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斗戰神 > 第五百九十四章 游方郎中
  嚴可均正要動手,余斗的傳音再次響起:“且慢!”

  “怎么?”他劍眉緊凝,渾身殺氣積累,已經緩緩推至頂峰。現在,就是出手一搏的最佳時機!

  “有戰尊強者暗中窺視……”余斗的警戒可謂密不透風,果斷道,“計劃有變,我會攻擊你和那三名戰魁,你準備逃跑!”

  “逃跑?”嚴可均眶眥欲裂。

  堂堂斗戰神大陸劍公子,怎會逃跑?

  用劍之人,只進不退!

  余斗沒有時間解釋,立即下令:“佯裝誘敵,三!”

  “二!”

  ……

  嚴可均心有不忿,卻不敢違抗軍令。

  當即凝聚出強橫的劍意,震動鋒芒,讓手里的夢魘戰刀嗡然作響,與體內戰意共鳴時,浮現出燦目的白光。

  如此強盛的鋒芒,亦是讓藤田剛等人如臨大敵。

  除藤田剛立于正面,其余兩人皆分左右,試圖包抄側翼,形成圍攻之勢。

  眼看一場大戰即將開始,藤田剛的眉角兀的一顫,他狂叫一聲示警,慌忙在身體左側頂出能量護盾。

  下一瞬……

  咻欻!

  無形的鋒芒突兀掠斬,直接將藤田剛的護盾劈成碎片!銳利的鋒芒綻裂,在他身上劃出無數血痕。

  而那兩位戰魁族人,愣是沒有反應過來,鋒芒閃過,連肩帶腰被斬成兩段!

  現場血漬濺灑,猶如瓢潑。

  嚴可均早有防備,可是第一次遇上“誅神劍”,還是感到極大的壓迫感。憑著人劍合一的境界,配合身法的山壁,才堪堪避過。

  饒是如此,他的臉上還是閃過一絲本能的驚恐。

  “快來!”余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,并給了他一個清晰的靈元印記,作為引導。

  嚴可均有一瞬猶豫:“藤田剛沒死!”

  余斗連忙催促:“管他呢!”

  “是!”

  嚴可均也知道今日動靜不小,剛才的誅神劍,定會引來東玉城的頂尖強者。自己倘若久留,怕是會栽在此處!

  立即按照余斗的指引,一步瞬移來到松下主城的隱蔽之處。

  余斗恰好在此接應——他右手搭上嚴可均的肩膀,嘴里提示道:“換服!”

  嚴可均心領神會,立即用虛戒法則,套換了身上血衣。

  在他完成操作的一瞬,余斗開啟空間之門,兩人身形一閃,巧巧落在了從河邊返回鈴木主城的馬車之上。

  “呼……”余斗熟練的開啟六境藏神,掩蓋空間穿梭引發的能量震動。

  他給嚴可均使了個眼色:“去河邊找老徐,歇著。”

  嚴可均也是驚魂未定,咬著牙道:“我遲早也能鑄靈成器,無距殺人!”

  余斗白他一眼:“現在除了花仙兒,就你殺敵最多,滿意了吧?”

  “呃?”

  嚴可均還有些疑惑,今日殺穿藤田主城,斬殺百余。

  掃雪小隊之前的刺殺行動,自己也有參與,按說該是第一。

  怎么會……

  他看了眼車廂里的美麗女子,又疑惑的看向余斗。

  余斗這才把偽裝隕石,砸了八甲山夢魘大營的事道出。

  “我勒個擦?”向來揣著風度的嚴可均,也忍不住笑罵出聲:“一網子干了兩萬?厲害了!”

  ——

  當下分別,嚴可均去船屋暫歇,隱藏殺氣。

  余斗、花仙兒帶著新鮮的水產,返回水之道酒樓。

  他們是開開心心營業掙錢,藤田家族卻是愁云慘淡……完了,全完了。

  藤田剛憑著過人的靈覺,死里逃生,可是家族的高手死得七七八八,轉眼成了城主家族之中,實力最弱的一檔。

  在這等微妙時刻,簡直是要了老命。

  當然,還有比藤田家族更慘的——隨著諸多線索指向松下主城,松下家族漸漸被推向風口浪尖。

  松下家族的人還納了悶,咱是鐵打的主戰派啊,怎么會在這種關鍵時刻自亂陣腳,阻撓大軍推進?

  怕不是失了智!

