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局已定。
“何必呢?你明知他與我有淵源。”楚楓看著云端,輕輕開口。
云端攬月收起玩笑心態:“前輩,如今的石橋橫臥,像不像您當年寫下的一些天書?那些天書,我都實現了!石橋的未來,必定比曾經那個大楚更上一層樓,我確實走了你的路,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,您的金身對我確實有用,不過我如今已經超越,金身,亦或者那個火身,于我而言也只是錦上添花,所以我能還你。”
云端說著,看了眼桌子上的微末:“至于她微末,您當年名下有十大仙君,您不妨猜一猜,為何我只有九大仙君。”
寧缺毋濫。
有十大仙君之首楚十一的領路,使得十大仙君,整體戰斗力上升了一個大層次!
他更需要微末!
九大仙君,未來,需要微末領路!
“微末有楚十一的傳承,我能確定,能把她帶的更好!”云端攬月說話的同時,自信和鋒芒展露無疑,久久之后,他才收起,真情流露看著楚楓:“前輩,你的時代過去了,我頭頂束帶是一張寶圖,有天衍之術,能破除萬般遮蔽法,我推算過五萬次,現在的您若與我真的為敵……勝算一成都沒有,是零。”
“如若你愿意,你的恩怨,我云端可報!楚長生!舊時代的您……該放手了啊。”
說話間。
牙牙學語的小女孩兒,已經爬到了云端身前,只差一步。
翁!
楚楓一手摁向桌盤,歲月符,連同山海御在這一刻,齊齊發動,像一只無形大手,小心呵護著小女娃,只求能呼喚小女娃,讓她停一停。
這符紙,也使得云端頭頂,那變成金黃色的束帶中,多了一縷黑色。
云端一愣。
與此同時。
大幕之外。
儒士咳嗽,用雪白帕子捂住,他不再看遠處兩代巔峰的較量,只是直起身看著江水悠悠。
其實他之前雖然虛弱,可不會咳嗽。
自從鉆研大楚典籍,不食不寢近三年,他利用當初的大楚遺物,以類似側寫形式,強行寫出了那個昔日繁榮到極致的宗門。
而后,儒士微弱以身作則,走進了自己寫出的故事,走進了,那個寫出來的‘大楚’,呆了整整上千年,與當年人同行,這才有了如今的石橋盛世。
自身花粉過敏,也是在那時染下。
如今。
萬花域的花開了。
他過敏更嚴重了。
儒士想起來,當初那暮字大印砸下的一瞬,算是半個同道前輩的楚十一,率領仙君們扛印,諸多君王一個個陣亡,最后只剩下十一一人。
那一日,楚十一仰天怒號,只身扛印。
身后就是妻子,就是大楚,他不能退!一步都不能!
‘夫君,不要!’
“對不起。”
那一日。
楚十一仰望大印,六花看著楚十一,而儒生看著六花。
他有心借一借東風,替這些大楚兒郎扛印。
只奈何,東風無力百花殘。
他最后才恍然大悟,自己只是個旁觀者。
最終,大印破碎。
六花抱著夫君:‘十一,若有來世,換我護你。’
山河不存。
儒生微末于最后一幕,看到了六花結了個亙古的守護烙印,六朵迥異的花朵,齊齊飛起,護住了楚十一唯一一點傳承。
而六花自身,香消云隕,最后之際,儒士終忍不住出手了。
并非改寫歷史。
而是,改寫他自己寫下的這部大楚歷籍的結局!
拼著筆桿斷裂,手被蹦出血跡,他亦然寫下一字一句,寫了個自認為的好結局。
再回神時,發現自己滿手鮮血,流下手心,留到地底。
染紅了一片土地。
從那之后,微弱開始了咳嗽,看著那些血紅泥土,倒是開心地笑了笑:‘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。’
恐怕連仙帝云端都不知道,儒生走出山河書的第一時間,便讓五名弟子萬里游行,將這紅泥分作五份,葬在了適合它的地方,那就是每年石橋,必定第一個逢春的萬花域。
此后,萬花域的花綻放得更多了。
如今。
儒士望著遠方。
“星轉斗,駕滄龍,萬花逢蘭醉春風!”
霎時。
萬花域不同地帶,五名弟子曾經埋下的紅土之上,幾株花朵,同時散發出了獨特氣機。
分別是五種,不同花朵。
沉泥蓮。
紫茶。
妖姬。
一朝夕顏。
醉碟!
儒士再看西部邊地,橫臥石橋之地,在那里,有一朵一花無柱蘭,散發著獨有的光芒。
共計……六花!
已然可駕春風!
同一時間。
正在無聲博弈的舊皇新帝,只是看著那萬花域投影化作的桌子,小女娃依舊緩緩前行。
直到落腳時分。
云端忽然看見,對面那個前輩,眼角多了抹滄桑。
“罷了。”
楚楓手掌凝空,輕輕摸了摸女孩兒腦袋,目有溫和:“一定照顧好她,一定照顧的比我好,不然我一定會斬你,一定會的。”
他將骨劍放在桌子上。
游子遠行,這應該是目前,大楚老祖,所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。
“前輩,我有更好的。”
不領情的云端搖了搖頭,將發帶取下,凝空成一柄金色長劍,劍氣鋒利無匹,只是輕微晃動,便有虛空被撕裂。
他也要展示,自己對楚十一的重視。
可就在這時。
這有著萬花域投影的桌盤,六個角落,六道光芒同時亮起,一股春風拂過,六道光芒繞過女孩兒,似乎在述說著什么。
云端眼神一凝。
而楚楓,沒拿回骨劍,已經轉身。
少女單純的眼睛,呆呆地看了看兩人。
之后抱起了那云端給出的金色的大劍。
看得云端松了口氣。
還好是抱的自己的劍,還以為……
“咿呀!”
“咿呀!”
這個念頭剛起,誰料想,小女孩娃咿咿呀呀,艱難地抱著飛劍,一邊呼喚楚楓。
女娃甚至急得站了起來,步伐蹣跚。
啪嘰。
又倒在地上。
“咿呀!”
女娃再喊了喊楚楓,誰也不知道她叫的什么。
大楚老祖終究駐足,轉回身來,輕輕吞了吞喉嚨。
有些哽咽了。
“一日為師,終身為父!”
“師父師父,我感覺到了,是靈氣,好多靈氣!”
“師父師父,我今天拿了學院第一,這是得來的道果,吶,我不吃,送給師父!”
“師父,為什么師父不找道侶呢?我看許清師叔就……哎喲,別打我!”
“師父,我真的適合當宗主么?”
“對不起,十一……沒護好大楚。”
女娃微末,咿呀咿呀。
‘師父師父,我給你帶了好東西,金閃閃的大劍!’
良久。
女娃停住:‘師父?’
一身輕衫的楚長生回頭:“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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