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第一太子妃 > 第65章 夏鳶
  李元漼想到圓房,再一看眼前美若天仙的宋弗,一臉的期待。

  “屆時,本宮會讓人準備好,必定不會讓愛妃受了委屈。”

  宋弗沒有抬頭:“多謝殿下愛重,臣妾心中只有感激。

  不過,有一件事,一直壓在臣妾的心中。

  臣妾也不瞞殿下,對于宋雨薇……,臣妾,是心有怨言的。

  她可以爭寵,但是她算計了臣妾的洞房花燭夜,想來沒有哪一個正妻會受得了這個。

  她是太子殿下喜歡之人,又是臣妾的妹妹,更是丞相府的人,臣妾也不會拿她怎么樣,只求太子殿下在四月初一前別見她,就算是補償臣妾了。

  以后,洞房這件事,臣妾就當沒有發生過,不會再提起。”

  李元漼點頭,沒有半點拒絕的意思。

  宋弗這個要求,合情合理,且寬容大度。

  “這件事,確實愛妃受委屈了,本宮依你。”

  李元漼走后,宋弗坐在窗前。

  流蘇進來,宋弗問:“宋雨薇那里如何?”

  流蘇:“一切正常,我們送過去的羅嬤嬤,是太子府的老人,在太子府有些臉面,宋雨薇對她還算上心。”

  宋弗:“很好,太子這幾日都沒有見她,加上丞相府那邊的囑咐,她應該很快就會坐不住了。

  羅嬤嬤那里,就按計劃進行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流蘇知道,宋弗剛才之所以對李元漼提出不見宋雨薇的要求,就是為了讓宋雨薇心急。

  “若是她使了手段,太子悄悄去了怎么辦?”

  宋弗:“前幾日讓你通知馮家找的美人怎么樣了?”

  流蘇:“已經進府了,不過在尋找合適的機會,讓太子入眼。”

  宋弗:“為了攔住宋雨薇,就今日吧,左右人在書房里,外人不會知道。

  先吊著些太子,等晉王案出結果,一定把太子的期待拉到最高再滿足他,之后便不會隨意被丟棄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流蘇震驚宋弗連這種事都懂那么多,心中感慨。

  宋弗想到什么,多問了一句:

  “這女子什么來路?可靠譜?你們可過眼了?”

  流蘇回答:

  “是,我們的人看過。

  這女子姓夏,名夏鳶,原是蘭陵富商的小姐,模樣清秀,頗有才情,女扮男裝就是一清雋公子哥,只是名聲不太好。”

  宋弗追問:“名聲不好?可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?”

  流蘇:“蘭陵人人都道,夏家家主的嫡長女,大不孝。

  說她不敬長輩,目無尊長,不守婦道,私會外男,不聽勸誡,一意孤行,容貌丑陋,心比天高,毆打母親,不知廉恥。”

  宋弗:“是假的?”

  馮家再如何,也不會找一個一無是處的人,來做這么重要的事情。

  況且,還有陸涼川的人把關。

  流蘇:“是,娘娘聰慧。

  夏家是蘭陵后起商戶。

  夏鳶是夏家四房的嫡長女,不過因為夏家四老爺寵妾滅妻。夏鳶和母親余氏,從小,便生活在郊外的院子。

  余氏下嫁夏四老爺的時候,夏家還未發達。

  余氏用自己的嫁妝做了本金,給夏四老爺去做生意,夏四老爺撞了大運,賺了錢,連帶著夏家一族都開始逐漸崛起。

  夏四老爺也成了夏家當之無愧的掌事人,成為夏家家主。

  而后,夏家主又娶了當地督衛的嫡次女為平妻,把嫡妻余氏以養病為由,另尋了郊外的莊子住下,把嫡女也留了下來。

  余氏自然不甘,三天兩頭讓自己的女兒夏鳶回府,去提醒夏家主余氏的存在和功勞。

  久而久之,夏家主對夏鳶也頗為不待見,夏鳶兩頭不討好,不想去又不得不去,沒有結果回來,每次被余氏打得一身傷。

  一個十來歲的姑娘,不愿意受兩頭罪,終于學會了反抗,開始和余氏大吵。

  余氏拿捏不住自己的丈夫,后來女兒也不聽話,臉上掛不住,她不敢怨懟自己的丈夫,也沒有腦子籌謀未來,便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女兒身上。

  怪夏鳶不是個兒子,怪夏鳶叫不來她的父親,怪夏鳶無用,怪夏鳶五歲時幫夏家主說了一句好話……

  一開始還好用,夏鳶不和她吵了,余氏便變本加厲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往夏鳶身上潑臟水。

