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播怎么寒暄起來沒完了，趕緊給咱們講講這個大漏唄？！”
“是啊，劉總別擱那情深意切了，再等下讓人家知道你撿了人家的大漏，別再連大門都出不去了！”
“就是的，跟一個老男人有什么好聊的，趕緊撤吧！”
“樓上的夠了啊，懂不懂什么叫做生意，什么叫人情往來？”
“沒錯，人家主播是在替自己媳婦找貨源呢，如今找到一個靠譜的合作伙伴，第一次合作怎么也得多聊幾句，不然的話，下次生意還做不做了？”
“劉總都撿了人家那么大一個漏了，以后還怎么做生意？讓人家看到這段視頻，搞不好下次再過來，劉總就直接被人家扣下了！”
“樓上別搞笑了，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社會？還扣人，真把這翡翠商當幫派分子了？”
“別鬧，現在幫派分子都不敢隨便扣人，人家一個個都精明著呢，現在都開始講法律了，真是愣頭青莽著干的，早就被抓進去了！”
“這倒是實話，這年頭干啥都得懂法，蠻不講理的越來越少了！”
“說是這么說，但這香爐要真值幾百萬，難保這個什么程總不會給主播下絆子！”
“下絆子是一定的，不過肯定不會明著來，估計知道之后會暗地里漲點價、以次充好坑等其他辦法坑劉總一把，這些都很有可能！”
在直播間里議論紛紛之時，劉耀祖這邊總算是寒暄完了。
其實他也很想早點離開，畢竟懷揣重寶，自然是想著趕緊換個安全的地方。
萬一出現什么意外，要是讓程老板知道這鬲式爐的價值，雖然不至于讓他出不了這個門，可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，誰知道會發生什么？
最起碼給他添些不必要的麻煩是免不了的！
只是這個程老板就仿佛是真的和他一見如故般聊起來沒完，那天南地北各種掰扯，話題廣泛的讓他都有些招架不住。
好在劉耀祖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了，招架不住干脆就轉移話題唄，一來二去總算回到了正題上。
“程總，今天多謝你的招待，而且在你這里也是真學到了不少東西，不過...。”
說著話，劉耀祖看了一眼身旁有些疲倦打了個哈欠的程舒婷，頓時計上心頭：“那什么，程總，你看我們今天來的匆忙，一大早起來就跑過來，我媳婦坐飛機也少，到現在是有點扛不住了，我們就先去賓館休息一下，咱們明天再見！”
程老板看了一眼程舒婷，發現她果然是滿臉困意的樣子，于是也不好意思再多聊：“是啊，你們大老遠跑來一趟也是不容易，弟妹這么嬌滴滴的美女跑一千多公里也夠受的，那你們就趕緊回去休息吧！”
“好嘞，程總，咱們回見！”
“劉總、程小姐，咱們明天再見！”
程老板親自把眾人送到門外，一直目送他們走出去老遠，拐過彎消失不見，這才轉身回屋。
...
離開哈翠軒之后，一直走出去老遠，直到拐過彎來到另一條道路上，回頭看到那位程老板已經回去了，劉耀祖這才松了口氣。
掏出手機看了看彈幕，劉耀祖笑道：“兄弟們，今天可是抄上了，剛才一直沒顧得上和兄弟們講，現在有機會了，我就給大家說說剛才遇到的情況！”
“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啊，剛才的情況我們都眼睜睜看著呢！”
“就是的，劉總，伱不會又打算跟我們大家這凡爾賽呢吧？”
“不是吧，要這樣的話劉總你可有點不地道了，之前跟大壯那撒狗糧的賬我們還沒跟你算呢！”
“呸，什么大壯，人家劉夫人叫婷婷！”
“管她叫啥呢，反正擱我們這些小破站的人眼里，就是程大壯！”
“噗...哈哈，不行了，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我都想笑，那么漂亮的妹子，非得給自己整個這么逗的名字，真是太有趣了！”
劉耀祖見狀，想了想之后點點頭：“行吧，剛才的事情，有些東西現在還不好確定，那咱們就先說這小香爐吧，等會找個行家一起再給大家說道說道！”
