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!”
五皇子愣神之際,居然又被唐昊拉回了皇帝寢宮。
“大傻,你干嘛?父皇還在昏迷,母后剛剛趕人了,我們現在去,豈不是……”
“吱呀!”
五皇子瑟瑟發抖,頭皮發麻,剛想要掙脫,唐昊這貨已經三下五除二,推開了寢宮的大門。
兩人剛一進去,就發現皇帝已經端坐在床上,皇后娘娘正在給他喂粥。
“父皇,母后,我們不是有意打擾,是……”
唐昊頗為詫異地看了眼五皇子,秦蘇這小子還真能處啊,即便是在這個時候,也沒有出賣自己,將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他。
可他震驚的是,這兩位居然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。
就好像……事先知道唐癡兒會來似的。
“被你大哥打了吧?”
秦淵接過粥碗,一飲而盡,氣色紅潤,看起來并無大礙。
“是兒臣愚笨,惹大哥生氣了。”
“唉!”
秦淵長嘆了口氣,神情幽怨,“沒想到,朕日防夜防,還是到了這一步。”
當年,朱雀門之變,秦淵不得已殺兄誅弟。
為此,他耿耿于懷,自早期就立下規矩,大炎王朝皇室禁止同室操戈,否則嚴懲不貸。
可現在,他的兒子們似乎也到了這種趨勢。
當然,五皇子秦蘇暫時理解不了皇帝的心境。
“去就藩也挺好的,若沒那個本事,提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,倒也是個好事。”
“父皇!”
倏然間,五皇子跪倒在地,涕泗橫流,“兒臣不想去就藩,兒臣想永遠留在父皇和母后身邊,終身侍奉你們!”
“這孩子……”
獨孤皇后一時感性,欲言,又被皇帝以眼神制止。
秦淵話鋒一轉,盯著唐昊,神情復雜,“說吧!又憋什么壞呢?”
“猜岳丈您的心思。”
“大膽!”
秦淵陡然暴怒,目光灼灼,“你這癡兒,簡直是越來越過分了!”
“哈哈……”
然而,這翁婿兩人互相對了個眼神,仰天長笑。
這一幕,將五皇子給看蒙了,一臉錯愕,但見獨孤皇后也笑意盈盈,大著膽子問道,“母后,父皇和大傻這是怎么啦?”
“老五啊,你父皇怕是找到知己了。”
“知己?”
五皇子驚愕地看著唐昊,咽了口唾沫,“是大傻嗎?這怎么可能啊?所有人都將把他當成一個癡兒,而且,他行事的確瘋癲癡傻,但有時又……”
“你父皇正是需要這樣的人才!”
皇后打斷了他的話,下了逐客令。
“行啦!監國太子既然要你遠離昊兒,你就聽他的話,最近待在自己的寢宮閉門思過去吧,這里的事兒,不用你操心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五皇子欲言又止,只好告退。
“大傻,難道你真的到了我無法企及的地步嗎?”
五皇子這一走,唐昊更加放肆了。
直接坐到桌前,自己舀了一碗粥,自顧自地喝了起來。
“岳母大人,這是您親手熬的嗎?不錯是不錯,但總覺得缺點什么,回頭,我改進一下。”
唐昊口嫌體正直,不一會兒就喝了個精光。
皇帝和皇后倒也不催他,只是靜靜地看他表演。
“你小子,一直在裝傻吧?”
皇帝不茍言笑,一臉認真,“誰要是把你當傻子,可他才是真正的傻子!”
“岳丈,您說得這是什么話?我真是傻子,我又傻又癡,好色貪吃,總之,您可千萬別把我當一個好人。”
“朕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!”
秦淵捋著胡須,神情戲謔,“奇怪!你到底是怎么裝這么久的?唐翦那老小子為人正派,絕對不會唆使你這么做,而且,朕想破了腦袋,也想不出你裝傻的理由。”
“岳丈,看來您很閑啊!”
唐昊翻了個白眼,“您那大都督都撂挑子不干了,你還有心思琢磨我這么一個傻子。”
“昊兒,看你這么自信,莫非你有主意了?”獨孤皇后沉聲道,“若真有主意,就不要賣弄了,快幫你父皇分憂啊!”
“分憂?我岳丈他老人家可快活了。”
唐昊又恬不知恥地喝起了第二碗粥,“其實,這事兒也簡單,岳丈,您給我點錢,我去黑市雇傭幾個亡命之徒,趁著月黑風高把那老王八干掉不就行了嗎?”
“信不信朕抽你?”
秦淵見套不住這小子的話,拿起雞毛撣子就想揍他,“再要是滿嘴跑馬車,朕抽爛你的屁股!”
“行,誰讓您是我的岳丈,這事兒,交給我吧。”
唐昊喝完第二碗粥,“擬旨給我,再借我五百兩,這事兒,我就給你解決了。”
“這么自信?”
皇帝疑惑道,“你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嗎?就算是朕親自去請,他都不見得能回來,區區五百兩,你想干嘛?”
“夠不夠?要不要朕撥五萬兩給你?”
“岳丈你糊涂啊!”唐昊翻了個白眼,“你想要給誰錢啊?給老王八啊?那你把國庫都給他,他也不見得滿足。”
“言之有理。”
秦淵皺了皺眉,雙拳緊攥,別說是五萬兩,就算是五百萬兩,恐怕也只能讓賀進眨眨眼。
這些年來,他雖開創了乾元盛世,被譽為圣皇。
可民間百姓卻并未過上好日子。
“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。”
這流傳于民間的詩句,他又何嘗不知?
這盛世,根本不是百姓的盛世!
而是豪強官僚的盛世!
他有意改變,可既得利益集團太過強大,哪怕是他這位圣皇都無能為力。
別說是整個天下了,就是那軍器總監虧空,軍械粗制濫造的事情,他都解決不了。
牽一發而動全身!
他現在是真好奇,唐昊能用區區五百兩銀子,做成什么事?
“總之,您就在宮里等我好消息吧!我去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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