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碩真既然在倭國,來往書信肯定要經咱們的手,快去查一查!”
“睦州方面,五爺說過,陳碩真留下了一些人手,不過都是漢人,半個異族信徒都沒有,這么找,簡直如大海撈針一般!”
“大統領有令,速速查明所有倭國來信!”
“不排除他們有特殊的渠道可以傳遞信件,來往于泉州港口和倭國之間的,不只有東海艦隊,那些亂七八糟的海盜,若是拼了命,同樣能夠偷渡到倭國!”
“查!給我仔仔細細的查!”
王守仁的話,要遠比黃巢的話,管用得多。
作為錦衣衛的第一代大統領,王守仁幾乎可以說是泰記的開創者。
沒有人,會忤逆他的命令!
柳白讓紅英關注一下武媚的動向。
黃巢他們從來沒有想過,去查一查武媚和陳碩真的來往情況。
在他們眼中,武媚只是一個小女孩罷了。
直到今天,他們才發現,這個小女孩,是何等的妖孽!
倍感羞愧的兩人,只能加班加點的,調動他們手中的全部人手,重新查一遍,從倭國到長安的所有書信往來情況。
不得不承認,泰記的效率還是很高的。
沒過多久,十幾封疑似信件,被送到黃巢的辦公桌上。
黃巢的辦公室,就是原來李泰居住的地方。
他把這里改了改,打通了幾扇門,和隔壁幾位主事的據說相通。
喊了一嗓子,幾位主事全都跑了過來。
七八個人,分別拆開那些信件。
不怕被主人發現,因為這些信件,本身就是謄抄的版本。
自倭國到長安,朝廷不允許他們有任何的秘密。
即便是隱私的家信,也會被人謄抄,留一份底。
去倭國的,沒有一個蠢貨。
他們當然知道,什么該說,什么不該說。
“這一封信,竟然是寫給翼國公的!”
杜愨驚叫一聲,趕緊把信件拿給沈威和徐振南看。
沈威在泰記之中的職權,的確比不上黃巢。
但人家資格老,而且在柳家的地位,要遠比黃巢高得多。
而徐振南和沈威也差不了多少。
此外,他還更加擅長偽造!
信件上,是否藏著隱晦的內容,他一眼就能看出來!
“是二掌柜寫給翼國公的家信...”
沈威和徐振南一邊看著,杜愨在一旁小聲道。
當年柳白給了秦瓊十足的面子,讓他那個私生子秦懷義,當了泰記的二掌柜。
雖然是名義上的二掌柜,但在倭國,地位也是數一數二的高。
畢竟,前往倭國的所有泰記成員,都要聽從秦懷義的調遣!
按理說,他的書信,應該從特殊渠道寄回來。
為何,會出現在泰記的倉庫里?
徐振南拿起信件,在燈火下仔細看了看。
又用兩根手指,捏住信紙,用力搓了幾下。
“這不是咱留下的底件!”
眾人大驚,紛紛詢問原由。
徐振南面色凝重的說道:“底件可能已經被人替換了,因為這張紙,并不是咱們泰記統一使用的。”
為了保密,保證檔案資料的真實性和唯一性,泰記所有的紙質材料,全部都是采購自柳家開的一家文具鋪子。
這家鋪子的用紙,極其考究。
除了書院會偶爾采購一批之外,只有泰記在用。
旁人,是很難拿到的。
既然用紙不一樣,肯定是被人替換掉了!
泰記的人,不會出這種低級錯誤。
剛才燈光太昏暗,看不出紙上的紋路。
只有徐振南,才能夠憑借手感,察覺到這種紙的不同之處。
“能換掉咱們的底件...肯定是那群叛逃到都水監的人,干出來的事情!”
黃巢咬牙切齒的說道。
沈威皺著眉頭,道:“看起來又不大像,既然換走了,為何要換一封,秦懷義和翼國公的家信?這代表著什么?”
一旁的杜愨,幽幽的說道:“諸位,是不是已經忘記咱們要找的,是來自陳碩真的信件?”
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臉色全都變得格外難看。
他們想到一種可能性。
難道,信件是武媚換的?
沒錯...
武媚同樣進過泰記總部,而且她只是個小女孩,沒人會把她當成威脅。
作為太子妃的妹妹,太子的小姨子,出入于各大國公府上,也并不困難。
“我去問問庫房當值的兄弟!”
說著,黃巢就要往外走。
結果被沈威和徐振南一人一手拉住。
“沒用的,誰會明目張膽的暴露自己?何況,那個小姑娘又不是一般的孩子!”
眾人見識過武媚的妖孽之處。
這種人,是從來都不會暴露自己的。
沈威深吸一口氣,道:“看來,還是要去問問大統領的意思,甚至,要問問少爺!”
環顧四周后,道:“誰跟我同去?”
黃巢連忙低下頭。
傻子都知道,去了之后,肯定會被訓斥。
他這個泰記大掌柜,一直都沒有建立什么功勛。
出了這種錯誤,說不定就會被一擼到底。
何必去討苦吃?
徐振南看了黃巢一眼,對沈威道:“我與你去吧,或許,還能有一些新的發現。”
兩人再次離開泰記總部,向城北新區柳家大宅的方向行去。
...
道興坊!
原本的柳家大宅,已經變成了集休閑、飲酒、吃飯、喝茶等等功能于一體的娛樂城。
皇宮搬遷到北邊后,原本的皇宮,失去了大部分功能。
也就沒人計較,老百姓出現在這里了。
日子久了,曾經住在這里的王爺們,也紛紛搬走。
而楊氏母女,還住在這里。
武士彟一家死干凈之后,留下來很多產業。
在李承乾的幫助下,楊氏把這些產業牢牢的攥在手中。
如今,在長安城中算不上富豪,也是一等一的體面人。
有多層關系在,知道楊氏還有個二女兒的人,早就把她家的門檻踏破了。
等人們看到,楊氏的二女兒武媚,小小年紀,就已經露出傾國傾城之姿,更是有無數的大人物,上門求親。
剛剛送走一家說媒的,楊氏哀嘆一聲,看著把自己關在書房里,靜靜讀書寫字的二女兒,楊氏總覺得,心里虧欠得厲害。
她推門走進去,道:“媚兒,還是出去走走吧,不然,娘陪你去書院轉一遭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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