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靈非正常死亡,會有怨氣,殺死他們的生靈將會罪業纏身。
這也是貍花貓為什么非要等宮人動手的一瞬間發起攻擊。
善惡就在一念間,功過也是。
南郭離本想將這件事永遠埋藏在心中。
但是眼下這個時候,也沒有保藏秘密的必要了。
“我兒初掌國政,卻因察人不明,用人不善,導致滿城風雨。我心憂如焚,卻無可奈何。”
“恰巧聽人說,若此時國中有更加重大的事情發生,一定能轉移民眾注意力,使我兒轉危為安。”
“所以,我……”
人想活著很難,但是想死去,方法太多太多。
岳川心中暗道一聲母愛偉大。
都說天家無親,王室無情。
但淤泥里一樣能長出蓮花。
“阿離,你,糊涂啊!”
岳川還沒說話,旁邊的南郭合就氣得直跺腳。
南郭離不解,“兄長,我仔細思來想去,除非楊國卷土重來,否則國內能有什么大事?我若去了,必定舉國發喪,我兒的困局也迎刃而解。”
“你呀,你呀……唉……”
“兄長,我這身子骨纏綿病榻,怕是好不過來了,早一天、晚一天,又有什么區別呢?能幫我兒一把,便是少活十年,也值當!”
南郭合以手掩面。
自己自詡有些小聰明,卻沒想到胞妹如此大聰明。
被人算計了都還在幫人數錢。
“你去后,龍陽那孩子肯定要守孝三年!就算一切從簡,至少也要三個月!這么長時間,足夠干很多事情了。后位空懸,那老不死的再納幾房美嬌娘,生幾個胖小子,我那外甥就再無翻身之日!”
南郭離之前一直想當然了,根本沒考慮到這一點。
聽了兄長的分析,頓時失色。
岳川補充道:“紫霄門修士買通龍陽手下宮人,柚葉煮水擦拭雙目,可視鬼物,卻不留痕跡。又給那宮人兩張雷符,令其蹲守在你寢宮外,尋找機會將你魂魄轟殺。如此,你的死非但毫無疑義,還會給龍陽背上弒殺至親的罪名!”
“什么?”南郭離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,“為什么……為什么他們如此歹毒!”
岳川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。
紫霄門是修士,按道理說就是超然物外的大勢力。
真要操縱姜國這種小國,不說易如反掌,也沒什么難度,要么板磚砸,要么金磚砸。
要滅姜國更簡單了,只需要給楊國加一把火就行。
為什么關鍵時刻兩不相幫,戰爭結束又迫不及待跳出來指手畫腳?
這不是兩面不討好么?
但凡是個人都不可能這么不干人事。
難道他們有什么別的圖謀?
他們圖什么呢?
圖姜國窮?圖姜國小?圖姜王不洗澡?
作為唯一讀過姜國劇本的人,岳川很快想到了答案。
姜國之所以被歷史記住,只因為魔劍。
鑄造魔劍的上古卷軸。
傳聞,這是姜國祖上流傳下來的,但是因為某種原因被歷代國君封藏。
而鑄造魔劍,必須姜國王氏的血脈。
這么一想,思路就通暢了。
原著中,魔劍是龍陽召集方士鑄造的,對這個方士的身份并未過多提及。
十有八九是紫霄門了。
他們通過某種途徑得知上古卷軸的秘密,所以謀劃姜國。
而且,在原著中,龍葵擅長的法術是雷法。
想來是因為姜王死后,龍陽為了獲取支持,與紫霄門達成了某種妥協。
與虎謀皮的結果就是,兄妹倆被切成塊論斤賣。
這個猜想過于驚世駭俗,且沒有任何證據支撐。
所以岳川沒有說出來。
不過循著這個答案逆推問題,可以確定幾點:
首先,紫霄門僅僅是為了敲打龍陽,絕非要殺了他,即便要殺他,也得是魔劍鑄成之后。
其次,一旦龍陽屈服,姜王基本就可以領盒飯了,而在此之前,姜王一定會半死不活。
最后,姜國還會面臨各種兵臨城下的慘劇,只要紫霄門存在一日,姜國就永無寧日。
最后一條最重要!
岳川開始權衡得失。
如果說上次幫助姜國,純粹是出于良知,不愿看著易子而食的慘劇發生。
這次呢?
楊國只是世俗小國,岳川基本可以無視,而且自己是悄悄滴打槍,誰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。
可紫霄門不同。
那可是大宗門!
就算干掉了姜國這幾個小嘍啰,對遠在蒼云山的紫霄門也不疼不癢。
可一旦被紫霄門察覺,并且盯著搞,自己就難受了。
自己小胳膊小腿,只能茍在暗處低調發育。
走上臺前不符合自己的利益。
最重要的,自己什么也得不到。
姜國的故事……
到此為止吧。
一座蝗神廟而已,沒什么大不了的。
條筒萬它們,愿意跟自己北上就北上,不愿意的話,有那些法術也足以自保了。
就在岳川思考措辭的時候,南郭合說話了。
“城蝗大人,不知怎樣你才會幫助姜國,幫助我那外甥呢?”
不愧是南郭合。
一把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所在,并且大大方方的擺了出來。
見到岳川不說話,南郭合哈哈一笑。
“看樣子,大黃并沒有看過《幣術》一書,否則,你應該對我有所了解才對。”
仿佛打碎了某種枷鎖,南郭合也不自稱老朽了,神采飛揚的侃侃而言。
岳川:……
還真沒看過。
畢竟南郭合托付著作時說的是等他死后云云,大黃遵照囑托,就是沒有打開過。
“《幣術》有云:有所得,必有所失;有所失,亦必有所得!若無所獲,不得法也!失多得少者,庸才也;失得平衡者,中才也;失少得多者,大才也!無中生有者,超世之英才!”
岳川:我有一個朋友……
南郭合繼續說道:“我想得到你的幫助,必然要付出相等的代價。城蝗大人幫助我們倆,想必也是有所圖。”
岳川呵呵一笑,“如果我說,我對你倆毫無所圖,你信嗎?”
“不信!”南郭合堅定地搖了搖頭,“你所謂的無所圖,只是不知道我們兄妹的價值,待你知道了,可以重新考慮這句話。”
南郭合說這話時,信心滿滿,神情自傲。
就連一旁的南郭離也變得不一樣起來。
岳川心中暗道,我還真不信了,你們有什么能力可以打動我的。
“愿聞其詳!”
南郭合拱手朝南一禮,這才轉回身來。
“家父少時游學,師承自先賢管圣一脈。然家父平庸,只習得圣人學說十之二三,一為幣術、一為帛術、一為房中術!”
岳川瞬間激動。
“內個……我有很多讀者朋友……”
(留名吧,到時候挨個發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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