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蝶臉上帶著十分的急色，她和她爺爺周樹也是今天早晨才回到皇城，還沒有進家門，周樹就讓她出來打探楊歡的落腳處。
她先是去了仙衣坊，可仙衣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楊歡是誰。
無奈之下，初蝶只好先回家，正好遇到周樹發病，她只好再次帶著幾名家丁出來尋找楊歡。
你說巧不巧，正當經過醉仙樓下時，就聽說醉仙樓上出了事情，通過眾人的描述，她就懷疑那個人是楊歡。
果不其然，當她登上塔頂時，第一眼就看到了楊歡。
忽然，初蝶眼光一凝，眉頭也皺了起來，她只知道醉仙樓上有人鬧事，卻沒有想到會死這么多人啊。
“這是……”初蝶心驚的問道。
楊歡下巴一抬，道：“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，他想要殺我，我也好讓其長長記性了。”
“曹清面？”初蝶再次一愣，她前些日子隨同周樹出去辦事，今天才回到皇城，并不知曹清面也從軍營中回來了。
曹清面在看到初蝶后，心里也是‘咯噔’一下。
放眼整個大乾王朝，他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，唯獨懼怕的人就是周樹，周樹之所以被世人稱為鐵腕宰相，因為他曾經也是一名統領一方軍隊的大將軍。
皇上病重之后，才將周樹急召回城，并委以重任。
可以說，在朝堂之上，周樹說一不二，就算是華妃想要做些什么，只要周樹不同意，華妃也不敢多說什么。
最主要的是，周樹從不拉幫結派，卻又與很多皇子都有很深的交情。
“初蝶小姐，這位楊掌柜和宰相大人……”曹清面試探性地問了一句。
哼！
“小先生是我爺爺的朋友，就算是我爺爺親至，也要對小先生行禮，你想殺他？”初蝶語氣冰冷。
什么？
周清面滿臉的不可思議，道：“他是宰相大人的朋友？”
嗯？
楊歡看著卑躬屈膝的曹清面，也終于明白周樹的身份，竟然當朝首輔宰相大人，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。
輕搖頭，楊歡心中暗道：“鷹部一直在收集天下有志之士的信息，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他的。”
其實，韓星的鷹部早已將關于宰相周樹的信息送到楊歡面前，楊歡也曾見過周樹的畫像，若是他與周樹白天見面，自然能夠認得出來。
昨夜雖然月光明亮，楊歡也沒有看得太過清楚。
“曹清面，你好像認為我不敢殺你？”楊歡道。
“小先生，還請您先去看看我爺爺，如果您希望他死，我現在就殺了他。”初蝶道。
曹清面急忙起身后退，一腳踩在一個破碗上后，隨后就是一個踉蹌跌倒，連連擺手道：“初蝶小姐，都是誤會，我和他鬧著玩的，鬧著玩的。”
樓梯口下面還有很多人在看著，所有人皆都目瞪口呆，他們都能看得出來，曹清面先前雖然被楊歡打敗，但心中并不服氣。可當初蝶出現時，曹清面瞬間變了態度，顯然是真的害怕了。
最讓眾人詫異的是，楊歡竟然是宰相大人的朋友。
“不管他是什么人，能與宰相大人扯上關系，就不是我們能得罪的。”
“是啊！無論是在軍營還是皇城，宰相大人的威嚴足以震懾任何人。不過，這個楊掌柜在宰相大人心中的份量恐怕更重啊。”
“小先生，先隨我去吧。”初蝶再次開口道，她雖然年紀不大，但知道事情輕重，先前之所以那樣對待曹清面，也是想給楊歡一個臺階。
曹清面畢竟是曹家的人，背后站著的又是華妃。
初蝶若是不出現，曹清面的死活自然與他無關，可現在，曹清面若是當著她的面被殺，就算是宰相周樹也要難脫干系。
楊歡也想到了這一點，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就算了吧。徐驍，我們走。”
他雖然動了殺心，其實也在考慮要不要直接將曹清面斬殺，現在既然有周樹擋在前面，殺不殺曹清面已經不重要了。
楊歡相信，曹清面就算是心中不服，應該也不會暗中對他下殺手了。
更何況，他今天也沒有什么損失，倒是曹清面和他帶來的那些護衛，被徐驍殺死了很多，徐驍自己也被楊歡打傷。
不過，防人之心不可無，楊歡下樓時仍然還是低聲吩咐徐驍，道：“通知在皇城的鷹部兄弟，讓他們把曹清面給盯死了，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。”
兵法十三篇中有一篇是專門講用‘間’的，韓星成為鷹部天龍之后，就安排了很多人混入皇城，并且早已打進各大勢力內部。
而且，韓星還用銀子收買了很多人，就連皇宮中的也有很多人在為韓星傳遞消息。
楊歡想要監視曹清面，根本就不會被他察覺到。
楊歡下了樓，曹清面則是一屁股坐到地上，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氣，眼中的恨意甚是明顯。不過，當他想到楊歡有周樹撐腰時，忽然又泄了氣。
“姑姑不止一次提醒過我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宰相大人，看來我是報仇無望了。”
現如今，所有人的皇子都在極力拉攏周樹，華妃娘娘同樣有此想法。
最主要的是，宰相大人雖然已經離開軍營，但軍營中很多位將軍都曾是他的屬下，而且對他言聽計從。
可以說，就算是周樹沒有調兵虎符，只要他一句話，就能集合起一支數十萬人的大軍，這才是周樹最可怕的地方，這也是諸位皇子都想拉攏他的原因。
這里是皇城，曹清面自認弄死楊歡很容易，可以派出大量的殺手行刺，可那樣一來，所有人都會想到是他做的。
若是因為他，周樹倒向其他的皇子，就算是華妃是他親姑姑，殺他也不會手軟。
“難道就這樣算了？”
曹清面心中不甘，他長這么大以來，只有他欺負別人，今天還是第一次被別人欺負，心中的這口氣就是咽不下。
“不行，不能就這樣算了。”
曹清面強起身，眼底進過一抹寒光，但要對楊歡動手，還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之行，既要讓楊歡死，還不能牽扯到自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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