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染在心中為秦默點了根蠟，這位仁兄在施府做了不少事，卻把為什么去那里，忘了個干干凈凈……
周管家還等著示下，司燁寒卻沒太在意：“還是跟往年一樣。”
周管家又稟告了一些府中瑣事，慕染都不感興趣。對于慕大夫來說，工作完回家，最當緊的當然是洗澡換衣裳。
慕染沐浴完，換了一身襖裙回到寢殿，周管家早就走了。
司燁寒也換下出門穿的衣裳，著一身廣袖流云松松垮垮的綢袍，在茶座里泡茶。
“要不要喝一杯？”司燁寒轉動著杯子里金色的茶湯。
“你這動作語調，像是在邀人喝酒。”慕染盤腿坐在司燁寒對面。
“我可不敢給你喝酒。”小丫頭喝醉了其實還挺可愛的，但也更加撩人，自己著實招架不住。
慕染捧起茶盞，在裊裊的水霧中嗅著茶香：“周管家說的那個迎冬禮，是做什么的？”
“民間也叫寒衣節，每年皇帝都要率皇室宗親，在玄武門那邊舉行迎冬禮，告慰為國捐軀的將士，還會宴請他們的遺孀子女，入宮赴齋宴。”
“啊，那要請許多人嗎？”慕染覺得這些年，戰死沙場的將士可不少呢。
“小傻子。”司燁寒戳了戳慕染的腦門兒，“自然只宴請有誥命在身的命婦和繼承了爵位的子嗣。”
“哦。”慕染心中有些悵然，怪不得都要努力往上爬。沒有爵位軍銜，死了都是白死，似乎都不配被人記住。
只一個表情，司燁寒就知道小丫頭在想什么。但是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，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。
只得伸手順了順她的長發，就算是安慰吧。
“什么時候去，要做什么？”慕染搜索了原主的記憶，沒有一點跟‘迎冬禮’相關的內容，估計是東桓才有的祭祀。
“后日辰時出發，祭祀都由禮部的禮官主持，你在旁邊看著就行，最后上柱香就好了。”司燁寒看慕染有些懵懵的，“到時候董嬤嬤會跟著你，不用擔心。”
“好吧。”慕染點點頭，“玄武門離攬月樓很近吧，師兄是不是也要參加？”
“他才懶得去……”司燁寒唇角扯出一抹譏誚，“你師兄深居簡出的程度，就是丹胥一年見到他的次數，五根手指都能數清楚。”
“哈？”慕染還以為，只要是祭祀之類的事情，師兄都得到場呢。
“至于這么吃驚？”司燁寒笑著說，“你以為君澈很好相處嗎？”
“師兄人很好，沒有不好相處吧？”慕染想了想，師兄溫文爾雅又善解人意，每次送的禮物既新奇又實用，還很護短……簡直哪兒哪兒都是優點，完全就是國民好師兄嘛！
“嗯。”司燁寒想到君澈在小丫頭面前，那好說話的樣子，確實好相處得很。
慕染也不是傻白甜，看到司燁寒那一言難盡的表情，就明白了七八分：“這種事情本就見仁見智，我覺得我家竹馬也很好相處的呀。”
“迎冬禮要穿素色的衣裳，你穿厚實些，要在外頭待很久的。”司燁寒囑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