看向不遠處的一堵矮墻。
看了片刻,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,繼續往前走。
兩人的神情很平靜。
在大海之上討生活,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沉著冷靜的心。
走了一會兒,兩人忽然從岔路散開。
一個往東,一個往西。
往西的那個,原本步履平緩。
在經過一家鋪子的時候,猛地一躍而起,跳上房頂,飛速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!
最終,兩人在刺史府后的小巷子重新聚首。
他們的神情,說不出的嚴肅。
徘徊了片刻,終于離開了。
就在之前那堵墻后,徐振南捂著胸口,急促的喘息著。
“我的娘啊,這兩人究竟什么來路,差點被發現!”
徐振南是當年錦衣衛的十位百戶之中,最擅長尋查追蹤的。
歷來從無失手的記錄!
即便在千軍萬馬亂戰的西域,都沒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。
那兩人分明習得一手反追蹤之法,若非徐振南經驗老道,必定會被他們發現!
徐振南不敢再跟下去了。
蘇州城建筑低矮,能夠遮掩身形的地方太少。
而且馬上就要到夜禁的時候了,大街上漸漸安靜下來,更容易暴露。
他知道那兩個的身手,若是被察覺,自己八成會玩完...
徐振南深吸了一口氣,俯低身形,在黑暗之中向城北醫館的方向行去。
...
張顗是在夜禁開始前一刻回來的。
柳白這才看到,當初威震東海的海熊,究竟個什么樣子。
他深切的懷疑,海熊是張仲堅的私生子。
太像了!
滿臉的大胡子,頭發亂蓬蓬,一雙銅鈴般大的眼睛,身材怎么看怎么像只大狗熊。
要么叫海熊呢...
誰能想得到,這廝會是顧成道那個老東西的私生子?
想想顧成道,那骨瘦如柴的模樣。
說不定,海熊他娘,給顧成道戴過顏色好看的帽子。
抬來的時候,海熊還醒著,一進屋,卻暈了過去...
這是怎么個意思?
李祐從老大夫的桌子上,拿起銀針包,抽出一根,直接扎在了海熊鎖骨旁的肩井穴。
這地方,一扎之下,又疼又麻,又酸又脹,簡直讓人欲仙欲死。
海熊立刻睜開雙眼,不要命的亂叫了起來。
李祐急忙把銀針抽出來。
以海熊現在的身體狀況,真怕不小心弄死他...
張顗聳了聳肩,也不知從哪拿來一塊破抹布,塞進海熊嘴里。
“他總是這個樣子,要么就裝暈,裝不下去了就亂叫喚...”
柳白走過去,細細觀察的海熊幾眼。
不得不說,泰記整治人的手段又進步了。
這廝的十根手指,沒有半寸好骨頭。
基本上,除了脖子以下的部分,連塊好皮都沒有。
到這份兒還不死,柳白都有些佩服海熊的堅強...
這種人,死對他而言,反倒是一種解脫。
僅僅兩年,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殘害,不知有多少女眷幼童,被他當貨物一樣販賣。
不管落在誰手里,都舍不得一刀把他砍死。
柳白由衷的嘆息道:“你們太殘忍了...”
說話間,外邊傳來一陣騷動。
緊接著,是有人打斗呼和的聲音。
許褚起身去迎戰,見旁邊的王守仁動都沒動,想了想,又坐下了。
柳白用兩根手指,捏起海熊嘴里的破抹布。
見海熊又在那裝死,頗為無奈的說道:“你要是不想再挨一針,就接著嚎兩嗓子,咱們都省事...”
海熊倒是個聽勸的人。
猛地睜開雙眼,又開始玩命嚎!
他嚎的同時,外邊的打斗聲卻突然消失了。
柳白走回到陸敦信旁邊坐下,擺了擺手,道:“開門。”
大門被打開。
兩個鐵塔般的漢子,大步沖進來。
看到被捆在門板上的海熊,目眥欲裂!
“大哥!”
“大哥!”
說著,就要往前沖。
屋子里的人,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們。
距離海熊最近的張顗,連刀都懶得拔出來。
他抹了一把臉,哭笑不得的說道:“你們兩個,是沒看見這滿屋子的人嗎?”
說完,他嘆了一口氣,無奈的說道:“罷了。”
拔出長刀,在海熊的脖子上,胡亂比劃了兩下,又把刀插了回去。
旋即用手指頭,朝那兩人點了點,道:“你們別動,動我就弄死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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