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張票據拍在桌上,讓在場的諸位華族家主,心疼得直抽抽。
顧成道和朱子弘的意思太明顯。
掏錢唄!
朱家出六百萬貫,顧家出兩百萬貫,其他的家族至少也要出五十萬貫。
若是再少,還不如干脆直接拒絕...
這下子,落在張永身上的目光,變得更多了。
他們很想看看,張永究竟是什么反應。
這廝反水已經不是秘密了。
不少人親眼看見,他從沙子口碼頭進城。
如果說,張永跟柳白沒達成某種協議,鬼都不信。
張家出不出銀子,直接決定張家的命運!
這其間,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反差。
跟柳白為敵的,就要‘借’給他銀子。
跟柳白一條心的,就要嚴詞拒絕。
張永的反應,讓在場眾人,包括朱子弘和顧成道在內,都嚇了一跳!
啪——
他豪氣無比的,將幾張票據拍在桌子上。
答應出銀子,并沒有讓他們感到意外。
張永本就是個慫貨,精神又有點問題,一會兒散會了,他跑到門口吃狗屎都不算新鮮事。
令眾人驚駭的是,張永竟然...竟然也出了六百萬貫!
且不提,他為什么要出...這六百萬貫,他從哪弄來的?!
張家早就成了個空殼子。
當初第一批‘借’給柳家的銀子,都是變賣族中產業,臨時拼湊起來的。
“怎么?以為我張某人是個鐵公雞,出不起銀子?”
張永不屑的掃視著眾人。
身后的老管家,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。
意思是,不要太猖狂,畢竟這不是自己家,周圍沒一個好惹的...
屋子里安靜了老半天。
主客位上的顧成道,緊挨著張永。
低頭一看,差點沒把老頭氣冒煙了!
最上邊那張票據,所背書的名字,竟然是他自己!
換句話說,這張票據本就是顧家的。
而且,就是之前顧家‘借’給柳白的兩張票據之一!
他本來還好奇,張永從哪搞來的銀子。
這回明白了,合著柳白把之前在座諸位借出去的銀子,全都給了張永!
空手套白狼?
顧成道的目光,變得極其冰冷。
“張永,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?”
張永嗤嗤一笑,道:“解釋什么?”
顧成道豁然起身,拿著張永放在桌子上的票據。
“這就是你張家,勾結柳白的證據!”
朱子弘的眼睛瞇了一下,他分明看到了票據上的名字,卻沒有做聲。
朱道濡臉上的笑容,一閃而過。
其他人瞬間炸開了鍋!
這里邊,可不光是顧家和朱家的銀子,還有他們的!
張永夸張的長大了嘴巴,好像聽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。
“顧老頭,你把話說清楚,什么叫勾結?柳公子乃是陛下欽封的安財王,與他交好,乃是我張家祖上八輩子冒青煙都換不來的機緣!聽你的意思,難不成陛下欽封的王爵,是什么山賊土匪?”
顧成道冷冷的說道:“江南華族自成一體,你張家打算背叛祖訓嗎?”
張永翹起二郎腿,道:“我張家的祖訓,可沒有造反這一條!”
換了從前,他可不敢跟顧成道這么說話。
哪怕張家的巔峰時期,也要比顧家差上一些,更別提一直輝煌到今日的朱家了。
可現在不同,有了靠山,萬事好辦。
張永憋屈了大半輩子,好不容易逮到出惡氣的機會,怎可放過?
顧成道好像重新認識了張永一般。
從前卻是不見,這廝如此的牙尖嘴利。
幾句話,就把自己逼到了造反的臺面上。
朱子弘幽幽的說道:“張家主,你可曾想過,背叛我江南華族的后果?”
張永猛地拍案而起!
“你們可曾想過,吞并我張家產業的后果?!”
在座之中,有幾個人不禁縮了縮脖子。
自張永登島之后,張家的產業被各華族聯手擠壓,八成以上的產業都變賣了。
朱子弘將那些產業,送給了他們...
倒不是說朱子弘多么大度,只是想,讓這些家族取代張家,來維持住江南的平衡罷了。
張永指著朱子弘的鼻子,道:“你們兩個老家伙,狼狽為奸,早些年更是對我張家多番壓榨,終于到了償還的時候!”
說著,他朝著北方的天空拱了拱手。
“皇恩浩蕩,派了王爺來到江南,處置你們這些蛀蟲,我張家翻身的日子到了!”
他越說越激動,好像隨時都要沖上去,把朱子弘和顧成道臭揍一頓。
朱道濡聽得心里爽翻了,臉色卻是極度的陰沉。
“放肆!”
幾個朱家的仆役沖上來,作勢要拿下張永。
老管家尷尬得捂住臉。
柳公子說的沒錯,家主果然不是個干大事的人,得了點勢就囂張得不行。
不過,他并沒有再出阻攔張永。
眼瞅著那幾個身高體壯的仆役,就要來到近前。
張永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,得意洋洋的朝著在座眾人,展示了一下。
“都給老子滾出去!”
看到令牌的人,無不色變!
見那幾個仆役一動不動,張永怒道:“莫非,你們想攬上一個欺辱朝廷命官的罪名?!”
確切的說,這并非是令牌,而是一塊腰牌。
方方正正的,象牙的材質,正反兩面都有字。
正面三個大字,寫著‘吳王府’的字眼。
后邊則是三排小字,這中間寫著‘吳王府司馬’的字樣。
“看到了嗎?老子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從四品官員,不比你那個在朝當差的弟弟差!”
張永又把令牌,沖著朱子弘揚了揚。
朱子弘依舊很平靜。
他揮了揮手,讓仆役們都下去。
自柳白封王之后,李恪的蜀王,改為吳王。
按照封地劃分,蘇州正好卡在古吳國、古楚國,以及古越國中間。
嚴格的講,張永這個吳王府司馬,對蘇州府兵都有轄治之權。
有這個官位傍身,如果動了張永,那樂子可就大了。
柳家完全可以,動用蘇州的府兵,直接將朱家給圍了!
那還不什么罪名,都能隨便安了?
“老朽眼拙,倒是怠慢張司馬了,請坐...”
張永仰著腦袋,環視眾人一圈,眼神說不出的得意。
“六百萬貫,是本官代張家出的銀子,你們幾個一會兒把票據都掏出來,交予本官,本官自會呈送給王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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