“劉總這話是啥意思？難道剛才在那個姓程的老板店里，還發生了其他什么意外？”
“聽主播這意思，好像是有什么問題，可能是和大壯的那批翡翠有關系？”
“不能夠吧，這哈翠軒我在網上也見過，小破站的號都有十幾萬粉絲，也算是有不少流量了，其他平臺粉絲數也不少，銷量也很多，不會搞什么騙人的把戲吧？”
“這年頭誰說的準，剛才在店里的時候，沒聽劉總說嘛，在網上賣高貨的，九成九都是騙子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，這哈翠軒的程總似乎也經常在網上賣什么冰種、高冰的成品！”
“我去，難怪剛才在店里主播說那些話的時候，我看到鏡頭掃過那程老板的時候，他的臉色有些難看！”
“那是，劉總這等于是當著和尚的面罵人家禿驢了，沒被人家直接打一頓都算人家慈悲！”
在大家熱議之時，劉耀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。
很快，掛掉電話之后，沖程舒婷和小李等人一揮手：“走，咱們去也木西翡翠珠寶那邊坐坐！”
雖然在程老板手里買到的那兩塊翡翠片料，系統已經給出了鑒定結果。
他可以無比的確定，這兩塊片料絕對是個大坑，肯定是動了什么手腳，用了什么科技與狠活！
但劉耀祖對翡翠知識的了解大多是通過系統和書籍，實際經驗并不多，他能第一時間意識到有問題就已經很厲害了，要說具體是什么問題，他就有些扒瞎。
因為系統獎勵的知識，以及他這些日子以來讀過的玉石翡翠方面的書籍里，并沒有提到這種問題。
劉耀祖所知道的一些翡翠作假方法，基本還是傳統的那些技術，什么水煮、酸洗、染色、注膠等等。
當然，水煮潤色這種方法嚴格意義上來講算不上作假，只能算是一種更猛烈的拋光方式。
至于什么酸洗、染色等等，目前看來似乎也和那兩塊片料所表現出來的情況不符。
所以他需要找個靠譜的行家，而且還得是經驗豐富的老手，看看能不能從對方那里咨詢到真正的原因。
想來想去，這位也木西的老板李大朋就很合適，畢竟能夠在小破站那種用戶相對比較理智的地方，做到幾十萬粉絲還沒什么差評的人，大概率是比較靠譜的。
同時也可以借此機會看一看，對方是不是真的靠譜，如果靠譜的話，就可以徹底敲定這條供貨渠道，也免得自家媳婦四處找貨源上當受騙。
雖然他還不清楚那位于洋洋學姐到底知不知情，但就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，翡翠這個行業的水是真的深，甚至比古董行業水還深。
讓程舒婷這么一個剛入行創業的年輕女人去跑渠道，劉耀祖是真不放心！
只是他不知道，他的這個決定引起了不小的爭議。
“看劉總這架勢，剛才買到的那些翡翠是真的有問題？”
“那當然，沒看到咱劉總一出門就直接找大朋去咨詢了，肯定是察覺到哪有不對勁的地方了！”
“不會是主播搞錯了吧，我也在程老板那里買過幾件翡翠，沒什么問題啊？”
“是啊，我也買過兩件，除了色澤與直播的時候多少有點偏差，但人家程老板也說了，攝像頭照出來的和實物肯定有偏差，這點是整個玉石珠寶行業公認的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，主播也說過這件事吧！”
“這倒是真的，劉總也說了，攝像頭下拍攝出來的效果與實物效果肯定有偏差，這應該不算騙人！”
“誰知道呢，反正我還是相信咱劉總不會做錯，畢竟這么多次直播了，還從來沒見劉總出過錯呢！”
“萬一呢？畢竟主播再厲害也不是神仙，頂級的專家都有出錯的時候，更何況是一個網絡主播！”
“就是的，這主播考的是古董鑒定師，又不是珠寶鑒定師，對玉石珠寶方面不見得也像古董那樣專業！”
“廢話，不知道就別亂講，咱們國家的鑒定師資格證，只有到了高級以上才不分類別，劉總考的是初級鑒定師，不考古董鑒定師難道考珠寶鑒定師？”
“那要是主播對珠寶那么精通，為什么不考珠寶鑒定師？”
“你這話說的就不講理了，人劉總是地攤主播，大本營就在古玩城，不考古董鑒定師，考珠寶鑒定師，你是想讓劉總直接轉行呢？！”
...
