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斗戰神 > 第二百四十七章 螃蟹姑娘
  桌邊另兩人當場石化,用從未有過的震驚目光,看著秋玄清。

  正聊著呢,忽有旁人“認出”了秋玄清,驚呼道:“嘶,那位小姐,莫不是前幾日的‘螃蟹姑娘’?”

  路邊餐館只有大堂,鄰桌的一聲驚呼,頓時引來滿堂注意。

  無數目光齊聚,場面頓時熱鬧起來。

  “嚯,真是螃蟹姑娘!”

  “怎么說?為什么是螃蟹姑娘?”

  “前幾日她跟一位男子,在東城的福星酒樓,頓頓飯干掉一千多只螃蟹!連吃了三日,把好幾個船老板的胖些都吃空了!所以呀,大家都叫她螃蟹姑娘!”

  “霧草,一頓飯一千多只?家里有礦嗎,就算這兒是東萊島,一千多只青蟹也不便宜啊,還連吃三日……”

  “或是清瀾國過來的大家之女,想是從沒吃過?”

  “螃蟹性寒,她受不住吧?”

  “可說呢,你看她臉色不佳,想是那三日之后,又鬧了幾天肚子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大堂里議論紛紛,多是茶飯之談,余斗硬憋著不笑,戴本桌菜品上齊,給秋玄清盛了碗墨魚烏雞湯道:“螃蟹姑娘,這個溫補,多喝兩碗……”

  “嗚嗚……”秋玄清滿臉苦悶,“煩死了,丟人丟到海里去了!”

  ——

  螃蟹姑娘的稱謂,倒也只是戲謔之言,誰都不曾當真。

  人家喜歡吃,買得起,就算一頓飯干掉兩千只螃蟹,那也全憑樂意。

  歡樂的午餐過后,三人換了一條路徑折返。雖說是戲謔之言,但是余斗“嘴賤”,就直把秋玄清喚為“螃蟹姑娘”,惹得西荒的清月公主嗔怒不已。

  嚴雀瞧著好笑:“你們兩個病號,就消停些吧。”

  未婚妻發話,余斗總算老實了不少,收拾一番心情,開始神游物外,想著三戟島上的狀況。

  正打算跟嚴雀商量一二,背后忽然傳來動靜——

  “螃蟹姑娘呢,螃蟹姑娘何在?”

  “那呢那呢,快追上!”

  余斗蔫蔫的轉頭一看,十來個家丁打扮的家伙,呼咻一下追了上來,直把三人團團圍住。

  簇擁之間,一名表情輕佻的年輕男子走上前來,目光一掃,見著圈中竟有兩名年輕貌美的絕色女子,不由一驚。

  至于旁邊那個病蔫蔫的家伙,他鼻息輕哼,壓根不屑一顧——若是與螃蟹姑娘一起吃螃蟹的護衛,吃三天螃蟹臉色都能蒼白成那樣,想來也沒什么本事!

  不值一提!

  “在下潘斌,見過二位小娘子。”男子合手行禮,一雙眼睛早把兩位女子打量了個遍,“不知哪位,是坊間傳聞的‘螃蟹姑娘’?”

  秋玄清微蹙秀眉,應道:“潘公子,有事?”

  潘斌找著正主,頓時心花怒放,逼近一步道:“姑娘日啖青蟹數千,在坊間廣為流傳,小生仰慕不已,尋找姑娘已有多日。”

  秋玄清早把對方的神色看在眼里,暗生厭惡:“沒事的話,請你的手下讓開。”

  “哈哈,不急不急。”潘斌見這三人未曾佩戴任何徽章,猜是某內地商戶的子女,心里全然不懼,“尚未問得姑娘姓名,不知仙鄉何處?”

  秋玄清到底是西荒公主,遇上這等潑皮無賴,自是有些惱怒:“你要阻我去路?”

  潘斌見她冷漠,不氣反笑:“螃蟹姑娘想是有些誤會了——這東萊島上,我潘家也有一席之地,你現在所處的東城十三坊,正是我潘家產業。”

  “你既然走在潘家的地面,我行禮問詢于你,又何來‘攔路’之說?”潘斌得意洋洋,倨傲之意溢于言表。

  秋玄清眼皮一耷,覺著有些無聊——北灘之戰的兩名主角就在左右,這潘斌什么眼力,居然看不出來?

  想來也是,敢去北灘的東萊青俊,少說也是九星戰士。

  潘斌的戰意波動,堪堪三四星的水準,根本沒有出現在北灘的資格。左右圍觀者,也多是平民百姓,哪里識得“魚雀”真容?

