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二街,晨居客棧。
送上北辰皇帝手寫的國書、正是提出和親之意后,叱羅那便沒有繼續在宮中多待,只說請天佑陛下仔細考慮后,便出了宮、回了住處。
他方一進入客棧,離開了客棧外那些靖安使的視線后,剛剛還平靜如常的面色、便瞬間變得陰沉,連帶著大步上樓的腳步間,都多了幾分怒氣沖沖。
隨他一同歸來的卓駝魯見狀,忙揮手示意客棧內的北辰護衛們守好樓梯,小跑著跟著自家皇子上了樓。
待到他追著叱羅那、進入房間時,正見叱羅那一把抓起桌上一只茶盞、猛摔砸落!
青白色的瓷盞砰地一聲在地面上炸開,幾片碎瓷瞬間崩向四周。
若非卓駝魯躲得及時,那崩飛的碎瓷險些將他的褲角劃破。
眼見自家三皇子微微弓身、一手撐在桌邊,隱忍的情緒令他不自覺地手上用力,竟令木質的桌邊都微有變形。
他大口喘著粗氣、想要平復壓抑的怒火,使得他的胸背均在明顯地起伏,平靜不得。
卓駝魯見狀不免暗暗叫苦,可即便他知道此時的叱羅那正在氣頭上,這該說的話、也還是得說。
“殿下……”卓駝魯斟酌地開口,“今日之事,臣知道殿下心中不甘,可如今已經是這般情況,多年以來我們耗費多少心力、才安插下那些細作,如今一下就折損了四個……之前那計劃,還請殿下就此廢止吧!”
叱羅那聞言絲毫未動,渾似完全沒有聽到這話,卓駝魯見狀也只能再勸,他繼續說道。
“……本來從住進這晨居客棧開始,我們便已經有兩名重要的細作、注定會因此而暴露了,此時竟一下又額外折損了四個!此事若傳回王庭,怕是陛下也不免要責怪殿下您……”
“——本王還輪不到你來教我!”
叱羅那怒吼著打斷了卓駝魯的話,猛然轉身怒目而視道。
“我行此計難道不是為了北辰?那些細作不用在此時又該用在何處?難不成你還指望靠那幾個在這兒整日殺豬賣衣的細作,攻下這天佑的京城嗎!?”
左不過是幾個無用誤主的細作罷了!
若非他們大意,他昨晚在院中又怎么會被發現?若非他們無用,他又怎么會被那賤人所傷?
若非那四人之過,他又如何會被逼到這般境地之中!
這接連幾番大幅度的動作下來,叱羅那突然察覺到自己背上似乎隱有濕滑之感,面色微變。
他狠瞪了卓駝魯一眼,轉身坐到桌邊,褪去了上身的所有衣袍,又背著手在后腰位置摸索了幾下后,一把撕下了背上的遮掩之物。
隨著一整塊薄如蟬翼的人皮被掀開,鮮血瞬間順著背脊流下,露出一條深長的傷口。
卓駝魯見狀頓時面色一變,也暫且再顧不得別的,忙先去找出藥物,幫叱羅那上藥包扎。
他們方才遞上了提議和親的國書,天佑那邊總要考慮幾日。
這幾日里,三皇子便無需再去宮中、不必再貼這人皮遮掩,也能好好將養一下傷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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