  面對江戶川天皇的調查,他們兩手一攤:你查唄,咱啥也沒干,還怕你查?家里有多少高手,你心里有數。

  大不了派個戰神鎖定,看看下次命案發生時,我的人是否動作。

  ……

  江戶川天皇也郁悶,松下家族是自己的左膀右臂,也是夢魘大軍的絕對主力——帥軍打頭陣的,就是松下家族的將領。

  前陣子還在八甲山開追悼會呢。

  真是松下家族作祟,多少有點說不過去。

  ……

  恰在這時,江湖上忽然流傳開一些“說法”。

  說“某些”家族早早意識到,八甲山天門之戰不可能贏。與其白白耗費兵員、財力,不如謀求夢魘大陸之內的利益。

  譬如松下家族,或可掌握更多主城?

  本就有著割地封王趨勢,實力進一步擴張的話,以后江戶川天皇,也要看松下家族臉色行事!

  他們刺殺欽差,為的就是讓瘟疫、恐慌,在夢魘大陸持續蔓延,拖垮夢魘大軍的進攻節奏。

  以此來保留松下家族的戰力,因為首戰犧牲不小,松下集團的將領,在八甲山大營擁有極高的威望。

  一旦掌握更大比重的實權,再配合一些后方動作,甚至存在顛覆皇權的可能!

  ……

  消息傳到江戶川天皇耳中,年輕的皇帝一聽,頓時覺得有理。

  松下家族也慌了,連忙辯解——空口白舌的,也沒什么說服力,江戶川天皇就派人提意見,說你家族主城這么多,既然想自證清白,就讓出一半來,獻給江戶川家族。

  好嘛,松下家族肯定不干啊。

  眼下遭到皇族猜忌,處境岌岌可危,再割地求和的話,怕是要退出第一集團……

  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,松下家族已經處于“一人之下”的巔峰,這時候想全身而退,恐怕沒那么簡單。

  ——

  而嘗試了一把“刺激”的掃雪小隊,則是本本分分,老實經營。

  近來的風波,似乎跟他們無關。

  在鈴木夫人的壽宴之后,水之道酒樓的生意又上高峰。一是大廳主廚“井上先生”受邀為鈴木集團高層制作鱈魚料理,這足以說明廚藝高超。

  二是險情之中,多曾有人看到,沒有武境的井上先生,居然還有意保護鈴木夫人……

  再加上鈴木隼、鈴木蝰兄弟的照顧,水之道的名氣一炮而紅!

  午時忙碌到子時,那是從無間斷。

  ……

  這天夜里,余斗送走了微醺的鈴木兄弟,回到大廳里清掃廚房。

  花仙兒今日請“病假”,由穆沙頂替領班。

  “余大哥,松下家族已被逼到絕路,就差最后一根稻草。”穆沙悄悄傳音,和余斗推敲戰局。

  余斗問:“現在走下一步,恐怕有些危險。”

  穆沙統籌全局,自然知曉:“我們步步緊逼,夢魘大軍也日益緊張。如果不能及時斬除內部矛盾,他們有可能退兵,亦有可能強攻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

  余斗默默點頭,斟酌一瞬,立即在小隊音域里下令:“子珊,用加強版的毒劑,讓瘟疫蔓延到七成,病癥要更重。”

  “老徐,你來假扮松下家的游方郎中,傳播藥方,解救夢魘百姓——任務很危險,有被抓捕的可能。”

  “并且……不能跑,要配合。”

  徐若應的干脆:“好說,我正無聊呢。”

  余斗自然不會拿兄弟性命開玩笑:“你是其一,我是其二,我們同步進行,牽扯不同方向的注意。”

  “得嘞。”徐若笑道,“你可不能被抓,否則沒了大廳主廚,酒樓少了許多味道,到時候可掙不著錢啊。”

  嗐……

  余斗哭笑不得:“掙錢上癮啊?”

  “那可不。”徐若說得半真半假,“咱們辦酒樓的營生,足夠普通人家幾輩子富貴,這小日子挺好的。”

  “趕明兒你再教我釣魚,我和老葉沒事就去河邊蹲著,聊聊劍道,聊聊人生,豈不妙哉?”

  余斗深以為然:“夏天再備上冰塊,冰鎮些酸梅汁。冬天身邊煮著小火鍋,小酒一喝,那才叫愜意!”

  徐若哈哈大笑:“還是老余會過日子,不愧是有老婆孩子的。”

  ……

  閑聊之間,南宮子珊已經準備就緒。

  余斗一邊在大廳廚房忙碌,就在眾目睽睽之下,悄無聲息的開啟空間之門,幫助南宮子珊傳播毒劑。

  又提前備好多套藥方,預備“行醫濟世”。

  ……

  旁人哪知他們的動作?

  正想著吃瓜,看松下家族如何收場,更為兇猛的瘟疫,悄然降臨!

