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子涉及到這么多超級勢力，干涉州主競選，強制進階丹藥，大打出手，布置了許久的陣法，圈套環中環，哪一條都足夠勁爆，合在一起的殺傷力差點炸了整個星朝，在凌念傾還沒睡醒的時候就席卷了整個大陸。
夏侯族幻海星云東禹之巔等都染上了奇特的色彩，傳得離譜又夸張。
不過這場面兩人都預料得到，半點眼神沒分過去。
“蠱書的事多謝你。”
楚灼塵拿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，“夏侯族受創對幻海星云利大于弊，這也是幫我自己，說起來還是我要謝謝你呢。”
銀州主之死一事沒栽贓成功，才把注意打到了州主競選上，成功把自己送進了州主府的牢房。
趁著這個時間，幻海星云足夠吞并一些早就看好的東西了。
“那這件事算我們共贏。”她倒一杯茶，舉到半空中。
楚灼塵也給自己倒了一杯，兩個茶杯輕輕一碰，一滴水漾出來，晶瑩剔透。
“和千尋閣的合作呢，你打算繼續下去嗎？”
凌念傾抿唇，她對千南的選擇并不意外，也不怪他，合作伙伴嘛，利益最大，可就怕夏侯族看到千尋閣的態度，會給出更大的誘惑，借此讓千尋閣捅她一刀。
若是再繼續合作下去，可能會得不償失。
“我會慢慢減少和他們的合作，但是需要時間。”一下子抽離對天之外來說損失太大了。
當初借著千尋閣在星朝站穩腳跟的時候她就想過會到這一步，只是沒有想到來得這么快。
夏侯族比她想的還要心急。
“不如跟我合作？”楚灼塵輕聲問，怕凌念傾拒絕，緊接著列出了很多好處，“你和千尋閣會有些利益沖突，但是和幻海星云沒有，能做到利益最大化，若是你覺得幻海星云和千尋閣一樣不靠譜，也可以同時和東禹之巔合作，我相信景佑不會拒絕的。”
“還有一級二級勢力的排位賽你會參加吧，根據回避原則他們不能參加銀州的，你要在銀州主持無法到場，我也可以代你去，有了幻海星云人的加入，拿下一級勢力不成問題。”
“到時有了資源，發展起來只是時間問題。”
凌念傾：“……”她承認，楚灼塵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，但問題就在這，幻海星云從中能得到的利益微乎其微，完全就是個沒有油水的生意。
好久沒一下子說這么多話了，楚灼塵放在袖子里的手緊了緊，“你覺得……”
一抬頭，就見凌念傾正看著他。
他卡了一下，舔了舔唇，“如何？”
他想了一遍自己說的話，沒挑出毛病，應該是對天之外最大利益的辦法了。
“楚灼塵。”
“嗯？”
楚灼塵心頭一跳，心像得了惡疾一樣，完全不受他控制，而且一下比一下劇烈，像是前一百年沒蹦過似的。
他抿了一口茶，覺得自己回去應該讓煉丹師看看了。
“我在幻海星云說的話你還記得吧，我不會改，我們之間，不可能的。”
一碰冷水，楚灼塵覺得自己的心疾又好了，甚至比平時還慢些，他眨了眨眼，笑道：“那就合作啊，這么好的機會放在你面前，你沒道理不珍惜吧。”
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。
“銀州主你已經當上了，稍微運作一下，天之外能快速壯大，我相信銀州人也不會介意的，他們恨不得把所有資源傾注到你身上。”
我也是。
凌念傾捏了捏太陽穴，“你先走吧，我想想。”
她在偏殿坐了很久，想到以前的凌族，又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，確定沒有遺漏。
再有就是合作的事情，她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景佑也是主動找過來的，“千南那邊不確定性太大了，楚灼塵的提議你可以考慮一下，我全面贊成。”
跟千尋閣的大部分合作分解清算，再同幻海星云東禹之巔擬定合作細節合作流程合作模式，每一點都需要大量時間，中間還穿插著一級勢力二級勢力的主持，銀州的發展安排等等等一系列事宜，十二青使被她調回來六個，即使這樣，也忙得不知白天黑夜。
應鐘進來稟告，“明日是咱們同穿山宗比試，帶隊的人是杪商季夏和暮歲，衛主有需要交代的嗎？”
他掌管天之外往來錢財和寶物的賬目，還有最近新劃分過來的資源，每一次合作變動他都得跟著動，沒比凌念傾輕松多少。
凌念傾才恍然，已經到他們上臺了，“好好發揮，別緊張。”他們是在蒼州報名的，算是他們的大本營，把握還是不小的。
站了會兒他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，“行，我轉告他們。”
凌念傾掃了他一眼，“注意休息。”
現在是天之外發展關鍵時期，利用好了能一舉成名，應鐘就差給自己喂能一直睜著眼睛的丹藥了，哪敢休息，“不用，衛主你不也沒休息嗎。”
