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晉華的話音落下,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那三名罪人。
這三個人,都夠上了死刑,同樣牽連到了家人。
馮晉華已經許諾,三個人的家人會得到一定的照顧。
三個人沉默的前行,雖然知道家人會得到一定的好處,但仍舊有些恐懼。
他們三個走的很慢,很慢。
只有不到百米的路,三個人走了有半個小時。
不過誰都沒有催促。
他們的家人,希望他們能夠成功走出百米之外,希望他們在走出這段距離之后活下來。
只要活下來,他們就不用死,以后也不用去礦區工作。
而礦城那些聚集過來的人,幾乎沒有誰愿意讓著三個人死。
包括馮晉華。
如果這三個人死了,那就證明魏萬山的獻祭同樣以失敗而告終。
魏萬山慷慨赴死,一旦不能成功,同樣會被人謾罵。
湛詩意、應厚同樣看著那三個人,二人同樣不希望這三個人死。
這三個人活下來,陳源就會放下心中執念,不必再登上獻祭臺。
獻祭臺,也會就此拆除。
陳源看著那三個人,他內心同樣渴望著三個人活著,他希望魏萬山能夠獲得成功,讓魏萬山死得其所。
現在,這三個人就已經站在雪原的邊緣。
只差最后一步,就能走出雪原。
陳源死死盯著這一幕,他害怕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。
他還未曾親眼見過詛咒的發生,也不希望見到詛咒的發生。
為了避免特例,這三個人都要走出去,都要離開雪原。
三個人彼此看了看,然后一起邁出一步。
一步……踏出雪原。
三個人同時落腳,踏在了雪原之外的大地上。
在落腳的瞬間,三個人的變成粉末,然后被風一吹就散了。
化作粉末的位置向上蔓延,整條腿都化作粉末,被風吹散。
三個人本能的轉身,要靠剩余的那條腿逃跑,他們只完成了轉身,整個身子就在所有人的見證下被風吹散。
沒有慘叫聲,他們好像感覺不倒疼,或者根本就不疼。
因為所有想要離開雪原的人都是這樣消失的,只記錄過消失的情形,沒有聽到過慘叫,也沒有人有機會留下只言片語。
這個世界,和這些人再沒有任何關系。
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一樣。
這樣的死亡,悄無聲息。
這就是礦城人所受到的詛咒。
他們的家人看著這一幕,目光呆滯,他們反應不過來,他們知道會有這種結局的可能性。
甚至都想到了這種最壞的結果,可當這種結果真的出現,他們接受不了。
他們的親人沖過去,想要保留他們留在這個世上的痕跡。
可什么都沒了。
那些粉末太過細小,已經被風吹的無影無蹤。
現場,有人蹲在地上嘔吐。
那種恐懼突然襲來的感覺,讓身體出現極其不適的反應。
陳源沉默轉身,失敗了。
魏萬山的獻祭,同樣以失敗告終。
陳源知道,礦城的人將會對魏萬山進行譴責,謾罵,侮辱。
魏萬山有私心,想要看看是否可以借此破掉魏纖云身上的詛咒。
可真的有這樣的私心嗎?
陳源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,或許這只是他阻擋別人勸諫的手段。
或許,他用這種方式阻擋過馮晉華的勸說。
畢竟,沒有人說過魏纖云身上的詛咒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破解掉。
他不過是找一個別人沒有辦法阻攔的理由,從而登上獻祭臺罷了。
想到這點的陳源,一陣毛骨悚然。
魏萬山,應該是真的大公無私,他是真的想要通過自己的獻祭來拯救這里的人。
這樣都失敗的話,誰能成功呢?
“請陳先生登獻祭臺!”
突然,有人跪在陳源身前,攔住了陳源的去路。
一聲喊,驚醒了附近的人。
這些人紛紛跪下,“請陳先生登獻祭臺。”
陳源,成為了他們溺水后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湛詩意走到陳源身前,“我不阻止我師弟登獻祭臺,但有一個要求。”
聽到湛詩意如此一說,跪在地上的人中有人開口,“什么要求都可以。”
湛詩意再次道:“所有請愿之人,在我師弟獻祭之后,走出雪原。”
湛詩意郎朗開口,擲地有聲。
一下子,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都沒了聲音。
刀長生獻祭自己,失敗了,導致部分礦城的人死去。
魏萬山獻祭了,同樣失敗,又導致三個人死。
陳源,就一定能成功嗎?
他們也只不過是想要找一些人不斷的去嘗試獻祭,盼著有人可以成功,他們想要獲得自由,不是想死。
陳源看著這些人,他沒有開口。
“跪地者,視為請愿。”湛詩意再次開口。
這句話一出口,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不少起身,越來越多的人起身,最后所有人都站起來,再沒人敢攔路。
湛詩意一把拉住陳源,“回去。”
陳源跟在湛詩意身后,離開了人群。
應厚在后面跟著,他一直都沒開口,他本身就不是善于言辭之人。
當遠離了人群,湛詩意再次開口,“你現在還想登上獻祭臺嗎?”
“仍舊有這種沖動。”
湛詩意瞪著他,“刀長生和魏萬山都失敗了,你憑什么認為你會成功?”
“還有,你難道不認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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