  感染者不禁會發熱疹,如果飲水太少,熱疹還會爆裂流膿,說來并不致命,但會讓人苦不堪言。

  特別是炎炎夏日,渾身癢起來,真的比下地獄還難受。

  并且,這次的疫病傳播,比起上一波更加迅猛!

  病毒的攜帶者人前打個噴嚏,就有可能讓周圍的路人遭重,直接的觸碰,有著極大概率傳染。

  原本各大主城,沿用舊藥方,已經遏制了病情。

  還以為瘟疫慢慢退散,怎料隨著天氣炎熱,居然卷土重來?

  ……

  不出意外的是,鈴木兄弟更發愁了。

  ……

  這天晚上,哥倆打著呵欠來到水之道酒樓,都不用點菜,就去中圈習慣的位置坐下,剛好方便和余斗閑聊。

  “來啦,二位稍等。”余斗咧嘴一笑,對他們的口味喜好,已經了如指掌。每次換些花樣,就能得到贊賞。

  鈴木蝰累了一天,坐下來有些松垮,還不忘對余斗道:“井上,這幾日你出城小心些,別與城外的路人接觸。”

  “還有你的漁船,最好往核心靠靠,免得被病毒傳染。”

  余斗每天都要出城,去漁船、碼頭進貨,自然有著相當的風險。

  點頭應道:“是啊,最近不知怎么了,瘟疫更嚴重了?我在路上看到好多村民,渾身血粼粼的。”

  鈴木隼面露憂色:“主城的郎中、醫女本就緊缺,再這樣下去,怕是控制不住。”

  ……

  南宮子珊配置的熱毒藥劑,瞧著猛烈,其實本質還是讓人陰陽失調。說穿了,實在沒啥辦法,就去干凈的河水里泡著。

  毒性遇水消融。

  泡個兩三天,基本也就好了。

  但是……

  如此猛烈的“瘟疫”,本來就要保證水源清潔,怎會放任這些病人去河里?

  那些個大夫、郎中忙得抓耳撓腮,明知是熱疹,卻不知為何如此急促,只好屢試藥方,想盡快找到破解之法。

  ……

  恰在這時。

  夢魘國度,東玉城附近。

  往日寧靜的村莊,如今猶如死地。

  因為只是皮膚發疹瘙癢,頂多潑皮流膿,許多無錢治病的村民都在家里咬牙硬撐。走入村莊時,還能聽見不知哪里傳來的凄慘嚎叫。

  儼然痛癢難當。

  村子里進了外鄉人,村民一眼便知——只見那人手里拿著八尺旗桿,上挑一面方旗,豎寫著“懸壺濟世”幾個大字。

  頓時眼里一熱,連忙上前詢問:“您是郎中?”

  這游方郎中膚色偏深,留著不拘小節的胡須,清澈的眸子里,有著久歷江湖的疲憊和滄桑。

  看著村民靠近,他謹慎的抬起手,示意對方不要走得太緊。

  觀察一眼,確定對方沒有感染,才松了口氣:“之前走了許多地方,瘟疫消退不少,近日復歸猛烈,你們村子的情況如何?”

  村民唉聲嘆氣:“十戶病了八九戶,有的老人扛不住,已是快斷氣了。”

  游方郎中聞言,不由咬牙:“這是熱癥,不管是否有藥,都給病人多喝溫水!皮疹瘙癢,不可抓撓,死也要忍著!”

  “真抓破了,要及時排膿、清理傷口!”

  他這一番話,透著幾分關切,立即贏得村民的好感。

  連忙請教:“先生啊,您這里是否有對癥良藥?”

  游方郎中嘆氣搖頭:“我之前的藥箱都空了,也無暇采摘,前幾日去東玉城采買了一些。才回身呢,瘟疫又猛烈起來……”

  他目光往前一找,示意道:“你們尋干凈棉布,蒙住自己口鼻,請幾個病人到通風處,我且看看。”

  說著,就從兜里摸出一塊布條,把口鼻蒙住,就似戴了個面罩。

  村民有樣學樣,立即招辦。

  還別說,游方郎中無論是檢查病理,還是處理外傷,手法的極為熟練,比起一些醫館里坐診的名醫,那也是分毫不差。

  他當場配置內外藥劑,就在一片林蔭下熬制。

 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,當病人喝了藥,熱疹得到明顯緩解。抓破皮的涂上些清涼藥膏,也不痛不癢了。

  游方郎中見得有效,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:“雖不能藥到病除,卻能緩解大家的病癥,你們再于通風處休息,多喝水,多洗身子,瘟疫或可消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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