  “聽潘公子的意思,是打算強行留人咯?”秋玄清冷笑。

  潘斌連忙擺手:“螃蟹姑娘誤會了,在下怎會那般無禮?只是仰慕姑娘,想請你到我新修的別苑賞游一番,我也好盡地主之誼,聊表心意。”

  秋玄清眼眸低沉,果斷回應:“不去,讓路。”

  “呵……”越是遇著抵抗,潘斌這樣的人就越是興奮,他使個眼神,十余個手下便攏上前來。

  甚有大膽者,還伸手想要拿住余斗。

  “螃蟹姑娘,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潘斌倨傲哼聲,“既然到了東萊島做生意,就得遵守東萊島的規矩!”

  秋玄清微微捏拳:“東萊島的規矩?恃強凌弱?以多欺少?”

  “……”

  潘斌臉色變了一變,往時尋些東南大陸過來的商賈女子,皆是唾手可得。不想今日卻碰上了硬茬子,讓自己當街丟了臉面。

  “既然如此,那就請吧!”潘斌懶得廢話,沖手下使個眼色,竟打算將“螃蟹姑娘”強行擄走。

  說時遲那時快,忽有一道金光“欻”的閃過,當街忽的傳出響亮的一聲“啪”!

  旁人還未弄清狀況,就看到上一瞬還趾高氣揚的潘斌,平白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。整個人踉蹌咧跌,幾乎旋轉倒地。

  堪堪站穩時,左臉上已經高高腫起,出現了一個顯眼的巴掌印……

  秋玄清、嚴雀都下意識看眼余斗,卻見余斗正被潘斌的打手“制住”——

  “誰,誰在打我!”潘斌捂著臉,眼神怨毒的掃向四周,暴怒的喝道,“哪個不怕死的,給本公子站出——啊!”

  啪!

  又一記耳光打在潘斌的右臉上,而且力道明顯比第一記耳光更重!

  打得潘斌眼冒金星,兩腿發顫。

  慘叫之時,嘴里噴出一道箭血,其中還混著幾顆被打碎的牙齒。

  主子挨了打,下人也都戰戰兢兢,往日欺凌弱小慣了,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,還能遇上硬茬子。

  須知這是東城十三坊,潘家的地盤!

  ——

  潘斌到底是個四星戰士,連吃兩記耳光之后,腳下雖然虛軟,卻能夠堪堪站穩。

  他眼神怨毒的瞪著眼前幾人,嘴里冒著血沫,含糊不清的咆哮道:“幾個賤人,在我面前故弄玄虛?你們沒有佩戴任何徽章,一定是奸細,奸細!”

  潘斌幾乎喊破了喉嚨,手指發顫的指著“螃蟹姑娘”:“快,快給我把他們抓起來!”

  眼前三人之中,余斗已經毫無戰斗力的“被擒”,眼看嚴雀、秋玄清陷入重圍,那出手之人哪里還敢藏匿?

  左右現出身來。

  “潘斌,長本事了?”一個滿面英氣黃衣年輕人,一步護在三人跟前,不屑的掃視著周圍。

  另有一位藍衣公子,身手利落的將余斗身后的小廝打飛,哼聲道:“潘家坐擁十三坊,想是安逸得太久了?”

  “你踏馬……”潘斌眼前迷糊,正要破口大罵,忽然看清兩人面孔,頓時被嚇了個好歹,暴怒的臉色宛如霜打的茄子,立即蔫了下去。

  喝罵的聲音卡在嘴皮,嘀嘀咕咕,轉成了一句弱弱的:“踏馬尋梅風光好哎哎哎哎哎哎——英公子、明公子,小的小的不知如何得罪了二位公子,嗚嗚嗚……”

  現身的二人,正是秋英、秋恩明。

  秋英一把揪住潘斌的耳朵,迫使他半跪于地,冷聲喝道:“潘家潘斌,你在東萊城內,當街強搶民女,誰給你的狗膽?”

  “我我我我,我沒有!”潘斌慌得舌頭都不利索了,“小的向來遵守秋家法度,怎敢做出那等無恥之事?”

  “不知死活的東西,這三位是我秋家貴客,你當街糾纏不休,還出言不遜,呵……”秋恩明早把前因后果看清,豈容他當場狡辯?

  余斗見狀,心里揣著明白——秋英、秋恩明兩人,接連與自己有過沖突,秋家長輩定然知曉。

  想是二人過后領了責罰,暗中負責自己在島上的安全?

  否則為何剛剛事發,他們就能如此及時的出現?

