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進來吧!”磯谷雄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門,“嘎吱”一聲,被推開了。
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,一個衣著少將軍服的男人,昂首走入。
“竟然是他!”
“是他?”
……
眾人無不瞠目結舌,繼而議論紛紛。
瞧見來人的面龐,張大炮一愣:是那個清潔工!
“經皇帝陛下批準,內閣審議通過,大本營、陸軍省、內務省聯合任命江口大佐,升任申城憲兵司令部司令官、申城特高課課長,少將軍銜!”
磯谷雄朗聲讀完了任命,并環視眾人。
江口五十多歲,方臉,無須,短頭發。
他與大多數島國人一樣,矮壯的身材,毫不起眼。
可以說,把他丟入島國人堆里,一眼也認不出來!
雖然平時,在等級森嚴的特高課,多數人沒有正眼瞧過這個地位低下的清潔工。
但是,自從他穿上了少將軍服后,卻讓眾人望而生畏。
特別是站在一旁今井,更是恍如夢中,面如死灰!
昨天,才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清潔工江口。
今日搖身一變,成為了申城憲兵司令官、特高課課長。
這實在讓他始料未及,也驚慌失措!
張大炮雖然心中頗感意外,可是轉念一想,便快明白了其中的貓膩。
不用說,江口一定是化裝為清潔工,潛伏在申城憲兵司令部、特高課。
他估摸著:很顯然,磯谷保仁早就知道此次任命,只是故意不告訴自己。
張大炮心中思忖著:高層派梅村、磯谷利用自己,鏟除了川本在憲兵司令部、特高課的勢力。
自己也利用梅村、磯谷,獲取了多項機密情報,組織了多次抗日行動。
從某種程度上說,張大炮已然成了申城憲兵司令部、特高課,實權最大的人。
對于梅村、磯谷的行為,張大炮倒是可以理解。
一方面,是因為形勢發生了劇變。
如今的申城特高課,少壯派已經式微。
張大炮又連升兩級,權勢熏天。
梅村等人,擔心張大炮會失去控制!
所以,即便同為高層派,老謀深算的梅村、磯谷雄等人,絕不會讓張大炮一人獨大。
所謂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,他們再安插心腹,進入憲兵司令部,這一切,便順理成章了!
另一方面,關于張大炮血統問題,讓他們對張大炮的任用,還是小心翼翼。
“諸位,對于江口將軍,可能不太了解,以為他僅僅是一名清潔工!”磯谷雄見眾人似乎不買賬,正聲道,“江口君,還有一個代號,想必大家都聽過,那就是‘影武士’!”
“影武士是他!”麻生也忍不住脫口而出。
眾人面面相覷。
原來,影武士是島國諜報界的頂級特工。
據說,影武士曾經在金陵戰役前夕,成功獲取城防圖,為島國軍隊攻下金陵,立下罪惡的功勞!
這讓他名聲大噪。
影武士還曾經潛入過山城,為島國執行轟炸山城7號計劃,提供過情報!
可是,見過影武士的人,少之又少。
一年前,他以一個清潔工的身份,在申城憲兵司令部、特高課負責打掃工作。
現在卻成為了司令官和特高課課長,著實讓眾人還是大跌眼鏡。
張大炮聽著磯谷雄的話,識相地率先鼓起了掌。
眾人方才反應過來,也接連鼓掌。
磯谷雄微笑看著江口,說道:“江口君,我就不打擾了,你即刻開始行使職權吧!諸位,一定要服從江口將軍的調遣!”
“嗨!”江口沉聲應道。
眾人也紛紛應道。
磯谷保仁隨即打開會議室的門,江口、張大炮、荒木惟等人,簇擁著磯谷雄,離開了憲兵司令部大院。
在江口等人的揮手告別下,磯谷雄鉆進了防彈小汽車。
磯谷雄的車隊,一溜煙地消失在地平線上。
防彈車里。
磯谷雄端坐在座位上,淡然說道:“保仁,關于影武士的任用,你怎么看?”
“父親,一年前在山城,影武士暴露了,雖然他突破了軍統的重圍,逃了回來!此次他任職后,以后估計不能繼續潛伏敵人內部了!”
磯谷雄點了點頭說道:“影武士成為申城諜報機關的首腦,又是少將軍銜,以后將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啊!”
磯谷保仁接過話茬道:“父親任用影武士,是沒打算再讓影武士潛伏敵后!可是,影武士雖然精通諜報工作,但是他清潔工的形象,已經深入人心,眾人又怎么會服他了?”
“保仁,看人不能只看一面,對于任用影武士深義,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!”
磯谷雄冷哼道:“也許,特高課那群自視甚高的人,只知道影武士擅長諜報工作,卻不知道他是一名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!”
