鄉親們的意思,這是再明顯不過了,就是要跟著柳白去江南。
他們并不在乎遠離故土。
柳白看著越來越多的鄉親們,心中不免充滿了感慨。
柳家莊子的鄉親們,才是柳家最大的倚仗,也是柳家最大的力量。
老叔公說的辦法,未嘗不可!
只要攻克幾道技術上的難關,將上歲數的鄉親們送到江南,絕對不是問題!
“老叔公,說句不好聽的話,您一句話,并不能代表所有鄉親們的意思...”
柳白終究還是有些遲疑。
這些人都是拖家帶口的,有些人的孩子,就在長安城里生活。
而且大多數人,在關中也有他們自己的產業。
若說就此割舍,實在是有些不近人情。
哪知道,柳白話音未落,鄉親們就嚷嚷了起來。
“我們跟著莊主走!”
“莊主去哪,我們就去哪!”
“聽說東洲島上,冬天也不冷,咱們莊子里的鄉親們,都想去享享清福!”
“......”
聽到眾人的喊叫聲,老叔公笑呵呵的說道:“老頭子我不能代表鄉親們,可是,莊主還沒看到嗎?鄉親們都想再跟著莊主去打拼打拼!”
柳白苦笑一聲。
“可是莊子里的后生,可都在長安,有些在商隊的,幾乎也都是在北方活動,若是去了江南,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上一面...”
“我家那窮小子,本來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趟家,呆在莊子里,跟去江南,壓根就一點差別都沒有!”
“有了那鐵疙瘩,來往一趟頂多五六天的時間吧?就算價格貴一些,咱們莊子里的鄉親,照樣坐得起!”
“哈哈!只要是錢能解決的,都不是問題!”
“老夫家里的臭小子,當初跟著莊主去江南,如今就在東洲島上,莊主怎么忍心,讓我老人家孤身終老呢?”
“...”
聽到眾人的話,柳白心一橫。
他干脆的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來想想辦法!”
反正柳家的大部分產業,都已經轉移到江南去了。
雖說關中不能沒有人看守,可是鄉親們才最重要。
這些人,才是柳家的根基所在!
大不了,把柳家莊子出去的后生,全都調到江南!
有產業的,補償給他們,江南給他們置辦一份,不就成了?
為了鄉親們,柳白覺得花多少銀子都值!
李淵微笑點頭。
“看到沒有?莊子里的鄉親們,都是鐵了心的要跟著你,你可不要辜負了他們的期待!”
柳白也看向李淵。
“您是不是早就打算,把酒坊搬到江南去了?”
李淵哈哈大笑。
“老夫是何等有先見之明的人?去年,就已經在江南選好了地址,那邊的水好,糧食也好,把酒坊集體搬遷過去之后,‘李師傅’的價格,不得還要再漲一漲!”
柳白一陣無語。
當下,告別老叔公、李淵,以及柳家莊子的鄉親們。
坐上馬車,懶得再去別人家拜年了,回到長安城之后,一腦袋扎進書院!
...
書院的先生們,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家過年了。
對于他們而言,和老朋友在一起做做學問,談一談風雅之事,才算不虛度此生。
有一件很奇怪的事,除了老牌的大儒家族之外,那些飽讀詩書的先生們,似乎都沒有多少家人...
所謂的老牌大儒家族,無非就是孔、顏幾家而已。
相比之下,傳承沒有那么久遠的家族,堪稱人丁稀薄。
尤其是像老王勣這樣的,家里總共沒幾個孩子,而且還都不在身邊。
否則,他又怎么可能,把一個書童當兒子養?
柳白來到書院之后,立刻敲響了擺放在舊校區正中間的那口巨鐘!
咚咚咚——
鐘聲傳得老遠。
所有的書院高層,立刻放下手頭的活計,玩了命的朝院長室的方向趕去。
昨天晚上喝了一肚子酒,宿醉未醒的老王勣,一咕嚕從床榻上爬起來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他趕緊把綠蟻叫過來。
綠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連忙朝著巨鐘的方向跑去。
剛出大門,就看見柳白正帶著許褚和王守仁朝這邊走來好。
“讓你家先生趕緊起來!”
綠蟻見柳白面色嚴肅,不敢怠慢,拱了拱手,又轉身跑回樓上。
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,書院的高層們,全部都聚集在院長室正對面的會議廳里。
看來,昨天晚上他們都喝了不少。
書院九成以上的先生,都不回家過年。
每當到一個節日,他們的固定節目,就是喝酒。
就算不想喝的,也捏著鼻子往里灌。
誰讓院長是個酒鬼呢?
官大一級壓死人,而且老王勣高的,還不止是官,人家在學問上,在地位上,在名望上,能壓所有人一頭。
論起來,也只有孫思邈、李綱、曹憲,等寥寥數人,能不給他面子。
看著全都捂著腦袋,趴在桌子上,長吁短嘆的先生們,柳白也感覺有些頭疼了...
老王勣手肘搭在桌子上,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。
“我說,大過年的,你就行行好,少折騰幾回吧,像老夫這個歲數的,還有幾年好活?”
柳白不搭理他。
“我要修鐵路!”
下邊的先生們,依舊昏昏欲睡。
老王勣又打了一個大哈欠。
“這不是早就定下來的事情了?五年呢,慢慢來。”
柳白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半年!最長半年時間!我要修通從長安城到江南的鐵路!”
此言一出,所有的先生都精神了!
尤其是掌管財政大權的高士廉、掌管書院日常政務的虞世南,還有一些和修建鐵路相關的書院高層,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柳白,不知道他在發什么瘋!
五年,對于修建一條鐵路而言,時間已經相當急迫了。
況且,按照他們早就商量好的計劃,最早的鐵路,并非是溝通南北,而是貫穿東西!
從長安城出發,途經隴右道,進入草原和沙漠,將西域之地和中原王朝死死地截成一塊鐵板!
這是關乎千秋社稷的大事,哪里是能說改就改的?
老王勣臉色大變,道:“你可千萬莫要胡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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