  公子說,余氏這么做,一是為了留住夏鳶,二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懦弱。

  損壞夏鳶名聲的,便是夏鳶的親生母親:余氏。

  現在,蘭陵的人說起夏家嫡女夏鳶,一個個都嗤之以鼻,畢竟,哪個母親會冤枉自己的女兒呢。

  定然是夏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,所以夏鳶的母親才半點不為她遮掩,反而還鬧得人盡皆知……”

  宋弗聽流蘇說完,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。

  “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詆毀,百口莫辯,怕是心里很不好受。

  那這位夏姑娘,怎么到了京城?”

  流蘇:“女扮男裝,逃出來的。”

  宋弗:“倒是勇氣可嘉。”

  一個女兒家,從千里迢迢的蘭陵到了京城,肯定受了許多苦。

  “你可見過她,她是什么樣的一個人?”

  流蘇頓了頓,表情變幻:

  “奴婢見過,什么人奴婢不好說,娘娘見著了就知道。”

  宋弗:“她可有所求?”

  流蘇搖頭:“夏姑娘在京城周邊的林城,被人識破了女子身份,差點賣到了青樓,是馮家的人救了她,她自愿入太子府,是為了報恩。”

  宋弗皺眉:“這個人太復雜了。”

  流蘇:“臨時找不到更合適的人,公子說,此人可用。”

  宋弗:“那便如此吧,總歸也不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,不過是想要讓她拖住太子一二。

  讓人關注著些,若要緊的時候,盡力保她一命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曇香院。

  宋雨薇睡到辰時末才起來,

  一起來就聽說李元漼去了棲風院,氣得早膳都吃不下。

  要不是怕動靜太大,傳出去不好,屋子里這些瓶瓶罐罐她都想砸個干凈。

  梳頭發的時候,丫鬟不小心扯到了頭發,宋雨薇二話不說將人打了一頓丟了出去。

  朱嬤嬤沒辦法,只能親自來替她梳,一邊梳一邊苦口婆心的教導:

  “側妃娘娘稍安勿躁,總歸入了太子府,以后總有機會,慢慢籌謀就是,不必在乎這一時的得失。”

  宋雨薇臉色不好,語氣也沖得很:

  “嬤嬤說得輕巧,如今剛進門就受冷落,以后哪里還有半點地位,就該趁著太子殿下心中喜愛,才好固一固恩寵。

  若是什么都不做,就這么等,還不知道等到哪個猴年馬月去。

  別說孩子,往后怕是連見一眼太子殿下都沒有機會。”

  宋雨薇越說越覺得未來無望。

  “不行,讓丫鬟去給太子殿下送個信,也不為別的,就說中午過來一起用個膳。

  太子殿下以前常說丞相府有幾道菜做的好吃,我出嫁,姨娘特地把那廚子也讓我帶了過來。

  若一頓飯太子殿下都不來,那絕不能再坐以待斃。”

  朱嬤嬤原本還想再勸幾句,但是見宋雨薇心意已決,也知道多說無用,只得應下:

  “是,老奴這就下去安排。

  側妃娘娘可是要換一件鮮艷些的衣裳,老奴看太子妃的穿著,進了太子府以后,便頗為妍麗,或許太子殿下就喜這一類。”

  宋雨薇一邊想一邊點頭:

  “不錯,把我那套秋香色的長裙拿過來,今日便梳一個靈蛇髻,多戴一些珠釵。”

  “是。”朱嬤嬤親自給她上妝打扮,宋雨薇看著十分滿意。

  而后吩咐了廚房,中午做太子愛吃的,而后朱嬤嬤安排了宋雨薇身邊得力的丫鬟去請李元漼。

  很快,丫鬟便回來了。

  宋雨薇不等她說話,趕忙先開口問了:“怎么樣,怎么樣?”

  丫鬟低頭回答:“回側妃娘娘的話,太子殿下在書房內商議要事,說午膳不過來吃。”

  宋雨薇:“那明日呢,后日呢,大后日呢,你有沒有說,有沒有問到一個時間?”

  在去之前,她就想到了萬一太子不答應,便讓丫鬟一并把后面幾日問了,無論如何也得確認一個時間,她要見到太子。

  丫鬟支支吾吾,好半天才開口:

  “回側妃娘娘的話,太子殿下說……,說……讓側妃安分守己,這些日子太子都無空來側妃院中。”

  說完,丫鬟低下頭,不敢看宋雨薇,生怕宋雨薇發難懲罰。

  宋雨薇聽著這話,怒不可遏。

  讓她安分守己?

