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憲兵隊副隊長吳志國前來維護秩序,一場鬧劇,方才草草收場。
幾束手電光芒,掃向了眾人。
“周海潮,老子告訴你,再敢碰我的女人,老子讓你斷子絕孫!”陳山紅著眼吼道,被兩名憲兵拉開了。
周海潮用手捂著流血的額頭,踉蹌著落荒而逃。
“媽了個巴子,給我抓起來!”吳志國吼道。
在手電筒照來一瞬間,張大炮便丟下了抱頭哀嚎的荒木惟。
“吳隊長!”他整理了一下衣衫,笑著走向了吳志國,“都是弟兄們小打小鬧,不值得一提!”
“哎!老弟,我也只是奉命前來維護治安!”
吳志國是個聰明人,他一揮手,手下的憲兵,連忙沖了上去。
他也是毛任峰推薦任命的人,自然不會抓捕張大炮等二大隊的人,只是將周海潮、陳山的手下,甚至包括荒木惟一起抓了起來。
張大炮瞅見鼻青臉腫的荒木惟,被押上了卡車,心想:這樣的結果也不錯!
“老弟,我先走一步,改日喊你喝酒!”吳志國一拱手,轉身走出了歌舞廳。
“吳兄慢走!”張大炮笑著說。
麻生在一旁問道:“隊長,我們也走?”
張大炮瞥了麻生一眼,笑道:“走什么走?剛才沒有盡興!讓經理把人都喊回來!讓弟兄們都別走,接著奏樂,接著舞!”
經理戰戰兢兢看著這幫軍統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夜上海!夜上海……”
隨著歌舞廳濃妝艷抹的歌女,唱出婉轉的歌聲。
一片狼藉的舞池里,舞會再次上演!
“好個歌舞廳,他媽真不錯。靠窗擺下酒,對人唱高歌。來來猜幾拳,隊長怕喝多!”
黃四風喝了一口酒,咯嘣一聲,扔了幾顆花生米在嘴里,吧唧吧唧地唱著。
此時,吳志國正押著眾人,前往憲兵隊。
荒木惟等人,站在露天的車廂上。
左右,分別站著四個憲兵。
七月的山城,濕熱不堪。
荒木惟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濕,特別是雙手被反綁的繩子,早已滑溜溜的。
有了汗水的潤濕,荒木惟已經掙脫了繩索,他正等待一個契機,隨時逃離這里。
因為他知道,如果繼續跟著這群憲兵,進入了憲兵隊,自己很有可能要暴露。
視線里,卡車即將拐彎。
坐在小汽車里的吳志國,正抽著煙。
撲通……
忽然間,好像是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,又接著傳來幾聲驚呼。
“有人逃走了!”
嗒嗒嗒……
槍聲隨即響起。
吳志國跳下車,一個憲兵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。
“隊長,有人跳車跑了!”
一個黑影“嗖”的一聲,拐入了小巷。
“媽了個巴子,還不快追!”吳志國跺著腳大罵著,斥責手下。
荒木惟丟掉了繩索,在小巷中來回快速穿梭。
身后追兵的呼喊,愈來愈近。
半小時后,他氣喘吁吁地跑到了一間菜園旁邊,再往前便是山城大道。
那里雖然地勢平坦,但是燈火通明,卻無藏身之所。
自己受了傷,更跑不了多遠了!
“不要走脫了他!”
槍聲迭起,憲兵的叫喊聲,持續傳來。
荒木惟瞅了一眼菜園籬笆旁的糞坑,怔了怔,瞬間想到了什么。
他脫下一只鞋,往前跑了一段路,又將鞋子丟在了路上,然后折返,跨進了菜園。
七月酷暑,糞坑更是惡臭四溢,蚊蟲肆虐。
一向注重儀表的荒木惟,猶豫了片刻。
他在心中,把揍他的那個軍統,罵了數遍。
雖然沒有看清是誰,但是荒木惟知道,若不是這家伙不分青紅皂白,揍了自己。
他早就溜之大吉了,怎么會被憲兵隊抓了?
咚咚咚……
沉重的腳步聲,越來越近。
荒木惟已經無處藏身,他一咬牙,深吸了一口氣,然后硬著頭皮鉆了進去。
俄頃之后,四、五個憲兵沖了過來。
他們簡單地查看了四周,并沒有看到什么遮蔽物。
“連長!這有一只鞋!”
一個憲兵在通往山城大道的路上,發現了一只遺落的鞋。
“追!給我追!”憲兵連長指著前方,喝道。
眾憲兵一股腦向山城大道,沖了過去。
嘩啦……
憲兵走后,荒木惟從糞坑里,猛地站了起來。
他全身上下沾滿了米田共,十幾只蛆蟲在口鼻間,來回蠕動。
荒木惟一口咬斷一只蛆蟲,踉蹌著從糞坑里爬了出來。
老上海理發店。
昏暗的燈光下,
千田正焦急地來回踱步。
荒木惟說是晚上去監視陳山了,可是已經午夜,卻遲遲沒有回來。
會不會出事了?
千田想到這里,咔嚓一下,將手槍保險打開,對著兩個手下說:“你們在這守著,我出去查探一番!”
“可是少佐閣下,荒木先生說過,沒有命令,不得晚上出去!我們剛剛攻擊了航校,外面正查得緊,現在出去是不是太危險了!”一個鬼子擔憂地說道。
千田剛要斥責那個鬼子,敲門聲戛然而響。
咚,咚咚,咚咚咚……
是他!千田心中咯噔一聲,這是和他約定敲門的暗號。
她湊到木板旁,順著門縫,往外瞧去,瞬間忍不住掩住口鼻。
一股惡臭,隨風飄來,令她干嘔不已。
“是我!”
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。
嘎吱……
千田趕緊取下了木栓,拉開了門。
來人渾身臭氣熏天,連兩個手下,都不禁掩住了口鼻。
此人,正是荒木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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