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哥倆歪著腦袋想了半天。
李祐迷茫地說道:“羈縻州不是越多越好嗎?”
在他的概念之中,羈縻州這種存在,是彰顯大唐實力的最好證明。
羈縻州不僅僅可以收重稅,還可以是一樣的當地的百姓,而且根本不用考慮后果。
不過是派出一支軍隊罷了,軍隊所需要的只有糧食,大唐帝國的糧食多了吃不完,每年光是用來釀酒的糧食,就能堆成一座大山。
只要糧食管夠,再給他們一些補貼,區區一個羈縻州罷了,并不能給大唐的財政造成任何壓力。
李祐和李愔也不是傻子,這么多年了,兩人在外打拼,早就變得手黑心黑。
根本用不著給軍隊任何補貼,因為不管他們在羈縻州干什么,都沒人去管。
到了羈縻州,軍隊中的十八斬條例,壓根無法約束任何人。
他們在當地為所欲為,所收獲到的財富,不必給他們補貼強?
劉仁軌有些無奈地說道:“目光需要放長遠一些,就好像一口井,既然已經挖到中間了,為什么不干脆挖到底?”
他繼續耐著性子給小哥倆解釋。
“一口井,如果挖的不夠深,水遲早有喝完的時候,可若是挖到底,直接跟河水連上,那幾代人都吃用不盡!”
李愔聽明白了。
他眼前一亮,說道:“學長的意思是,要利用優素福,來開發吐谷渾?!”
此言一出,李祐也瞬間反應過來。
吐谷渾是一片苦寒之地。
雖然談不上種多少莊稼就死多少,但好像也沒有多大區別。
大唐的百姓已經征服了災難,他們早就習慣了豐收的場面。
一旦出現糧食欠產,甚至顆粒無收的狀況,那么人口遷徙政策,顯然就走不通了。
如此一來,文武百官在大朝會上提出的第一個方法,根本就是扯淡!
其實他們早就想好了,想要把吐谷渾當成大唐的羈縻州!
只不過,沒人樂意承擔這個罵名罷了。
這群朝廷官員,整天都在宣傳王道樂土,就算面對胡人,也要當了婊子立牌坊。
其實,他們才是最看不起胡人的人!
而王守仁和劉仁軌他們這些人,顯然比文武百官更加高明。
當然,真正想出這個辦法的是趙普和王弘直。
只不過,王守仁和劉仁軌他們,能夠一眼看穿兩位宰相的想法。
讓優素福那個死胖子,去開發吐谷渾這塊不毛之地。
等他開發完了,大唐就可以吃現成的。
畢竟,吐谷渾人是游牧民族,他們幾乎沒有進行任何的基礎性建設。
整個國境內,恐怕都沒有幾條可以適合讓馬車通過的官道。
優素福可是大國出身,還當了七八年的皇帝!
他是一個擁有卓越眼光的人。
既然如此,那么一旦他進入吐谷渾,必定會大搞基礎建設!
先借給他幾年,等他的基礎建設搞完之后,大唐再收回來。
到那時候,直接把中原的人口遷徙過去就夠了!
大唐的百姓是勤勞的,只要有了一定的基礎性建設,他們一定能夠把不毛之地,變成一個人向往的人間天堂!
當然,最重要的,并不是這一點。
真正巧妙的地方在于,讓優素福給大唐搞基礎性建設,不光不用給一文錢,優素福還要對大唐感恩戴德。
因為,正是大唐皇帝的仁慈,才給了他一個落腳地。
不過還有更絕的地方。
大唐絲毫不用擔心,優素福會霸占著那塊地方不肯走。
他始終是一個大食人,而且是被別人趕下臺的皇帝。
有了這樣一個天然的條件,等他積聚到足夠的力量,遲早要回到大食去報仇!
到那時候,大唐就能理所應當的把吐谷渾收回來。
而這,只是對于大唐百姓和大唐皇帝的利益。
對于武將,成功守住地盤,有大量的戰功可拿!
對于文官而言,這種做法及其符合他們王道樂土的思想。
這個牌坊,死死的扎進地底,拔都拔不出來!
李祐和李愔不禁拍案叫絕!
他們這才發現,原來的自己實在是太淺薄了。
這種做法,不僅僅可以讓大唐獲得更大的利益,還可以讓優素福吃了虧的同時,感恩戴德!
這他娘的才叫大國外交!
相比之下,把吐谷渾當成羈縻州,簡直是一個爛透了的主意。
“怪不得父皇和太子,拼了命也要把趙相和王相推到臺前!相比之下,恐怕連房相他們都要稍弱一籌!”
李祐忍不住感嘆。
劉仁軌笑了笑,輕輕搖頭,道:“并不是房相他們,比如今的兩位宰相差多少,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房相他們在貞觀八年的時候就致仕了,再往前看幾年,大唐何曾有如今的實力?”
李愔點了點頭說道:“所以說,朝廷必定會答應優素福的求援!”
兩個人對視一眼,忽然發現,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。
既然優素福會拿到吐谷渾那塊地方,而且那塊地方的一切都處于空白之中,豈不是一個天大的商機?!
大唐不僅僅可以賣給他們糧食,還可以賣給他們一切關于基礎建設的原材料!
退一萬步講,甚至可以招募一大批工匠去給他們做工!
大唐的工匠舉世聞名,效率之高,工藝之精湛,遠不是優素福,他們那些番邦異族可以比的!
這是一個發財的大好機會!
如果能拿到這樁生意,柴令武他們拿到的,重修皇宮的生意,算個屁!
兩人對視一眼,寫過劉仁軌之后,撒腿就跑!
劉仁軌奇怪的看著兩人,想了一下,就明白過來了。
“這兩個小滑頭...”
他輕輕一笑,一扭頭,又回到李二居住的小樓。
李二坐在二樓的窗戶前,輕輕哼著他創作的那首《秦王破陣樂》,腦袋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。
見劉仁軌去而復返,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意外。
“方才朕都看見了,你既然把道理給這兩個孩子講清楚,那就負責到底吧,泰記的人手,要雖他們兩個人,一同進入吐谷渾!”
劉仁軌躬身道:“泰記一定會將這件事,辦得漂漂亮亮!”
李二翻了個白眼,道:“這不是正是你們想要的嗎?借著承乾的手,把朕的都水監,壓制地死死的,你們才能有所作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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