亨利也站了起來,答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帶各位去參觀樣船。”
言罷,亨利領著眾人,穿過幾間廠房,來到了造船車間。
盧森兵工廠的規模,雖然不大,但卻能制造、組裝小型艦艇。
他們參觀的樣船,便是一種小型炮艇,通常行駛于內河之中。
走了約摸五分鐘,眾人步入了造船車間。
說是造船車間,其實是一座小型船塢,船塢上,停泊著數艘炮艇。
“幾位,這就是那款炮艇。”亨利指著一艘藍色涂裝的炮艇,說道,“要不要登艇參觀?”
張大炮與漢斯對視了一眼,說道:“那就進去看看吧!”
四人從船塢登上炮艇,炮艇約摸十五米長,船艙大概有十平米大小,可以容下六人,設有機關炮一門,重機槍一挺。
船艙后是一方露天甲板,面積八平米左右,架著一挺重機槍。
“這火力配備倒是有點意思。”克萊門斯摸著機關炮操作桿,笑道。
“先生們,我們這艘炮艇,火力輸出非常強大。”亨利看了一眼克萊門斯,說道,“簡直可以說是炮艇界的克魯勃了!”
克萊門斯與亨利,又聊了一會兒炮艇的性能。
“不愧是克魯勃大廠,這位先生的專業知識,讓我驚嘆啊!”亨利感嘆道。
“廠長先生,剛才那個比喻,確實很有意思。”張大炮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重機槍,問道,“這種重機槍,使用多少口徑的子彈?”
“12.7毫米!”亨利又補充了一句,“如果你們需要訂制口徑,我們也可以提供訂制彈藥。”
“想不到貴廠規模雖小,五臟卻俱全。”
張大炮佯裝滿意地點了點頭,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,在亨利面前晃了晃,“這種彈藥,貴廠能否生產?”
亨利定睛一看,張大炮的手掌上,多了一枚銀色的子彈。
他不由地一愣。
“先生眼光毒辣,這種子彈殺傷力不小,是一種穿甲彈,是可以用在炮艇上。”亨利旋即咳了一聲,不緊不慢地答道。
“廠長先生,這種子彈,上一批用戶,有沒有用后體驗報告?”這時候,漢斯說了一句。
“嗯,倒是沒有。”亨利有些支吾了起來。
張大炮若有若無地瞅了漢斯一眼。
兩人頓時心領神會。
亨利的回答,印證了他們之前猜測:刺殺組織,之所以選中銀色子彈作為彈藥,一是銀色子彈殺傷力較強,可以穿透向山乘坐的防彈汽車。
二是子彈是小廠制造,不容易被查到源頭。
但是,刺殺組織萬萬沒想到,在軍火巨頭克魯勃的專家眼里,想找到子彈來源,并非難事。
“這炮艇看起來不錯,不知道速度如何?”漢斯又說了一句。
克萊門斯笑著說:“這還不容易,讓他們開動起來,不就知道了?”
“這個容易!”不等張大炮說話,亨利便拍了拍手,喊道,“來人!”
嘩啦……
艙門被推開了。
一名身形瘦削的絡腮胡男人,走了進來。
他穿著藍色制服,戴著工裝帽,用著南部口音答道:“廠長先生,有何吩咐?”
“你馬上啟動快艇,帶各位先生,在路易河上兜一圈。”
亨利沉聲道,然后轉身對張大炮說道,”先生,你看是否妥當?”
其實在行動方案中,并沒有這一條。
但是張大炮知道,既然說是來訂購炮艇,乘艇兜一圈,也是不可避免的。
“感謝廠長先生,那我們就客隨主便了!”張大炮哈哈一笑。
“只是抱歉了,諸位。”
亨利面帶愧色地說,“我生平暈船,炮艇速度太快,我實在無福消受,只能請各位先行游覽路易河風光了,待會,我將在碼頭迎接大家。”
“廠長先生請自便。”張大炮坦然道,“過后,我們再去你辦公室品嘗咖啡。”
兩人簡單寒暄一下,張大炮送亨利出了船艙,登上了碼頭。
俄頃之后,在馬達的轟鳴聲中,炮艇濺起幾道雪白的浪花,朝著路易河深處駛去。
路易河波光粼粼,兩岸廠房林立,間有綠樹如茵。
“先生,這炮艇的速度,不下于12節吧?”克萊門斯倚在駕駛位旁的椅背上,悠然問道。
“先生好眼力,正好12節。”絡腮胡男人答道,旋即又問道,“先生們準備游玩多久,我好提前安排路程。”
張大炮思索了片刻,說道:“那就二十分鐘吧!”
“好嘞,先生們。”絡腮胡答道,隨即專心致志地操作著方向盤。
“我們去艙外看看?”漢斯湊了過來,建議道。
張大炮微微頷首,邁出了艙門,站在炮艇的后甲板,望著炮艇尾部拖出的兩道白浪,若有所思。
炮艇行駛了約摸十幾分鐘,張大炮環視周圍情形,不由地眉頭一蹙,心中暗叫道:怪事!
原來,此處河段,異常狹窄。
而兩側河岸上,除了兩棟三層廢棄樓房,并無他物,視野十分開闊。
他朝著漢斯使了個眼色。
漢斯有些疑惑地湊了過來。
“你看,這地方,是不是伏擊狙擊的絕佳場所?”張大炮低語道,“我總感覺哪地方有些不對勁?”
漢斯眉頭一皺,答道:“這不能說明什么吧?”
“還有。”
張大炮抬起手腕,看了看表,繼續說道,“這炮艇最高時速達12節,可是從碼頭出來,高速行駛了十五分鐘,要回去的話,至少還有十五分鐘。”
張大炮頭一歪,目光投向了駕駛員,低聲說道:“我們要求他二十分鐘回去,時間根本來不及。他一個開船的,怎敢自作主張?”
“而且,面對我們這樣的大客戶,熱情的亨利,居然沒有陪我們共同乘艇游覽,我看其中必有蹊蹺。”
咔嚓……
炮艇突然一個緊急剎住。
兩人猝不及防,猛地向后一仰。
“你在此警戒,我上前查看。”張大炮拍了拍漢斯,手摸著腰間的槍,快步走入艙內。
噗嗤……
一道道白煙,彌漫了開來。
克萊門斯站起來。
張大炮問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克萊門斯搖了搖頭,他目光落在了空空如也的駕駛位上,不禁驚詫道:“駕駛員了?”
不好!張大炮瞥見一旁打開的窗戶,暗呼一聲。
耳邊,同時傳來一段熟悉的聲音。
嗤嗤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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