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，太上皇召咱們進宮做什么？”慕染捉起夫君的頭發，用指尖兒打圈圈，“該不會就為一起吃佛跳墻吧？”
“肯定還有別的事。”司燁寒刮了下慕染的鼻梁，“，不過，應該也不是太要緊的事……”
馬車停在坤泰殿外，司燁寒伸了個懶腰，先將慕染斗篷的兜帽戴好，才將人抱下馬車。
慕染仰頭看了看烏云沉沉的天空：“又要下雪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司燁寒牽著媳婦的手，剛走進抄手游廊，就有細碎的雪粒兒落下來了。
海公公引著兩人來到后殿，打開殿門，穿堂風夾雜著龍涎香撲面而來。只見后窗大敞，太上皇盤腿坐在書案上，把魚竿從后窗甩出去，大有‘獨釣寒江雪’的模樣。
“哎？丫頭來了啊。”太上皇沖慕染招招手，“你不是養了一只小貓，孤給它釣了些魚。”
慕染走到近前，只見太上皇身邊，以前放畫軸的瓷缸里，盛了大半缸水，卻只有兩條寸余長的小魚游著……
“……”慕染很想告訴太上皇，這真不夠小白公子塞牙縫的。
“這缸里盛的是魚餌嗎？”司燁寒往缸里看了一眼，拉了兩把椅子放到火盆旁，讓媳婦坐下烤火。
“這是孤釣的魚。”太上皇冷哼一聲。
“怕是還沒釣魚用的蚯蚓長……”司燁寒幽幽開口。
太上皇氣得干瞪眼，想要反駁兩句，卻發現這小子說的真沒錯。
“廚下燉了小吊梨湯，殿下和王妃喝一盞，潤潤喉嚨。”海公公端了梨湯來。
“孤的呢？”太上皇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指。
“您這吹了半下午風，還是喝些姜棗湯發汗吧。”海公公將一直溫在小爐子上的姜棗湯端給太上皇，順手把窗子關了。
“唉唉唉，孤還要釣魚呢。”太上皇伸手去攔海公公。
“這一下雪，魚都沉到湖底去了。”海公公把窗子拴上，“剛才莊子上送了一只狍子來，老奴讓廚子蒸了，給您跟王爺下酒哈。”
“蒸著吃有什么意思，孤在北疆游歷時，見羅剎國人，把狍子肉直接切成薄片，蘸了菟葵磨的醬吃呢。”太上皇別有深意地看了‘臭小子’一眼，“說是大補呢。”
慕染的眼睛瞪得溜圓，這都是什么狠人，居然吃鹿肉刺身：“咳，生肉里有寄生蟲，吃了會鬧肚子的。”
“我身體好得很，您老自己進補吧。”對于吃生肉，司燁寒的內心是拒絕的。
“孤都這把年紀了，補什么補！”太上皇的白眼差點翻到后腦勺去。
“補個‘老來子’，從小悉心教導，說不定能成材。”司燁寒往圈椅里一歪，像個沒正行的二世祖。
“孤生個錘子，打爆你的腦袋！”太上皇捉了個橘子，直擊司燁寒的面門，“小海子，去拿烤肉的架子來，孤給小丫頭露一手。”
司燁寒接住橘子，直接給媳婦剝著吃。
海公公著宮人搬了烤肉架，又選了燒好的木炭填上，穿好的肉串和調料擺在高幾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