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染走到藥堂門口，就看到施公子蹲在車轅上，嘴角噙著一抹血跡。只要有人靠近便像惡犬一般齜牙，兩個小廝手上有傷，一看就是被撕咬過的。
之前帶胞弟下車的兩個小廝都被咬了，朱夫人也不敢貿然上前，只得站在車邊苦勸，讓施公子下車看大夫。施公子看向她的眼神，在迷茫、冷酷、哀傷之間不斷變換。
“師傅，這施公子怕是得了瘋犬癥吧？”老沈見過這種病癥，就是這樣癲狂無狀。
“是不是瘋犬癥也得看過再說。”慕染沖旬邑使了個眼色。
只見旬邑躍上馬車，一手反剪住施公子的手，另一手制住他的脖頸，將人從身后提了起來。施公子奮力掙扎也動彈不得，旬邑來到離慕染十步遠的地方停住：“主子。”
慕染對老沈說：“找根繩子來，先把人綁上。”
“是。”老沈拿來繩子交給旬邑。
這種事旬邑手到擒來，先用布巾將施公子的嘴塞上，然后來了個五花大綁。全套動作干凈利落，看得人嘆為觀止。
“把人帶進藥堂。”
“是。”旬邑拎著更加躁動不安的施公子進了藥堂。
朱夫人連忙上前：“慕大夫，你可要救救我弟弟呀。昨天他還好好的，今天就癲狂至此……”
“朱夫人不要急，先讓我看看病人。”如果真是狂犬病，瘋到這個程度，想要保命都困難。
慕染先采血驗看，醫療系統并未檢測出狂犬病毒，慕染松了口氣——只要不是狂犬病，那就有的治。
阿鳶聽南星說主子來了，連忙從后宅端了茶水點心過來。看到主子正在為人診病，便將托盤放在一旁。
慕染經過一番檢查，覺得有些古怪——這施公子既沒有中毒，腦袋里也沒有病灶，難道是精神病嗎？
“朱夫人，最近令弟可有異常，比如說性格大變、情緒反常。”
“我昨日見到他，并沒覺察出不妥。”朱夫人看向小廝，“元寶元福，你們成日跟在公子身邊，可覺得有什么不對。”
兩人齊齊搖頭：“春闈將近，少爺只是花更多時間在課業上，其他的跟從前都一樣。”
慕染垂眸沉思，自己雖然不是精神科專家，也知道精神分裂癥，發病是一個漸進的過程，不至于一夕之間就瘋成這樣。
“主子。”阿鳶輕喚。
“嗯？”慕染看向她。
“奴婢看著，這位公子像是中了黑巫的奪魂術……”阿鳶小聲說。
“什么是奪魂術？”慕染挑眉。
“奪魂術是眠術的一種，屬于操控術中的禁術……”
經過阿鳶一番解釋，慕染了解到，這個奪魂術，相當于深度催眠。施術者可以為被催眠者設定一個‘身份’，這個‘身份’可以是人、動物、甚至是植物。被催眠者會認同自己的新‘身份’，并且按照這個‘身份’特性生活。
“奴婢曾經見過，以為自己是狼的，只吃生肉還在山林里奔跑狩獵。”阿鳶眼中帶著驚懼。
“那這奪魂術一般怎么解？”慕染詢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