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,保鏢制服了葉荏苒,而樓上也很快慌亂起來,被刺的關儼被發現。
關儼覺得身體輕飄飄的,心口也不痛了。
他低頭看著緊張忙碌的醫生,還有手術臺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。
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?
葉荏苒如愿以償了。
剛想到“葉荏苒”,眼前畫面一轉,關儼就從手術室,來到了警察局。
葉荏苒呆滯地坐在審訊室,面對警察的詢問,她的回答永遠是那一句話,翻來覆去的說。
“我殺了人,殺人償命。”
這樣的葉荏苒,令關儼的心尖驀地泛起痛意,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怎么靈魂還會有痛覺?
想起葉荏苒決絕的眼,她是真的說到做到,豁出去報仇,然后安然接受死亡的審判。
一旁的律師擲地有聲地辯解道:“她是精神病人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!”
“我很正常,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你們去找專家來鑒定好了。”葉荏苒笑了,臉上滿是期待,“馬上讓我死刑吧!我無話可說!”
關儼脫口而出:“我不用你償命!”
可是沒人聽得到。
“據調查,我的當事人因為丈夫關先生冷血無情的傷害自己父親而導致早產,其后被關先生的情婦江素潔設計了丑聞,從而使得本就身體虛弱的父親驟逝,早產的孩子又被江素潔給折騰到夭折……”
“短時間內的種種打擊,讓我當事人失去理智,她屬于被激怒之下的沖動殺人。”
一直反復認罪的葉荏苒聽到這里,像是猛然驚醒,否認道:“不是被激怒,也不是沖動殺人,我早就想好了,要殺了關儼!他不來我也會去找他!我恨他!”
律師的冷汗冒了出來。
“你們也看到了,葉小姐精神有點不正常,我要申請精神鑒定……她之前就是精神病患者,根本就沒好。”
葉荏苒再次否認:“我的精神很正常,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!不止關儼,我還殺了江素潔!”
似乎還嫌不夠勁爆,她繼續火上澆油。
“你們知道嗎?我在腦海里已經殺死他們千萬遍!不是捅死也會用別的方法,我要讓他們痛不欲生!”
“這位律師,你不要替我辯解了,我認罪,我殺了關儼和江素潔!”
律師不停擦汗。
真是棘手,葉荏苒根本不配合他!
本來他很有自信,要是關儼不死,他會靠著自己的巧舌如簧,取得關儼的諒解。
上了法庭再一番操作,葉荏苒就是緩刑都有可能!
對得起自己的金字招牌,也對得起柏遠花的高價。
可如今看來,他是沒有賺這個錢的命了。
“我當事人精神真的不正常,必須做精神鑒定!”律師做著垂死掙扎,“她產后抑郁也是很明顯的……”
兩位警察面面相覷,說道:“先收監吧。”
葉荏苒順從地被女警察帶走。
“要是關總沒死,就有回旋余地。可我看懸啊,傷得那么嚴重。”
警察們低聲說著。
關儼心痛難抑,葉荏苒是一心求死嗎?
明明她才是受害人啊!
葉荏苒不能死,他想她活著,她得活著……
所以他不能死!
關儼心里只有一個執念,他不能死!
死了就不能保住葉荏苒了!
這個強烈的念頭冒出,他就被一個漩渦給吸入,什么都不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