  眼看秋恩明掌心凝聚戰意,就要將潘斌當街掌斃,余斗淺淺一笑:“未出正月,猶是春節,島上不宜鬧出人命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秋恩明聞言,倒也暗暗松了一口氣——這潘斌雖是小人,卻對秋家子弟頗為上心,往日沒少收他好處。

  真要一掌打死,怕是有些說不過去。正好余斗懂事,勸住了自己,也好就坡下驢。

  “哼!”秋恩明將手里的戰意一把捏爆,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威能,怒視潘斌道,“看在余公子的面上,饒你不死。”

  秋英也不想把事做絕,正想松開潘斌的耳朵,卻瞟見余斗的嘴角略微揚起一絲弧度——似笑非笑的模樣,看起來人畜無害,卻透著一股令人驚顫的寒意!

  “這家伙,絕非易于之輩……”

  秋英心里警醒,擰著潘斌的耳朵,又往下壓了幾分,直把對方的耳朵根都擰出血來。

  他凝眉道:“余公子大度,但是此人作惡多端,不可輕恕——依我看,且將他押入地牢,待出正月再嚴加審問,到時候數罪并罰,定然嚴懲不貸!”

  余斗噙著冷笑,態度卻很溫和:“全憑英公子主張!今日二位公子仗義出手,替我們解圍,在下感激不盡。”

  秋英在北灘上吃了余斗幾拳,這會兒渾身骨頭還疼,哪里敢應?

  當即行禮道:“讓你們受了沖撞,是在下失職。”

  余斗心明眼亮——果然如此。

  他見秋玄清有些疲憊,于是不在糾纏,由著秋英、秋恩明處理此事,自與嚴雀、秋玄清返回驚濤苑。

  ——

  嚴雀瞧著秋玄清似有不悅,瞪眼余斗道:“剛才秋恩明都要將潘斌就地正法了,你為何阻攔?”

  余斗入廳坐下,歉意的道:“冒犯清月公主,自然是死罪——但是,大師兄喜事當前,就算要處死潘斌,也要等到秋后問斬。而且——”

  他嘆了口氣:“身在東萊,打狗也須看主人。潘斌如此無禮,非一日之禍。既然能在東萊城橫行霸道,自有其中緣由……我們這些外人,還是不要惹禍上身。”

  聽余斗說了幾句,秋玄清才姑且擱下恨意,皺著鼻子道:“你說的我都懂,要不是看在秋家的面子上,我早把那廝剁成八塊了!”

  “當然,當然!”余斗知道她的脾氣,連忙奉承,“咱們玄清的刀法,那還用說?沒有動手,那是因為公主氣度,不與潑皮計較!”

  “哼,就是!我才懶得跟那種人計較!”秋玄清舒服了不少,總算在余斗、嚴雀的勸解之下消了心頭怒火。

  ——

  數日過后。

  嚴飛龍跟秋家的“談判”總算有了進展,余斗是個局外人,事不關己高高掛起——只等婚期定下,想想準備什么賀禮便好。

  北灘,海風凜冽……

  咻!

  一塊高處的礁石上,忽然掠出一道金芒,直落遠處的海面。

  嘭轟!

  金芒觸及海面,發生了劇烈的爆炸,濺起數丈高的水花。

  “嗯,可以用靈元牽引,出擊速度甚至超過了天行翼……”余斗輕呼一口氣,“也就是說,只要鎖定對方的神庭靈竅,就能達成‘必中’。”

  “土河塔身十分堅固,加上足夠的速度,根本不怕半路截擊。”

  余斗進行了無數次的練習,胸口的劍瘡雖已快速痊愈,但是常常把自己的戰意靈元“揮霍一空”。

  整天就在海邊“炸魚”。

  雖說抑制了威能,用作攻擊的乾坤山河塔,不如全力狀態下的百分之一,還是讓巡弋海面的東萊銀衛戰戰兢兢。

  “精準度是足夠,還有攻擊姿態……”

  余斗的掌心再次托起一座袖珍版的乾坤山河塔,僅有三寸的山河塔內,氤氳著令人心悸的能量。

  他靈元牽引,將乾坤山河塔調整成不同的姿態:“正面對沖時,當以塔尖對敵,猶如刺擊。若是遠程轟擊,或可以塔基砸之?”

  “嗐,其實都差不多……”

  余斗經過數百次實驗,早就發現無論乾坤山河塔的姿態如何,都不影響其飛行速度,或是爆炸威力。

  不過嘛——

  “精準掌控,多少帥氣些!”余斗將手中的的三寸乾坤山河塔望海里一扔,由靈元之力牽引,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曲線,宛如一座從天而降的金塔,正正落在海面。

  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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