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傾歌回了她和夜亦宸分開一來的第一封信，她把她沒有衣服，睡不好的事情都告知了他，也學他，在心里塞了一顆蓮子。
夜亦宸看到信時，臉色沉得可怕，但是看到那顆蓮子時，臉色便瞬間回暖。
“如今就只剩下最難攻的錦城和江木國王城，一旦攻破了錦城，王城孤立無援，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。”慕戰風看著沙盤認真道。
夜亦宸把慕傾歌給的信收好，從大帳的簾子后面走出來道：“老將軍，孤有事要和你商量。”
其他將領見此，識趣的先退下了。
“王爺有何事，但說無妨。”慕戰風道。
夜亦宸對著慕戰風行禮道：“在說事情之前，還請老進軍原諒我對令孫女的唐突。”
被攝政王行禮，換誰誰都會覺得受不起啊。
慕戰風連忙把夜亦宸扶起來道：“王爺不必如此，不過你說唐突幺幺，這從何說起。”
夜亦宸坐回位置上道：“從幺幺回府沒多久，孤便已經與她同床共枕了。”
慕戰風：？
就在他正準備暴躁，興師問罪時，便聽夜亦宸繼續道：“幺幺她有很嚴重的失眠癥，只有我呆著她身邊，她才會睡著。”
“失，失眠癥？！”慕戰風怔道。
他怎么沒有聽幺幺那丫頭提起過。
夜亦宸點頭道：“聽忘憂還有天山宗主說，從他們遇到幺幺開始，幺幺便有了這個失眠癥，但是之前用藥物還能睡得著，到了后來什么藥都沒有用。
她為什么會有這么嚴重的失眠癥，幺幺沒說，沒人知道，至于為什么只有我在她能睡著，她自己也說不清楚。”
慕戰風眼底滿是心疼道：“那，那要是一直睡不著，會怎么樣？”
“一開始只是會暴躁，易怒，之后慢慢的身體就不會受腦子控制，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，最后，力氣用盡，爆體而亡。”夜亦宸沉聲道。
慕戰風猛的站起來，緊張道：“那，那你現在，她，她在……”
“她抱著我的衣服能睡，但是衣服沒了，她又派人從燕臺那衣服過去，衣服也沒了。”夜亦宸說著，眼底劃過一抹殺意。
姮君屹！
“所以，現在幺幺的情況很危險，孤便來和老將軍你商量，待破了錦城，老將軍你帶著慕家軍和夜家軍繼續前進，破王城，孤去北狄護幺幺。”夜亦宸鄭重道。
只要破了錦城，憑慕戰風的能力，破了王城不是問題。
慕戰風沒有猶豫道：“王爺你去吧，這邊老臣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他起身子行禮道：“幺幺就拜托你了。”
“這是我該做的。”夜亦宸將人扶起來道。
……
“你恨嗎？”慕傾歌問裴婕妤道。
裴婕妤死死的抓著被子道：“恨，恨你，恨王后，恨這世上所有的一切！”
慕傾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道：“受制于人，你做的事情雖非自己的意思，但你還是做了，做了便是錯了，恨這些，不如恨你自己。”
裴婕妤哈哈大笑，面容扭曲瘋魔道：“羲和郡主，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了，有的人只想安穩的活著就足夠了，等你什么時候經歷過我的一切，再來說這種話吧！”
“誰打破了你的安穩你就找誰去，是殺是剮隨你便，但你不能助紂為虐。”
慕傾歌嗤笑道：“仗著自己身世凄苦的理由，就覺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對的，這些都是整個天下欠你的，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。”
“你根本不懂！你不懂！”裴婕妤吼道。
“你有良好的家世，從小就是掌上明珠，衣食無憂，甚至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，無數人圍著你轉！
如今你是人人敬仰的鬼醫，連王上都要忌憚你三分，你要身份有身份，要地位有地位，要臉蛋有臉蛋，還有景國的攝政王無盡的寵愛，若我沒看錯的話，太子也喜歡你吧？
你擁有這么多東西，自然不懂我們這些生活疾苦，無可奈何的人！”
慕傾歌淡然的看著面前的人道：“我擁有的不止這么點，我還是景國的郡主，天山宗主的嫡傳弟子，玄都殿主的師妹，南詔的異姓親王，若是我愿意，你們北狄也可以再加一個異姓親王。”
裴婕妤直接愣在了原地，誰能想到慕傾歌會不按常理出牌！
她摸索著手腕上的祖母綠的手鐲道：“所以我確實不懂，不懂你們這些可憐又可悲的人的想法。”
“你！”
“說說吧，你的奸夫是誰？是你自愿的，還是王后逼你的？”慕傾歌整理著自己的袖子問道。
一到這件事，裴婕妤便不開口了。
見她不說話，慕傾歌也不急，只是淡笑道：“你好好想清楚，現在受苦的是你，痛的還是你，她可是堂堂王后，現在正逍遙快活呢！”
“你以為我傻嗎？你不過是在利用我對付王后罷了！”裴婕妤道。
“你剛剛口口聲聲說什么助紂為虐，什么正義，那也不過是說說罷了，若不然，你對付王后做什么？！”
慕傾歌聳肩道：“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什么好人，不過呢，我對王后，只不過是在報我自己的仇罷了，當然，這些你沒必要知道，也不用知道。”
她走到裴婕妤面前道：“我也不否認我在利用你，畢竟我從來不就無用之人。
現在，你只需要知道，告訴我一切，你就勉強算是我的人，說什么我都會護著你，而你不告訴我，便是王后的人，我對待自己的敵人，向來沒有狠，只有更狠。”
慕傾歌對著她歪頭，挑眉后便離開了。
這種時候，是要讓她好好想想，斟酌斟酌。
慕傾歌出了房門，慕允恒在門口等著她，也聽到了剛才兩人的對話。
“總不能只靠她說真相對付王后吧？還是得想想其他出路。”慕允恒皺眉道。
慕傾歌拍著他的肩膀道：“哥，這朝堂大事，行軍布陣的本事呢，我可能不急你，但是論這種對女人心里的剖析以及怎么和一群女人掰扯，你還真不及我，你好好等著吧。”
這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，若是裴婕妤對王后忠心耿耿，即便她沒有自殺，也只會自己悶著，而不是像剛才，說了那么多話。
她也只是在考慮怎么做對她的利益會是最大化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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