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身院。
那邊謝氏一走,這邊云氏就往圈椅上一坐,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姿態。
“恭喜姨娘,這秋宅大院現在是您做主的時候了。”
云氏身邊人芳塵笑道。
“也就這幾天日子罷了。”云氏嘴上說著,但還是高興的。
“總有一天,主子會扳倒大夫人,真正執掌秋宅大院的所有事務。”芳塵道。
“怎么樣,要你辦的事可辦妥了?”
“放心吧主子,自聽說大夫人禮佛,要去一禪寺小住,奴婢就提前找好了人,提前去了一禪寺。只要能壞了大夫人的名聲,那老爺眼里就只有主子您了,大夫人的權力自然也會交給您的。”芳塵趨奉道。
“想來這謝氏也是起疑心了,不然這謝氏的藥也不會從抓藥、煎藥到喂藥都是英英一個人來做。”云氏鎖了鎖眉頭。
芳塵道:“總歸沒去查什么,就算查,奴婢也不會讓其查到主子身上的。”
“也好。既然慢性毒被破了,就尋別的法子。”云氏笑道,笑完又一臉“悲傷”的神色,“我到底是側室,也就分了一半的持家權才漸漸有了些勢力。要擱以往,還是難以抬頭。”
“主子以后有的是機會。那主子,接下來,咱們要做些什么呢?”
“老爺不在,大夫人不在,光鱗伯也不在,我倒是不能把秋霽怎么樣,但那些卑賤的奴仆我總歸能動……”
————
云氏自以為她做的兩件事對家還不知道,殊不知重生的記憶讓無論是慢性毒藥還是一禪寺污名,向晚都是知道的。
向晚回到春神院就一個人無聊地坐在院子的階梯上。
“小姐,你怎么了?”輕諾跑過來問道。
“咳,就是覺得沒事,不知道該干啥。”向晚撿了一顆石子玩了起來。
“正好離七月初七七夕節也沒幾日了,到時候街市比往常熱鬧,小姐就不會覺得無趣了。”輕諾笑道,“過了七夕,也就涼快些了。”
乞巧節就是七夕節,就是情人節。向晚想著,忽然問輕諾道:“可有看中哪個郎君?我幫你追。”
“追?”
“呃,幫你說媒。”
“我才不要呢。”輕諾轉移話題,“小姐,你不是愛種菜嗎?天色還早,不如去看看菜園子吧。”
走到后山下,輕諾就不動了,向晚知道是原主的一個“毛病”,打理菜園子時總愛一個人。
“沒事,一起吧。”向晚拉起輕諾的手就往后山上的菜園子去。
菜園子里的菜尚在生長中,向晚對種菜倒是沒有原主那般那么感興趣,但能種出菜來也挺有成就感的。
向晚帶著輕諾在后山小菜園待了一下午,給那兩畝地里種的蘿卜、黃瓜、大蔥、小蔥、大蒜、小蒜除除草、澆澆水。
晚上回宅子里時,走在路上,總能碰到幾個慌慌張張的仆人。
“這是怎么了?一個個都這副樣子?”向晚逮住了一個問道。
“回大姑娘話,聽云姨娘說,她院子里丟了個重要物什,正滿院子找呢!說是宅子里其他地方能找的也都找找看。”
一個女使說完就匆匆離開。
丟了重要物什?向晚心里念叨著。
向晚對這種事情有些敏感,那些宮斗宅斗的影視劇、小說啥,有這事就沒好事,少不了栽贓嫁禍。
向晚先是去了自己的春神院,那里倒是沒什么仆人敢進院里找,充其量也就是在院外找找看。
一個女使對向晚小聲道:“見過大姑娘。姨娘丟了件重要物什,整個宅子上下找著呢,可否……”
按那女使的意思是要進春神院里找尋。
向晚沒說話,給了她一個不善的眼神,嚇得女使連忙退卻。
她不好說不讓,又不愿女使上她院子里找尋,只得給個眼神讓那女使知難而退。
向晚心里總覺得云氏這般大張旗鼓的找很不妙,她拉著輕諾往她院里女使的住處快步走去。
剛一進院,就聽一個女使喊道:“找著了!找著了!”
“哪找著的?”其他女使忙湊上去問。
“在——”那女使本欲大聲說出來,一眼瞥見向晚,又止住了。
幾個女使見到向晚也是連忙行禮,然后一個個的都匆匆離開。
“這是見鬼了嗎?”向晚見幾個女使這般模樣,不禁喃喃說了句,又反應過來這么說不妥,“怎么能說自己是鬼呢!”
向晚回到自己院子,心有不安,便讓自己院里的一個叫霜林的女使去打聽。
霜林還沒回來,春神院里倒來了幾個家仆來拿人。
“你們干什么?這可是春神院!”輕諾掙扎了一番。
拿的正是輕諾。
“住手!你們憑什么抓人!”向晚問道。
“大姑娘,得罪了,這是云姨娘的意思。”當中一個家仆道。
向晚想上前制止,此時霜林也已趕了回來,對向晚道:“云姨娘丟的重要物什在輕諾的床鋪下找到了,于是便差家仆拿人來了。”
輕諾已被帶走。
眼看著輕諾喊冤枉,向晚也趕緊跟了上去。
秋宅的執規院里,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。
執規院里是秋宅執行加規的地方。
“下人偷盜初犯者,按家規杖二十,不過你偷盜的是貴重之物,是大夫人給的一支玉釵,所以再加五杖,以示懲戒。”云氏說得云淡風輕。
輕諾被按在長凳上動彈不得,口中喊道:“云姨娘明鑒,并不能說明在我住處找到,便就是我所為,他人栽贓陷害也未可知啊!”
“你還想狡辯?那你說說是誰想嫁禍于你?”
云氏的問話倒讓輕諾不好說,明面上她也不知與誰有仇,總不能說是云氏。
“我……”輕諾接不來話,心下著急,沒做的事又豈能認?
“說不上來了吧?來人,動手!”
“不是我,姨娘!”
家仆并不管她的話,只聽姨娘的話行事。
“住手!”向晚撥開人群。
“我院里的人說拿就拿,說打就打,還把我這個嫡出放在眼里嗎?!”向晚冷冷道。
“原來是霽兒。”云氏笑了笑,“如今官人和大夫人都不在,這內宅的權力也有我一半,我自然是能處置的。”
云氏同向晚說話時并沒有小人得志般的態度,反而有大人勸說小輩之意:“你年紀尚小,此事由我這個姨娘全權處理便可。等會要動刑了,霽兒還是快些回避吧。”
“大姑娘,你信我,真不是我干的!”輕諾委屈得要落來眼淚。
“此事尚有疑點,輕諾在我身邊已久,她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,我不信是輕諾干的。”向晚道。
“你一個小孩懂什么為人。”云氏道,“快些回避,你不回回避,也是要動手的。奴仆有錯,豈能不管,二十五板子,打!”
云氏一聲令下,家仆立馬執行。
板子毫無憐惜地往輕諾身上打去,輕諾閉上眼睛,手緊緊地抱住長凳。
家仆揚起手中的板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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