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大唐:開局繼承十萬畝田 > 第1521章 他唯一的私心,就是想搏得一個千古諍臣的名頭罷了...
  大晚上不睡覺,在海面上飄蕩吃魚,并不是純粹的因為閑得蛋疼。

  而是因為,魏征要來了...

  沒人知道,他為何選擇在大半夜出海上島。

  之前李元禮在越州,一天時間就到了。

  只比他早七天,從長安出發的魏征,竟然比李元禮僅僅晚了一天!

  估計這一路上,把老頭折騰得夠嗆。

  對于魏征這個人,柳白的態度比較復雜。

  誠然,魏征是有私心的,但他的私心,卻也是出自公心。

  聽起來很矛盾,實際上,理解其中道理的人,哪怕看魏征再也不順眼,也總會給他留下三分情面。

  于國而言,魏征絕對是有大功績的!

  這些年來,朝廷吏治幾乎靠他一人整肅,文武百官皆對他畏之如虎!

  貞觀二年至貞觀七年,五度擔任河東黜治大使期間,無論是安撫五姓七望,還是掃清五姓七望覆滅后的殘余,魏征都可謂勞苦功高!

  沒有他,說不定河東的豪族早就反了!

  很多人認為,他代表了河東的利益,殊不知,這份利益也并非是為他自己爭取的,而是為了天下的安定。

  有哪個當朝重臣,沒有照看自己的親眷?

  區區一個從六品的小官,在內謁者監,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衙門,就敢在家鄉自稱豪強鄉紳。

  而魏征的家眷,除了老妻和幾個孩子之外,剩下的要么在當小吏,要么就是在家務農。

  老妻裴氏,明明出自世家大族,覆滅之際,魏征都舍得下狠手懲治。

  以至于,逢年過節,便是人丁寥落,連個拜訪的親友都不曾看見。

  有的人就是這樣,你可以不喜歡他,但不能不佩服他。

  或許,他唯一的私心,就是想搏得一個千古諍臣的名頭罷了...

  柳白討厭他,因為他從不肯為了旁人亦或是自己,鉆朝廷政策的空子。

  ‘法無禁止即可為’是大多數人奉行的法則。

  對魏征而言,這就是句屁話!

  他以人性本惡為源頭,繼承法家的嚴苛與兵家的殘酷,并且,將其發揚光大。

  同樣,柳白也很佩服他。

  作為一個慣愛幫理不幫親的人,魏征簡直就是完美的象征...

  而柳白自己,則是截然相反。

  家里人欺負旁人,無論出于何種目的,柳白不上去跟著踹兩腳,就算相當給面子了...

  魏老頭這一來,估計短時間內走不了。

 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沖突,柳白決定對他客氣點。

  深夜還出來迎接,是表示親近的最佳途徑。

  將最后一片魚膾吃完,柳白斜了對面的李元禮一眼。

  看他的樣子,恐怕恨不得一個浪頭翻過來,把老魏卷到海底喂鯊魚。

  換了柳白是他,八成早就派人去,把魏征的船鑿漏了...

  在主政一方的刺史看來,魏征一到,絕對是天塌地陷的禍事!

  說不準什么時候,一個參奏折子遞上去,就會身死族滅...

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。

  到了后半夜,劃船的漁夫忽然道:“少爺,來了!”

  這漁夫是江南本地人,卻是最早進入柳家的老人。

  當年天下糧食奇缺的時候,曾在張亮手下,主持捕撈鯨魚的大事。

  即便現在,身份也不一般。

  仰仗他活著的東海漁民,沒有一萬也有八千...

  柳白回頭看去,海面上,依稀都一道黑影正在緩緩靠近。

  “老王,靠過去!”

  老王脖子上掛著一個銀哨子。

  他一邊劃船,一邊把哨子塞進嘴里。

  遠遠的,那道黑影之中,也傳來回應的哨聲。

  甲板之上,忽然燈光大亮!

  柳白的眼力出眾,一眼就看見,站在船頭的老家伙,正是魏征!

  很快,大船停了下來。

  有小船靠近,大船是一定要停下來的。

  否則強大的水力,會直接將小船卷到水底。

  若是五牙大艦,根本就用不著靠近。

  離著好幾丈,水流就足夠把小船撕碎了...

  魏征的座舟,是吳郡的官巡船。

  等小船靠近之后,甲板上放下長長的軟梯。

  別看魏征一把年紀,手腳還是相當麻利的。

  他來到小船上,身邊只帶了一個長隨。

  大船是沒有辦法靠近東洲島南部和西部的,水下暗礁叢生,只能靠小船上岸。

  “參見徐王,參見安財王!”

  李元禮忙拱手還禮。

  他這個王爺,在魏征面前,著實不夠看。

  柳白笑嘻嘻的擺了擺手,道:“大半夜出海,你還真是不怕死。”

  魏征面無表情的說道:“老夫區區賤命一條,若是祭了海龍王,可保我大唐水師太平,也是一樁美事!”

  說完,他對身后的親隨,道:“把陛下的信和老夫的禮物拿出來!”

  柳白把信收好,沒有立即去看。

  寫的內容,他完全能猜個八九不離十。

  唯獨對魏征的禮物,大感好奇。

  這老家伙,也會送禮了?

  禮物不多,只有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。

  是一個小小的玉嚴卯,這東西是古代玉器的典型款式之一。

  和后世掛在脖子上的玉吊墜差不多一個意思。

  一指長,半指寬,已經是罕見的大號了。

  就著燈籠的光亮,柳白發現這是一件質量上乘的羊脂白玉。

  看油潤度,應當是某人時常把玩的隨身之物。

  物件不稀罕,稀罕的是年頭。

  這些年來,柳白的眼力也養出來了。

  光看上邊的沁色,起碼就有幾百年的歷史。

  結合款式和細微之處,少說也是西漢時期的古物!

  放在大富大貴之家里,當個鎮宅之寶,綽綽有余!

  “此符老夫隨身攜帶了四十年,乃是開皇十二年時,家祖父所贈貼身之物,本是西漢大儒顏高親手雕刻而成!”

  柳白聞言,不禁多看了那塊玉嚴卯幾眼。

  這東西的出處,可著實了不得!

  顏高是顏回的九世孫,是顏師古他們家,正兒八經的嫡系老祖宗!

  魏征能拜入顏家,并與顏師古兄弟相稱,多半是靠了這塊玉嚴卯的福蔭!

  若是拿到顏家,說不得能當半塊家主令牌之類的物件使用!

  對于魏征而言,這東西絕對意義重大!

  “還是把它收回去吧,等你死了之后,若是叔玉知曉這東西的下落,還不滿天下的追殺我柳某人?”

  柳白笑了笑,把玉嚴卯放回匣子里,遞給魏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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