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全都笑了起來，這種東西真的是靠一種直覺，或者是其他什么潛意識之類的，我也說不清楚。
如果非要總結一下的話，可能就是華國人身上的氣息悠遠古老，而其他國家的人，身上的氣息非常渾濁，或者很雜。
一句話兩句話還真的說不清楚。
就像形容一個人的氣勢，很有壓迫感一樣，只能意會不能言傳。
我們走進服務大廳，那邊已經有很多刑警接手了，把所有員工聚集到了旁邊的休息區坐著。
他們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，都不怎么敢大聲議論交談，生怕被警察誤會發現的尸體和自己有關。
我心里對他們有一絲同情，可也不能做什么。
每個人的命格都注定了，一個人一生當中都會遇到一些事情，起起落落，浮浮沉沉。
我們走出服務中心后，上了駱駝的車，羅佳也開車來了，胖子最后還是擠到她的車上去了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一直都沒說話，駱駝安靜地開著車，洪宇拿著手機打著字。
快到老街的時候，駱駝才問我：“子午，是回老街還是跟我們去那邊？”
我想了想，“跟你們過去吧！”
跟著駱駝回到了倉庫辦公地點后，羅佳和胖子已經到了。
“先上去洗澡換衣服吧，不然這里都沒法呆了！”駱駝說完，就快步往上面去了。
洪宇和我對視了一眼，忽然拔腿就往上跑去，打開自己宿舍的門就進去了。
再出來的時候，我們都煥然一新，渾身都冒著水汽。
胖子在下面，明顯也是洗了澡換好了衣服，正在一邊沖咖啡，一邊用手機點外賣。
“你動作倒是快！”我說了他一句，把他剛剛沖好的咖啡拿走了。
“你……你們誰還要？”胖子回頭喊了一句。
“我！”洪宇舉手。
“還有我！”駱駝也說了一句，“不加糖！”
“我這個命啊！行嘞，咖啡兩杯，一杯不加糖！”
我笑著坐到了桌子旁邊，放下咖啡杯，看了看左右，“胖子，羅佳呢？”
“進去了！”他往法醫室那邊努努嘴。
我們都知道，羅佳一旦有了工作后，就會廢寢忘食的。
胖子端著咖啡過來了，“您的咖啡好了！請慢用！您的咖啡不加糖，請慢用！”
胖子耍怪，逗得我們笑得不行了。
他還一臉傲嬌地又端起一杯，給羅佳送了過去。
他沒進去，敲敲門，“羅佳？羅羅？佳佳？喝杯咖啡啊！”
里面沒有聲音，胖子看著我們笑成一團，一仰頭，直接開門進去了。
然后，沒過一會兒，又若無其事地出來了，帶上門。
“我出去一趟！”胖子說完，拔腿就往外跑。
搞得我們莫名其妙的。
駱駝起身出去，扭頭看了眼，立刻笑彎了腰回來了，坐到我對面，指著外面，“他……又吐了，哈哈……”
“吱！”的一聲剎車聲，一輛警用皮卡停在了門口。
六子從里面下來，“喂！來幾個人，幫忙抬一下！”
我們趕緊起身出去，還沒走到門口，那股熟悉而又讓人印象無比深刻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六子還招呼我們呢，“快點兒啊！就這味兒，一路上過來，好多人都以為我們這警車拉了一車屎呢！”
一共來了四個警察，他們身上的味道已經和周圍渾然一體了。
后面轎廂打開后，一個濕漉漉的尸袋出現了。
六子說：“來吧，你們給抬進去吧，秦隊那邊還等著我們回去呢！”
我們互相看了看，算了，認命了！
我們四個人，正好一人一個帶子，憋著氣，腳步飛快地抬了進去。
駱駝“呼”地一聲拉開法醫室的門，進去后，我們又飛快地把尸袋放在右側的尸檢臺上，再次飛快地從里面出來后，往樓上宿舍狂奔。
難怪之前胖子出來后就跑出去吐了。
之前那具溺亡的尸體，在左側的尸檢臺上，被羅佳解剖成已經看不出來是個人的樣子了。
換誰誰吐！
再次把皮膚洗白后，又換了一身衣服出來，大家都松了口氣，然后就都笑了。
胖子搖著頭，“再來一次，我就不活了！”
重新坐到樓下，駱駝拿著空氣清新劑一個勁兒地噴著。
胖子把咖啡倒了，又當了一把服務員重新沖了。
喝了一口后，他又狠狠地松了口氣，跟我說：“子午，我忽然后悔了，這次就不該跟他們過來，直接回家多好！”
話是這么說，但是后悔也來不及了。
我之所以過來，是因為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，回家后事情一多，肯定就忘了。
還不如到這里來，跟大家討論一下，指不定就想起來了。
我喝著咖啡，聽著駱駝和胖子說著以前他們見過的各種各樣不同死法的人，尤其是胖子，似乎見過很多。
再或者，他是聽他師父說的，總之，說的大多數都是需要我們這種人去處理的死法。
說著話，胖子點的外賣到了。
他居然點了東北大冷面，真的讓人驚喜過望。
這個天兒，吃一碗，不要太舒服。
除了面，他還點了十人份兒的炸雞全家桶。
我真佩服他，居然點了十人份兒的。
“我去叫我家羅佳出來吃飯！”胖子把東西放下后，就往法醫室走去。
他隔著門，敲了敲，“羅佳，吃飯了！”
里面羅佳不知到說了句什么，胖子回來了，“她讓我們想吃，馬上出來。”
我和駱駝還有洪宇互相看了看，立刻拿起筷子，幾乎跟逃荒的似的，飛快地吃了起來。
“你們干嘛？”胖子問道，猛然間似乎明白了什么，也拿起筷子甩開腮幫子就吃，“我靠！不夠意思啊，你們！都不提醒我一下。”
我不是不提醒他，而是來不及！
等會兒羅佳出來后，不知道什么味兒呢，倒是估計什么都吃不下去了。
就在我們跟食物奮戰的時候，羅佳出來了。
不過，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個讓人直接原地升仙的味道。
她洗過澡換過了衣服，一股濃濃的檸檬味兒。
我們全都歪著頭看著她。
她若無其事地坐下，開始吃，順手把一個塑料密封袋在桌上滑到我面前。
“子午，你看看，這是尸體手里握著的東西！”
我放下筷子，拿起密封袋，看里面裝著的木頭。
我之前看到的是女尸手里握著一個木質佛像。
現在整個拿出來后才看出來，這哪里是佛像？
這分明是一個鬼佛牌！
鬼佛牌，面孔一半佛一半魔，應了佛家那句：一念成魔一念成佛。
這個東西亦正亦邪，用之正，則正！用之邪，則邪！
不過，這東西我們很少用，多數為邪士所用。
要想聚煞壞了什么地方的風水，這東西可是不二之選。
一道閃電，在我腦海里劃過，“我知道了！”我說，“快吃，吃過后再跟我去一趟度假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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