  說無空過來?

  很明顯,太子這就是在躲著她。

  再怎么樣,吃頓飯的時間肯定有,但是太子直接拒絕了,就是不想見她。

  當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,宋雨薇整個人都不好了,仿佛天塌了一樣。

  朱嬤嬤見狀,趕忙出言相勸:

  “娘娘別難受,顧著自己的身子要緊。”

  宋雨薇受不住,抓起面前的杯子,狠狠的摔了出去。

  屋子里發出啪的一聲響,屋子里的其她人都嚇了一跳。

  朱嬤嬤趕緊使眼色讓丫鬟收拾干凈。

  宋雨薇起身,面色十分難看:

  “不行,我絕對不能這么坐以待斃。”

  朱嬤嬤想說點什么,但是看宋雨薇這幅表情,肯定什么都聽不進去,只得等她情緒好些才說,便忍住了想要出口的話。

  宋雨薇在屋子里走來走去,腦中在想著什么。

  突然,她停下腳步,對著丫鬟吩咐:

  “去,去把羅嬤嬤叫來。”

  朱嬤嬤一聽,趕忙制止,低聲道:

  “娘娘,這羅嬤嬤是太子府的人,還不知道可不可信。

  咱們做的事是丞相大人吩咐的,若是羅嬤嬤不可信,那后果不堪設想,依老奴看,還是多等些日子再說。”

  宋雨薇顯然不認同她的話:

  “你都說了她是太子府的人,既是太子府的人自然是可信的。

  她被分派到我的身邊,便只聽我的話,這種老嬤嬤,在府中能活到這個年紀,必然是有幾分眼色,只要咱們小心些,便不會被發現端倪,后宅女子爭寵司空見慣,她能說我什么?

  若幫不到也就罷了,說出去也只會說我爭風吃醋,但是若能幫到我,那就是救命稻草。”

  朱嬤嬤皺眉,她總覺得這位羅嬤嬤不可輕信。但是宋雨薇堅持,她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宋雨薇去把羅嬤嬤請了過來。

  羅嬤嬤她五十歲出頭,進門的時候低著頭,臉上不見恐慌,但態度很是恭敬。

  她對著宋雨薇行禮:“老奴見過側妃娘娘。”

  宋雨薇坐在首位,對她揮了揮手,然后好好的打量了一眼羅嬤嬤:

  “羅嬤嬤請起。”

  羅嬤嬤是和朱嬤嬤一同來曇香院的,是太子府規制上,送過來的人。

  一開始她也并不信任羅嬤嬤,不過后來一想,太子沒必要找人看著她,宋弗剛剛入府,不可能手那么長,其她的姬妾更沒有本事把手伸到她這里,也就放松了警惕。

  但是還是試探了幾回,發現羅嬤嬤無異常,才敢放心。

  加上羅嬤嬤在府中多年,對太子府算了解,許多場合也能說得上話,對她有用處,便記在了心上。

  對于現在的她來說,能為她所用,才是最重要的。

  羅嬤嬤起來,宋雨薇讓丫鬟給她賜了凳,羅嬤嬤不敢坐,低頭在一側規規矩矩的站著。

  宋雨薇見她如此,心里又滿意了幾分。

  “嬤嬤可知,本側妃找你過來,所謂何事?”

  羅嬤嬤低著頭,語氣恭敬:

  “回側妃娘娘的話,老奴愚鈍,不知側妃娘娘的用意。”

  宋雨薇面露憂愁:

  “嬤嬤不知道,本側妃才入太子府,太子殿下便已經有些日子不來曇香院了。

  本側妃為此,吃不下睡不好的,不知道嬤嬤可有什么好辦法?”

  這句問話一語雙關,就看羅嬤嬤是回答怎么吃得下睡得好,還是回答怎么讓太子來曇香院。

  羅嬤嬤聞言,頓了頓,開口回答:

  “側妃娘娘,太子殿下的事,老奴不敢妄言。

  不過,老奴聽說了一個消息,或許側妃娘娘會想知道。”

  宋雨薇狐疑:“什么消息?”

  羅嬤嬤看了周圍一眼,有些躊躇,不敢回答。

  宋雨薇會意,當即讓丫鬟們退了下去,連朱嬤嬤也沒有留下。

  羅嬤嬤開口,不過說話的時候,還是下意識的壓低聲音:

  “側妃娘娘,老奴聽聞,太子妃想要四月初一這一日,和太子殿下圓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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