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燁寒的胸口像是被重物撞了一下，沉悶的、鈍痛的。他很想回到那個時刻，把說這句話的自己揍一頓——為什么要說出這樣冷漠的話？那時候，他們剛從地宮出來，她經歷了悔婚、迫嫁、殉葬……那時的她驚慌無助，而作為夫君的自己，卻告訴她，云親王府不養閑人……她應該很難過，才把這句話記得這樣清楚吧。
“你不是閑人。”司燁寒忽地起身，一把將慕染擁入懷中，“我錯了，現在收回那些混賬話，可以嗎？”
慕染脊背僵直，用手抵住司燁寒的胸膛，卻根本沒辦法撼動這方桎梏：“其實，這次真的是個好機會。如果我跟你一起回去，就得占著云親王妃的位置。以后，你遇到喜歡的人，也會比較麻煩。我是南戎來聯姻的公主，又是皇帝賜婚……休妻和離都不太可能。”
“不會！”司燁寒又將慕染圈緊一些。
“你……你該不會要我‘暴斃’吧。”慕染的身體抖了一下，“我們同生共死了幾遭，至少可以‘一別兩寬，各生歡喜’的吧。”
“不可以！”司燁寒說得咬牙切齒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樣！”慕染又試著掙扎了幾下，司燁寒的手臂堪比鐵鉗，“非要勒死我嗎？這也太痛了，我想選服毒，行不行？”
司燁寒嚇得直接松了手，之后又怕慕染忽然消失一般，輕輕圈回懷里：“我不會喜歡別人，也不會和離更不會休妻。你是我的妻，我只喜歡你。”
“……”這突如其來的表白，讓慕染震驚又有些措手不及，“我……我覺得……你先別沖動，再好好考慮一下……”
“不需要再考慮，我不是一時興起。”司燁寒劍眉微蹙。
“我喜歡過人別人吧？”慕染試著幫司燁寒分析，“你對我可能是習慣我的陪伴而已。你看我要離開了，就覺得有些不舍，覺得這是喜歡。但事實上，并不是這樣。你仔細對比一下，肯定是不同的。”
“……”司燁寒就不明白，慕染為什么不信他是喜歡她的，“除了你，我沒喜歡過其他人，沒辦法對比。”
“額……”慕染震驚地瞪著司燁寒，他不喜歡人家，還跟人家生小團子，這絕對是渣男啊！
“傻了嗎？”司燁寒笑著捏了捏慕染的臉頰。
慕染一把撥開司燁寒的手，聲音是前所未有地冷寒：“別碰我，渣男！”
司燁寒根本想不通，為什么他都說只喜歡她一個了，慕染卻這么生氣。難道女子不是希望夫君只寵愛她一人的嗎？
“你為什么生氣？”在司燁寒二十多年的人生中，從沒像現在這么迷茫過。
“我不想跟你說話！”慕染從未想到，司燁寒是這種人。
“我做錯了什么，就不跟我說話？！”司燁寒一手握住慕染的肩膀，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，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，“難道你希望我喜歡別的女人？”
“我……寧愿你是喜歡她的！”慕染深吸一口氣，掙脫司燁寒的鉗制，別過臉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