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大唐:開局繼承十萬畝田 > 第1572章 陛下已經快把我們逼死了
  戴胄和溫彥博在朝堂之上不是白混的。

  兩人的人脈之廣,令人瞠目結舌。

  他們不光說服蕭禹,在宋國公府召開一場盛大的宴會,更是邀請了一大批重量級的賓客。

  當年三省的老哥兒幾個,自然是要來的。

  加上戴胄和溫彥博,一群老家伙坐在正堂的里間,談天說地,飲酒作樂。

  可惜房玄齡在,沒辦法找幾個漂亮的歌姬助興...

  “如今正是功成身退的好時機,我等算是欠下諸位兄臺一個人情,來日若是用得上,我等必定鼎力相助!”

  戴胄和溫彥博沒少喝。

  尤其是戴胄,這一年來的壓力之大,讓他看起來老了十歲!

  酒場上的事情,他們再清楚不過了。

  房玄齡等人跟他們的交情不淺,樂意幫這個忙。

  唯獨在將魏征叫過來這件事上,還有待商榷。

  杜如晦拍了拍酒壇子,道:“魏玄成怕是死的都不肯回來,聽家里的晚輩說,他在江南整日游山玩水,痛快的不得了。”

  戴胄很不樂意的說道:“那廝玩得暢快,將三省丟給我們兩人,殊不知,陛下已經快把我們逼死了!”

  房玄齡打了個哈哈,道:“咱們一同給那魏玄成修書一封,若他肯回來,自是最妙不過的,若是不肯,咱們也不能強求,當年跟著陛下的老兄弟,已經沒剩幾個了。”

  老家伙們說得輕描淡寫。

  一旁伺候他們的蕭鉞,臉色蒼白的嚇人。

  聽這些大佬的意思,好像繼續在朝中為官,就會死一樣...

  蕭禹看了小兒子一眼,夾了一口菜,吞下去之后淡淡的說道:“三省的差事不能落下,除了趙普之外,可還有合適的推舉人選?”

  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忽然同時沉默了下來。

  按理說,三省大佬最少要有四位。

  魏征、戴胄、溫彥博三人能堅持這么長時間,完全是因為皇帝沒把他們當回事。

  之前,只是賞賜官爵不通過三省,后來頒布圣旨也不通過三省。

  結果現在愈演愈烈,皇帝都派兵把高昌國打下來了,三省大佬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!

  在皇帝眼中,帝王至高無上,文武百官無非就是些家臣。

  可臣子不這樣看。

  在他們的眼中,無論是文武百官還是勛貴,都在與皇帝共治天下。

  屬于自己的權力和利益,是絕對不能丟的!

  這就需要三省大佬的人選足夠的強勢。

  強勢到,把這一年來三省丟掉的東西,全都收回來。

  至少,能跟皇帝掰一掰手腕。

  趙普的確是個合適的人選。

  一來,他同樣擁有強大的人脈。

  為了他的前途,柳白都自覺讓路,可想而知,柳白給他留下了多少‘財富’。

  二來,他繼承的是魏征的衣缽。

  換言之,等他進入三省,整個御史臺都會為他所用!

  可剩下三個...就不好選了。

  沒人再希望,重演這一屆三省的‘悲劇’。

  一旦三省再也無法制約皇帝的權力,那么天下就完蛋了!

  吱呀——

  這時候,門被人推來。

  卻是蕭家的管家。

  “老爺,貴客上門了!”

  眾人紛紛起身前去迎接。

  他們一出現,外屋和會客廳里的客人們,也紛紛出動。

  這些人,還沒有資格接受三省大佬們的招待。

  宋國公府外,出現了一種很奇妙的景觀...

  一輛馬車,一輛牛車,一頭毛驢,外加一頂轎子,似乎是在...較勁?

  看到這一幕,三省大佬們不約而同的捂住額頭,無奈嘆息。

  又開始了...

  馬車的窗子里,王勣探出腦袋,沖著對面罵道:“快他娘的給老子讓路!”

  對面是一輛牛車。

  牛車沒有車廂,完全就是個光禿禿的板車。

  一個老頭子半躺在板車上,手里捧著一本《春秋正義》,嘴里也不怎么干凈。

  “放屁!你是誰老子?我老子若是出現在這,你個王八蛋能嚇回娘胎里!”

  這老頭子,正是曹憲!

  曹憲在學問上,或許比不了王勣。

  畢竟不是一個專業領域的。

  王勣的專業是詩詞和經義,而曹憲則是訓詁學大牛。

  可曹憲的歲數大,輩分也大。

  前隋開皇初年,王勣的父親王隆,曾受征認國子博士。

  當時的曹憲,算是王隆的小老弟...

  后來王勣的兄長大儒王通,前往江都游學,還曾受到曹憲的款待,與其兄弟相城。

  兩人的交情很深,甚至曹憲還給王通的著作《中說》作過序。

  輩分有些亂,但可以肯定的是,曹憲的在年齡和輩分上,都要比王勣高一些就對了...

  聽著兩位當時大儒,毫無風范的互相罵娘,門口迎接的人都不敢靠近,一個個恨不得把耳朵切下來。

  騎在毛驢上的老頭子,看起來是個良善之人。

  “都一把歲數的,安生安生。”

  他一開口,眼瞅著就要擼胳膊挽袖子打架的曹憲和王勣,頓時縮了回去。

  毛驢上的老頭子...正是孫思邈!

  其實孫思邈跟曹憲同歲,可人家是神仙,活人無數,連皇帝的面子都可以不給。

  ‘四方人馬’之中,只有坐在轎子里的人沒說話。

  看樣子,他惹不起另外三位爺。

  見王勣和曹憲冷靜下來,戴胄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局勢,而后走上前去,將孫思邈從毛驢上扶了下來。

  孫思邈的身手很利索,一翻身便下了毛驢,沒讓戴胄扶。

  戴胄卻一個趔趄,差點閃了腰。

  孫思邈一皺眉,道:“年紀輕輕的怎得這般不小心?”

  戴胄看了看自己花白的胡子,只能搖頭苦笑。

  王勣不情不愿掀開車簾,溫彥博急忙上前攙扶。

  在朝中,他們是宰相。

  在這幾位面前,他們跟小孩子沒多大區別。

  溫彥博是大儒王通的親傳弟子,算是王勣的師侄。

  王勣就是他請來的。

  蕭禹去請曹憲,房玄齡和杜如晦則是來到了轎子旁。

  “老王爺!”

  李德良杵著拐杖,顫顫巍巍的從轎子里鉆出來。

  他愈發的老了。

  雖說在這四位爺之中,他是最年輕的。

  比曹憲和孫思邈小了足足二十歲,看起來卻是最老的一個。

  他在房玄齡伸出來的手臂上,使勁攥了一把。

  用只能讓他和房杜二人聽見的聲音,道:“岳州生變,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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