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三天,李恪他們兄弟留在書院。
按照院長的吩咐,他們跟隨明年六月份畢業的這批學生,一同讀書上課。
詭異的是,朝堂之上,竟然格外的安靜!
安靜的,好像皇帝并沒有掀起這場動亂。
好像,太上皇不存在一樣...
更加詭異的事情出現了。
第三天下午,到了申時,兄弟們來到教室之后,發現拿著戒尺,站在講臺上的先生,竟然...是柳白?!
這讓兄弟們既感到害怕,又格外的懷念。
除了張顗這個軍事學院出身的家伙之外,剩下的,幾乎都是柳白手把手教出來的。
想當年,書院初創,先生們跟個草臺班子似的。
一個先生往往要帶一大群孩子。
這些孩子也不讓人省心。
一個個都是有根底的,最差也是侯爵家的孩子。
在每個書院都必修的科目之中,算學是位居榜首的。
而一開始,算學就是柳白帶起來的。
到了書院成立兩年后,李承乾他們兄弟幾個,才算稍微學到點皮毛,能給學生們起個蒙。
一直到了書院創立四年,也就是貞觀六年后,書院的學科教育,才真正的步入正軌。
有了專門的算學先生。
時至今日,算學先生清一水換成了書院的畢業生。
算學對于這個時代而言,依舊是最為晦澀的科目。
柳白這種文科出身的人,掌握的無非是些高中知識,都能成為大宗師般的角色。
沒錯,這堂課就是算學!
想象之中,柳白這種人物一出現,肯定會像動物園的里熊貓一樣,被無數人圍觀。
書院特意給他安排了最大的教室,盛放三百人戳戳有余。
而現實,恰恰相反。
看到柳白的那一刻,學生們哀鴻遍野...
從學長們那里流傳先來的傳說,在柳白手里掛科的記錄,至今還沒有被其他先生打破...
不是因為柳白太苛刻,而是因為,算學實在是太難了。
所謂的二元一次方程,早就成了不入流的學問。
最前沿的,名叫微積分...
微分還好說,積分可要了學生們的親命。
原定三百人的大課堂,來了不到一百五十人。
路過的學生,都溜著墻根走,生怕被柳白拽進去受折磨。
叩叩叩——
柳白敲了敲黑板,笑瞇瞇的說道:“大家把教材翻到第二十五頁。”
“教材!教材!”
“別搶我的!”
“我靠你娘,還給我!”
學生們一陣折騰。
早有經驗的李恪等人,知道沒帶教材,不會有什么好下場。
臉都不要了,把學弟們的教材搶過來,沒人敢跟他們瞪眼。
李奉誡和竇孝慈晚了一步,發現學弟們都躲他們遠遠的,沒辦法搶。
于是兩人拿出兩本,不知道是什么書,大尾巴狼一樣在那裝蒜。
柳白手指在人群之中來回點著。
不多時,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小冊子,用炭筆勾勾畫畫。
下邊頓時又傳來一聲哀嚎。
不用說,柳先生肯定是把情況,在小本子上記下來。
上過書院的人都知道,平時分不好掙。
就算所有科目都考滿分,平時分被扣得太多,照樣畢不了業。
一堂課下來,學生們的眼睛里都出現了小圈圈。
柳白心里別提多爽了。
憑自己半吊子的算學知識,能虐遍天下所有算學宗師。
也算是自己不白白穿越著一千四百多年。
“這幾道題,誰上來解答一下?”
柳白在黑板上,寫了幾道難題。
積分這種東西,入門之后很簡單,沒入門的,跟看天書沒什么區別。
學生們紛紛低下頭。
李恪他們的柔韌性很好,腦袋都快塞進褲襠了,一動不敢動。
唯獨李泰好端端的坐著。
對于學霸來說,這是最風光的時刻。
柳白偏偏不叫李泰。
他隨意點了幾個學生,最后,目光定格在李愔身上。
恰好,李愔瞧瞧抬起頭。
正好跟柳白來了個對視!
他心中一顫,暗道一聲:“不好!”
果然,柳白笑著勾了勾手指頭。
“就是你了,趕緊上來!”
李愔只能蔫頭耷腦的走上去,路過兄弟們身邊的時候,悄悄求救。
結果,三個人都沒寫出計算過程,直接給了答案。
一個一,一個二,一個三...
整整齊齊。
鈴——
恰好這時候,下課的鈴聲響起。
學生們如蒙大赦。
柳白卻恍若未聞,拿起粉筆,道:“這三道題需要用到以下幾個公式...”
課間很長。
因為教室不固定,需要給學生們留下充足的時間,去其他教室上課。
書院太大了,跑的慢些,都會遲到。
至于吃東西上廁所什么的,根本是妄想。
柳白不管那么多。
自己講爽了才行。
去江南這幾年,算學院的發展嚴重滯后。
也不知那些先生,究竟是干什么吃的。
每次月考,算學成績都在吊車尾。
眼瞅著下一堂課就要開始了,柳白才慢慢悠悠的宣布下課。
學生們撒腿就跑。
他們很清楚,考試成績遠遠比不上平時分。
一次考不好,還有下次。
平時分可沒地方賺去。
進入學院的平時分為一百,四年下來,扣光就會被趕出去...
遲到的嚴重性,可比沒帶教材大得多。
遲到一次,最少也要扣五分。
轉眼間,教室里就剩下柳白,和李恪兄弟幾人。
李愔揉著紅腫的手心,疼的一個勁倒吸冷氣。
柳白把戒尺放在一邊,搖頭道:“連算學都學不好,以后出門怎么打醬油?”
李泰撓了撓下巴,嘲諷道:“就是呢,學了小半輩子,連積分都不會,干脆別活著了。”
兄弟們不敢瞪柳白,紛紛發狠一般的看向李泰。
打算等柳白走后,好好的折磨他一頓。
李恪揉了揉眼角,道:“柳大哥,這幾天朝中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?咱們活得倒是自在,皇爺爺可倒血霉了。”
柳白笑道:“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,越到這種時候,就越該冷處理,皇帝就等著你們折騰呢,有時間搞搞學問,不香嗎?”
“我總覺得,心里別別扭扭的,咱們把壓力都留給皇爺爺,自己在書院躲清閑。”
柳白翻了白眼,道:“只有你這樣認為,老頭子的快樂,你根本想象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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