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堯離開趙府后,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住處。
此時,他的住處內,一名身穿錦衣華袍,面容英俊的男子正靜靜地坐在那里。
而這名男子正是戲志才。
見甄堯回來,戲志才起身問道:
“事情可否替主公辦妥?”
甄堯苦澀的搖搖頭。
“那趙霜還是不肯答應,不過…”
甄堯頓了頓,接著道:“不過那趙霜雖然表面上拒絕了我,但心中仍是有所顧慮的,估計明日,她便會有所決定。”
“哦?”
戲志才聞言,嘴角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:“子純兄,主公雖未明確表示,信上雖交代讓你把孩子帶回鄴城,但若是你把這趙霜一塊兒給帶了回去,不是在給主公添堵嗎?”
“呃……”
甄堯一愣,隨后拍了一下腦袋,苦笑一聲,喃喃道:“我倒是忽略了這茬。”
戲志才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放心,想必主公也不會因此怪罪于你,畢竟那趙霜為主公生育一子,且那趙霜之弟子又深受主公信任。”
“不過,主公不是先秦血脈這一點,乃絕密,高氏一脈與主公并無瓜葛…”
說罷,甄堯眼神閃爍著精光,看向戲志才。
戲志才微微頷首。
二人對視一笑,仿佛都從彼此眼中讀懂了什么,同時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笑容。
翌日清晨,太陽剛升起。
天空中飄蕩著淡淡的云朵,顯得十分美麗。
甄堯再次前往趙霜住處,登門拜訪。
客堂內。
甄堯腳步剛踏入客堂,便看見趙霜已經端坐在那里等待自己。
而甄堯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。
他臉色不變,走上前,拱手行禮:
“堯見過主母!”
趙霜微微一笑,擺擺手,輕描淡寫道:
“免禮,甄指揮請入席就坐!”
甄堯聞言,也不多言,徑直落座,而趙霜則繼續喝茶。
一旁的侍女小倩則低眉順目的站在一邊,默不作聲。
片刻后,甄堯終究沒忍住,開口詢問道:
“不知主母對堯之前所言,可否做出決斷?”
趙霜依舊不急不緩的喝茶。
見此,甄堯決定再添一把火。
“還有不到一月便是小公子滿百日了,若是咱們早些返回鄴城,或許,還能趕上主公為大公子舉辦的百日宴,應能湊個熱鬧。”
聞聽此話,趙霜的心像是被刺痛了一般。
“啪!”
只聽瓷杯掉落在桌面上碎裂的脆響傳出。
小倩也是嚇了一跳,連忙跑過去將地上的杯子拿走,換上新的杯子。
趙霜也不理會,冷冷的盯著甄堯,沉聲道:
“甄堯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“主母應該明白在下的意思!”
甄堯聳聳肩。
趙霜當然明白,秦末只為他和張寧的孩子舉辦百日宴,接受各方勢力朝賀,而她只是一個被拋棄的婦人,她的兒子也只是一個棄子。
這讓她如何能夠甘愿?
“呵呵……”
趙霜卻突然笑了,笑容中充滿譏諷和嘲弄。
“甄堯,不得不說,你成功說服了我,你說的對,如果我都不為我兒爭取,那何人還愿意為我兒爭取他所應得的?”
甄堯微微一笑,似乎預料之中的事情。
反正只需要將趙霜母子給騙回鄴城,后面的事情,也論不到他頭疼,畢竟這是主公的家事。
“既然主母想通了,那在下便恭喜主母,祝主母能為小公子爭取成功,不知這九州鼎…?”
聽到此話,趙霜卻是說道:
“可以!不過,既然我答應了你的條件,但我希望你們甄氏將來能在某些事情上,能幫扶一二。”
“這……”
甄堯微微皺眉,他沒有想到趙霜居然提出這種要求。
用自己的家族未來去賭,甄堯一時間也不好抉擇,畢竟秦末還年輕,雖說皇帝都十分短命,特別是那種勤政的,但他也不敢在此刻下定決心去站位選擇幫誰,這無疑是在找死。
他們甄氏將來在秦國必將崛起,這一點毋庸置疑,趙霜深知這一點,才選擇此刻拉攏甄氏。
“恕在下無能為力。”
甄堯趕緊拱手施禮。
他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答應什么,秦末還沒死呢,要是他今天答應了,明天他們整個家族估計也就不在了,他可不敢小覷秦末的手段。
“也罷,今天就給甄指揮使一個面子,九州鼎可以交出來,只希望甄指揮使今后能記住今天這件事情。”
趙霜也是微微一笑,并未為難。
她自然明白甄堯此等人物的心思,只需現在賣他一個人情即可。
“那就多謝主母了。”
甄堯自然明白趙霜的意思。
事情不明朗,他肯定不會站誰的位,除非秦末先死,或者秦末把他們都給熬死了。
“嗯!”
趙霜微微頷首,道:
“至于這九州鼎……我會派人送到你的軍營,不過我們最好盡快離開,這件事是我私下答應你的,不然等高氏察覺,怕是就沒有機會了。”
甄堯聞言一驚,旋即拱手道:“那在下這就前去安排,主母告辭!”
說完轉身匆匆離開。
趙霜也是打算背著高氏偷偷帶著孩子跑路,畢竟被發現她帶孩子去鄴城,屬于違反左慈給他們制定的計劃,那她自然也沒有臉面對高氏一脈,而蒙氏自然也就被她忽略了。
“夫人,這件事,你答應得太過于草率了。”
“草率嗎?我已經顧不上了,想到張氏我就氣得不行,只要我兒將來能登位,這一切都值得。”
聽到此話,小倩也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自從趙霜生了孩子過后,她感覺趙霜整個人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,似乎也沒有以前精明了。
不過她作為貼身侍女,趙霜待她情如姐妹,她也只能遵從趙霜的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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