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司燁寒坐在軟塌邊上，揉了揉眼睛，聲音是沒有完全清醒的沙啞軟糯：“司燁寒，你還難受嗎？”
司燁寒的心像是被重物撞了一下，這是她第二次喊他的名字。第一次是在湯池殿里，她發現薛神醫準備的藥有問題，沖上來阻止他喝藥時被秦默打傷了。她氣息微弱地倒在地上，低聲呢喃著——司燁寒，我想守護著你……
司燁寒知道，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她那天的樣子。那是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說，要守護他，弱小無助的卻又是奮不顧身的。
“不難受。”司燁寒的語調很溫軟，慕染覺得自己的耳朵要懷孕了，犯規！
慕染揉了揉耳朵，坐起來拉住司燁寒的手。司燁寒剛想反握住慕染的小手，發現自己真是想多了，人家搭上了自己的腕脈。忽然覺得胸口又有點兒悶呢。
“應該沒事的。”慕染放開司燁寒的手腕。
“現在還早，你要是困就再睡一會兒。”司燁寒也猜到慕染擔心自己，睡得不太好。之前她睡著了，估計被扔到院子里才會醒來。
“不睡了，今天還有正事呢。”慕染伸了個懶腰，下床穿衣服。
“要去坐診？”司燁寒貌似隨意地詢問。
“嗯。”慕染一點兒都不驚訝司燁寒知道自己的行蹤，畢竟她每次出府都是用王府的馬車。
紫蘇和董嬤嬤進來服侍洗漱，然后兩人去花廳用早膳。慕染吃完早飯就打算回去了，董嬤嬤包了兩個特大的包袱遞給紫蘇。
“這是什么？”慕染戳了戳那包袱，還挺軟的。
“這些是王爺小時候的衣裳鞋襪，有穿過一次的也有沒穿過的，王爺讓老奴找出來給王妃，說娘娘您有用呢。”
“我有用？”慕染有些狐疑，打開包袱隨便拿了一件——月白色交領錦袍，領口和袖口用藏青色絲線和金線繡刺繡的花紋。
慕染往自己身上比了比，應該正合適。忽然明白，司燁寒知道自己坐診是女扮男裝，特意讓董嬤嬤找了他小時候的衣裳。之前自己隨便在成衣店買了套男裝，是夏天穿的綢衫，現在穿就有些單薄了。
慕染也沒矯情，直接將錦袍換上。長短正好，略微有些大，但這袍子是廣袖流云的款式，再系上玉帶，倒也不顯得寬大了。
“正合適。”紫蘇不由贊嘆，“比外頭買的還合身呢。”
“嗯。”慕染滿意地點點頭，“就是太華麗了些。”
“不華麗的，王爺說讓挑些肅靜的，老奴都沒拿華麗的來呢。”董嬤嬤信誓旦旦都說。
想想也是，司燁寒小時候可是皇子呢，還是他父皇最愛的小兒子，那穿的戴的有多考究自不必說。
董嬤嬤打開另一只包袱，找了一雙靴子出來：“這些鞋子都是年節時，各宮娘娘送的。王爺不大穿外人送的鞋襪，都是簇新的呢。”
又從錦盒里翻出一個白玉冠，給慕染束發，戴上那玉冠：“嘖嘖，這扮起來，比王爺小時候要俊俏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