凌念傾看了他一眼，“我不會出錯，你要是算錯賬了，損失可就大了。”
應鐘：“……”靠，想去睡覺了。
蒼州，比試場。
看完銀州豪華版比試地點，再來這里杪商莫名有些嫌棄，“蒼州主怎么回事，也不修繕修繕，這地面都裂縫了。”
他們跟著楚灼塵，迎面看到了滿臉笑容的蒼州主。
杪商默默咽下去了接下來的吐槽。
“楚少主大駕光臨，快請快請，咱們州準備了豐盛的靈果和靈水，楚少主需要別的也可以跟咱們說。”蒼州主說了半天，口干舌燥，楚灼塵只是偶爾點點頭或者嗯一聲，他也不惱，誰都知道楚灼塵就是這個性格。
“您身后這些，是天之外弟子吧，要跟您坐嗎？”
楚灼塵點頭，“坐一起吧。”
“哈哈，也好也好。”聽說天之外和幻海星云接觸合作了，但沒想到進展這么迅速，連排位賽都是楚少主帶隊的。
幾人落座，蒼州主又去接待其他人了。
一級勢力排位不如州主競選宏大，但來的人也不少。
杪商帶人坐在楚灼塵后面，低聲交代弟子們注意事項，說得差不多了才停下來，讓他們自己放松放松。
一回頭楚灼塵把果盤放到了他們的桌上。
杪商：“……”
“跟我講講你們天主吧。”楚灼塵直言道。
杪商：“……”
她撿著能說的說了些，總而言之就是啥都沒說，然后好奇地問，“您真對我家天主有那方面的意思？”
倒不是她大驚小怪，主要是她覺得喜歡他們天主的人不少，但肯定沒有幾個敢說的。
楚灼塵點頭，“很明顯嗎？”
“呃……倒不是明顯。”能見到楚灼塵面的不多，看到他們兩個相處畫面的就更少了，“主要就是合作，您還帶我們來參加排位賽。”再有就是傳言。
天之外可以說是實力不夠越禁越沸，但是幻海星云就不一樣了，若是他真不想聽到這些謠言，很快就能止掉。
但謠言還在，側面說明確實有一定可信度。
“那我還需要努力啊。”
杪商沒聽清，“啊？”
“沒事，別的不用說，你跟我說說她的喜好吧。”
喜好能說的其實也不多，因為某方面等同于弱點。
這邊如火如荼驚險刺激，凌念傾那邊一邊主持排位賽一邊處理事務，也是要死要活，景佑一直跟著她，商議合作的事情，何止一心多用。
“執法庭那邊查出什么了嗎？”還要盯著夏侯南曜他們。
“還沒消息，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，當時夏侯南曜就說是他手底下的煉丹師發現的，這件事很大可能會被推到他身上。”別說證據不確鑿，就算是一千雙眼睛都看到了，也難給夏侯族定罪。
凌念傾點頭，“知道。”若是執法庭屹立了數千年還說不定。
“而且夏侯族已經派人過來了，你做好談判準備，那里的人都不是吃素的。”自家少主肯定不可能在牢里待太長時間，與其說夏侯族帶著誠意來的，不如說是更想威逼利誘。
這個凌念傾倒不怕，“梁子很早就結下了了，而且夏侯族的做法擺明了是不死不休，談不妥的話讓他們換個少主唄。”
景佑：“……”少主哪是那么容易換的，尤其是當了這么多年的，被主動取締還好，因為被殺不能繼續當了說出去不是把夏侯族的臉往地上踩嗎。
凌念傾垂下眸子，繼續看手上的卷宗，“而且我這么忙，反倒是他們少主清閑的每天只用坐著，我等一級勢力排位賽打完再接待他們沒問題吧。”
“……沒問題。”
排位賽持續了小一個月，期間夏侯族多次上門，但每一次見到凌念傾的，人便愈發焦躁起來。
但這事他們不占理，凌念傾又已經是正式的銀州州主了，只能克制下來。
“州主還真是大忙人啊。”所以好不容易見面，上來就是一陣陰陽怪氣，“這架子，可是比我們這些老家伙還大呢。”
來得是夏侯族長老，在族內頗受尊崇，資歷很深。
自然也是見過凌族少主的。
“確實忙，幾位來得不是時候，不管是銀州還是天之外，現在都抽不開身，若不是你們都來好幾次了，想必今天也見不到我。”
夏侯長老：“……”他扯了扯嘴角，“州主不必對我們敵意這么重，州主競選一事南曜并不知情，但確實是夏侯族之過，我們是來同你談補償的。”
“那連留安之事也不計較的話，夏侯族還真是大方呢。”
夏侯長老看了她一眼，“州主對我們夏侯族好像敵意很重。”
“何止是重。”凌念傾冷笑，“簡直是想取而代之，我在留安就沒少被你們影響，沒想到來了星朝你們還是陰魂不散，不知情的說辭蒙蔽一下自己人就行，沒人是傻子。”
說實話，星朝大陸嫉恨夏侯族的不在少數。
夏侯長老聲音冷淡，“是連補償都不想要嗎？真撕破臉對你沒好處，還是你覺得當上州主真就能萬事大吉了？”
世人趨利避害，大義面前恍若人人能為之頭破血流，但他們若是真的殺了凌念傾，敢為其出頭的也沒多少。
不過自己也會有些損失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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