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大魏暴君 > 第96章 三國的盡頭是丞相
  辛苦了一天,曹芳在甄瑜這里得到了片刻寧靜。

  他不想動了,只想多躺一會兒。

  甄瑜很乖巧。侍候曹芳洗漱,換上了寬松、舒服的常服,將殿中的火塘燒得旺旺的,溫暖如春。

  曹芳捧著一杯果酒,坐在火塘旁,由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宮女捏腿,和甄瑜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,終于感受到了一點做皇帝的快樂。

  鄭袤呈上來的文書就擺在身邊,那些問題也在他的腦海里一直盤旋,像鴉群一般。

  既然是歷史的業余愛好者,他也清楚一個基本道理:軍事是政治的延伸,而經濟是政治的基礎。解決不了經濟問題,一切都是白給。

  眼下的經濟問題是什么?

  有兩點最為關鍵:一是長年戰爭,經濟面臨崩潰;二是世家豪強貪得無厭,瘋狂的攫取財富,掏空了經濟基礎,進而從經濟上綁架了朝廷。

  朝廷要想維持下去,就要有兵有糧。世家豪強控制了大量的土地和戶口,逼得朝廷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實力,并進而和他們分享權力。

  這是一個死循環。

  武皇帝曹操曾經試圖打破這一點,但他最終還是失敗了,晚年為了鋪平代漢的道路,不得不向以潁川世族為代表的世家讓步。

  文皇帝曹丕為了奪嗣,更是毫無底線的徹底投降,官方認定了九品中正制,承認了世家的特權。

  事實證明,這是一杯有毒的鴆酒。

  明皇帝曹叡曾想逆轉這個趨勢,但大勢已成,他毫無懸念的失敗了,還搞得身心疲憊,英年早逝。

  才親政一天就累成這樣,如果沒點盤外奇招,自己大概率會步明皇帝后塵,更別說力挽狂瀾,阻止那三百年的亂世了。

  我才不要這樣的生活。

  曹芳又想起了司馬懿的那句話:掌握兵權是關鍵。

  如何才能掌握兵權?

  一是兵,一是將。

  既要有最精銳的兵,也要有忠于朝廷的將。

  而兩者之間,前者更是必不可少的基礎。有了精兵,普通的將領也能打勝仗。相反,沒有可用之兵,只有烏合之眾,名將也只能望風而遁。

  只有當精兵和名將結合在一起,并且有一定的規模,才算真正掌握了兵權。

  精兵哪兒來?一是靠優良的軍械,一是靠嚴格的訓練。

  改進軍械的事交給了馬鈞,軍事訓練該交給誰?

  曹芳在腦子里過了一遍,發現眼下的大魏竟然找不到一個擅長練兵的名將。

  最符合他要求的是另一個人,蜀漢已故丞相諸葛亮。

  史書明載:諸葛亮奇謀為短,治戎為長。

  要不……用蜀漢丞相諸葛亮的練兵方法,來練我大魏的兵?

  而且諸葛丞相不僅擅長練兵,更擅長賺錢,蜀錦成了這個時代最暢銷的奢侈品,從吳蜀吸取了大量的資金,用于戰爭。

  這是一個寶山、富礦啊,值得好好研究。

  曹芳腦子里亂飛的鴉群漸漸有了秩序,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,然后像恒星聚變一樣,爆發出耀眼的光芒。

  “有了。”曹芳一拍大腿,喜形于色,翻身坐了起來。“皇后先休息,朕去看看太傅。”

  甄瑜雖然不解,卻也沒有多問,侍奉曹芳穿上鞋,跪送曹芳出了椒房殿。

  出了椒房殿,當值的許儀迎了上來。

  “陛下,臣陪你……”

  “不用,你安排兩個忠誠可靠的人就行。”曹芳制止了許儀。“你任務很重,不能總陪著朕。”

  許儀很感激,還是堅持道:“陛下,這是臣職責所在。太傅雖老,畢竟征戰多年……”

  “正因為他征戰多年,才有今天的一切,所以他不敢。”曹芳自信地笑笑,揮揮手,示意許儀不要再堅持了。

  許儀見狀,叫過兩個虎賁,讓他們隨行保護曹芳。

  曹芳走了兩步,又停住了,對許儀說道:“你兒子多大了?”

  “長子十五,次子十三。”

  “長子武藝如何?”

  “勉強堪用。”許儀很自信。

  “讓他進宮吧,和朕做個伴。”

  許儀大喜,連忙躬身行禮。“謝陛下。”

  他這次因救駕之功增邑,又從一個曲軍侯提拔到武衛將軍,已經是無上恩寵,沒敢再考慮子弟的事。反正以他的身份,三年之后就能循例推薦子弟入仕,根本不用急。

  但天子特別讓他的長子入仕,還是給天子做近侍,這可是額外的恩寵。

  曹芳進了小院,司馬昭站在門口迎接,王元姬站在廚房門口,欠身行禮。

  曹芳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堂上,又打量了一下司馬昭。“太傅休息了?”

  “堂上風大,臣父在書房恭候陛下。”司馬昭平靜地說道。

  曹芳點點頭,轉身登堂。他剛踏上臺階,西室的門就開了,司馬懿從里面迎了出來,柏夫人則跪在西室門內,略施粉黛,云髻高聳。

  曹芳哈哈一笑。“太傅,朕又來叨擾你了。”

  司馬懿側身相迎。“能與陛下夜談,老臣榮幸之至。”

  曹芳進了門,一眼就看到了屋角的被褥。西室本不大,又被分為南北兩半,更顯局促,他想看不不到都不成。

  “這是……”

  “老臣奉陛下詔書,希望能多茍活數日。從即日起,老臣就獨睡了。”

  柏夫人上前,謙卑地說道:“陛下請坐,妾服侍陛下。”

  曹芳打量了司馬懿一眼,臉上浮起一絲笑意,心里卻不禁生寒。

  這老賊,怪不得能成大事。要么不做,要么做絕。只要能達到目標,不惜一切代價。

  與他最像的兒子是司馬師。好在老子手快,直接將司馬師干掉了。

  曹芳也沒有謙虛,在正席上就坐,卻不是跪坐,而是伸出兩條腿。柏夫人過來,將一條薄毯蓋在曹芳腿上,然后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曹芳。

  “陛下累了吧,妾為陛下捏捏腿,解解乏?”

  曹芳也不說話,看著司馬懿。

  司馬懿眉頭微皺,輕聲說道:“做就是了,多問作甚。我與天子交談,汝勿多言。”

  柏夫人嚅嚅的應了一聲,伸手纖纖雙手,將曹芳的腳抱起,放在腿上,為曹芳捏起腿來。

  曹芳笑了笑。“久聞太傅家規森嚴,今天算是領教了。”

  司馬懿一聲嘆息。“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理所當然。不過說起家規嚴謹,老臣遠不及先父。當年武皇帝在時,也與陛下今日一般,贊過先父。”

  曹芳眉頭一挑。這老賊,無時不刻不想著拉關系、套交情,連武皇帝曹操都搬出來了。

  這就是你將小妾獻給朕的原因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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