不只是直播間里議論紛紛，就連程舒婷也有些迷茫：“阿祖，這批貨真有問題？”
面對媳婦的疑問，劉耀祖沒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反問了她一句：“婷婷，剛才簽合同之前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？”
剛才簽合同的時候，程舒婷的表現很不正常，以他對自家媳婦的了解，肯定是有什么事發生。
果然，程舒婷點頭道：“剛才洋洋姐給我發消息，讓我別說太多直接簽合同就行，還說這是現在的行規，咱們要當著直播揭穿的話，以后在這行里就不好做生意了！”
劉耀祖聽完，暗道一聲果然。
明白前因之后，劉耀祖心里冷笑一聲，沒再多說什么，邁步朝著李大朋說的方位走去。
“兄弟們，地方找好了，到底怎么回事，咱們等到了地方坐下來慢慢聊！”
一邊往前走，一邊跟直播間的觀眾聊著天。
猛然間劉耀祖想到一件事，隨口問身旁的程舒婷：“婷婷，你和于學姐說我直播間的事了？”
程舒婷微微一愣：“沒有吧？我只跟她提過一嘴，說你現在網上發些視頻、搞搞直播什么的，還算有些成績，也許是她無意中看到你直播了吧？！”
她很聰明，一下就聽出了劉耀祖話里的意思，所以想了想之后，給出了自己的解釋。
“要不，我現在給她打電話過去問問？”說到這，程舒婷就準備掏出手機問清楚情況。
劉耀祖擺擺手：“算了，等回去之后，找機會當面問吧！”
不知為什么，劉耀祖心里總覺得這里面的事似乎沒那么簡單。
心里按下這個疑問，伸手從口袋里掏出那件鬲式爐：“兄弟們，我邊走邊給大家講講這件鬲式爐，因為我剛才看到王哥、李少他們也都來了，大家似乎都對這件鬲式爐有了一定的見解，所以我就不多廢話了！”
“這件鬲式爐，如果我沒看錯的話，應該是一件南宋的龍泉窯青瓷鬲式爐！”
“至于什么是鬲式爐的話，簡單來講就是仿照周代銅鬲樣式的香爐，古時候達官貴人在祭祀時所用的器具，因此又稱為祭器！”
“當然是一些小型的祭祀場合下，或者是像什么祖廟、家廟里燒香供奉用！”
“而這種龍泉窯的鬲式爐，是鬲式爐中最為知名的，因為龍泉窯一來是宋代五大名窯之一，其次南宋的龍泉窯產出過很多精品瓷器，雖然不是官窯，卻有相當一段時間為南宋皇室定制一些貢品，因此品質上不次于官窯，甚至有些超越官窯，能達到御窯的水準，因此被后世人們所追捧！”
劉耀祖簡單解釋完鬲式爐與龍泉窯，直播間里的彈幕就再次爆發式的出現了！
“好家伙，沒想到竟然是龍泉窯的鬲式爐，這玩意可真是寶貝了！”
“沒錯，這鬲式爐在古代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，大多是皇室御用，除此之外就是那些頂級的官宦人家才敢用！”
“這要是皇家御制的，豈不是說主播又要發一筆大財了？！”
“那是肯定的，就算不是皇家御制的，龍泉窯鬲式爐也不會低于百萬，至于具體價值多少，還得看王主管怎么說！”
“王主管，現在輪到你這位估價大拿登場了！”
“是啊，王主管出來說說唄，咱劉總手里的這件鬲式爐到底能值多少錢？！”
聊著聊著，直播間里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對這件鬲式爐的價格起了興趣，一時間不少人都在發彈幕請那位王主管出來講兩句。
在眾人的千呼萬喚聲中，王斌終于站了出來。
王斌：十年前香江蘇富比拍出一件南宋龍泉窯鬲式爐，成交價為三百六十萬，五年前香江蘇富比拍出一件南宋龍泉窯鬲式爐，成交價為四百八十萬！
王斌：三年前，一件有些殘裂的南宋龍泉窯鬲式爐拍出了六百七十萬高價，只因為那件鬲式爐為官窯定制品，而去年拍出的一件南宋龍泉窯鬲式爐，最終成交價為五百九十八萬！
王斌：所以，劉總手里這件如果是普通的南宋龍泉窯鬲式爐的話，我估計價格應該在六百萬左右，但我個人感覺劉總手里這件鬲式爐，不管是釉色、大小、款式，都像是官窯定制品，如果真是官窯定制的話，我估計價格不會低于一千萬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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