“這一年來,你要認為影武士僅僅在打掃衛生,那就大錯特錯了!”
“他忍辱負重,表面上化裝成清潔工,私下四處收集特高課每一個人情報,甚至包括性格、脾氣!”
“試想一下,誰會對一個清潔工,隱藏自己的脾氣呢?而一個人脾氣,有時能直接反映他內心真實的想法!”
磯谷保仁恍然大悟,拍了拍腦袋說道:“您的意思是,針對特高課的人,江口早就做了相關功課,而特高課的人,對江口的厲害,卻知之甚少!”
他接著感慨地說:“影武士在山城暴露后,父親寬宏大量,沒有處置他,反而將消息壓下,派他前往申城特高課,做了一名清潔工,我本來非常不理解,現在才明白父親的用意!”
磯谷雄微微頷首說道:“保仁,我相信,在我們的大力支持下,江口君會很快鎮住局面,并且實力會超越井下三郎,成為申城諜報界的翹楚!”
磯谷聞言一怔,答道:“江口一來,井下君短時間內,就任特高課課長的機會,就十分渺茫了!”
“其實,我也認為寧愿提拔井下君到華東特務機關任副職,也不宜提拔他為憲兵司令官、特高課課長!”
磯谷雄眼神一亮,沉聲道:“說說看!”
“因為一旦成為申城諜報界首腦,必然引起敵方重點關注!今井年過五旬,日后不可能再派遣他潛伏敵后,而井下君年輕有為,在某些工作,能力甚至強于今井!”
“我們培養井下君,是看中了他的血統優勢,派他潛入敵人內部,才能發揮他的最大優勢!”
“除此之外呢?”磯谷雄望了一眼車窗玻璃外,那些飛速倒退的樹木風景,繼續問道。
“還有剛才提到的能力和血統!”磯谷保仁思索了片刻答道,“也能很說明問題!”
“首先是能力的問題!井下君用了短短一年半的光景,已經成為申城諜報界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!這固然有父親支持的緣故,也離不開他個人的能力!”
“人心難測!如果日后他當上申城諜報界首腦,我擔心此人會野心膨脹,認為提拔他是能力所為,而不是父親提攜之功,甚至我們可能會失去對他的控制!”
“父親寬宥了影武士的過失,又提拔他作為憲兵司令官、特高課課長,此人必然會對父親感恩戴德,忠心不二!”
“其二,從血統上來說,井下君畢竟有著華國人血統,這一點,我們不得不防!萬一關于他的任用,出了問題!我們也會難辭其咎!”
聽著磯谷保仁的條分縷析,磯谷雄滿意地說道:“保仁,你考慮得很深入!但是有一點,你必須明白,申城憲兵司令部、特高課內,絕不允許一家獨大!”
“這也是為什么,我們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,同意少壯派荒木惟等人,入職申城諜報界!”
“父親,還是您考慮的周全!”磯谷保仁聞言,心悅誠服地說道。
一小時后,特高課會議室。
會議繼續進行。
江口先簡單地進行了自我介紹。
然后,在座的佐官們依次進行自我介紹。
當張大炮說完后,江口微笑著說:“井下君從熱都帶回的糕點,很美味!憲兵之花,以后也要為我這個憲兵司令,多多建言建策啊!”
張大炮朗聲答道:“將軍閣下,您是諜報界的前輩,卑職豈敢妄言,但是若有命令,卑職只有堅決執行,絕不遷延怠慢!”
江口掃了一眼眾人,收斂笑容,輕描淡寫地說:“我與在座的各位,有的認識,有的陌生!有的人,和我有恩。有的人,甚至侮辱過我!”
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看向今井。
江口曾經那懦弱的眼神,早已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,則是面無表情和死亡一般的凝視。
今井不由地打了個冷顫。
江口從座位上,走了下來,撫摸著今井的肩膀道,“但是這一切,都不重要了!在我眼里,很多人沒有對上官的唯唯諾諾,反而在我面前,展現了真性情!”
今井聞言,大汗淋漓,連忙站起來道歉著:“將軍閣下,卑職實在不知……”
“哎!今井君,”江口擺了擺手,按下今井的肩膀,示意他坐下。
他環顧眾人說道:“這也是我現在要說得!所謂不知者無罪!過往的事情,就像京都的河水,去之不返!”
“今后,我還得仰仗各位,請大家互相扶持,為帝國事業再立新功!皇帝陛下萬歲!”
“皇帝陛下萬歲!”眾人聞言紛紛應道。
今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,稍稍松了一口氣。
他真的這樣寬宏大量?張大炮內心泛起一陣冷笑。
下午。
人事處處長田下,神秘兮兮地走進了張大炮辦公室。
“大佐閣下,今井不見了!”田下壓低嗓門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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