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斗戰神 > 第三百三十六章 惡魔之眼
  余斗撤開藏神訣,釋放出的戰意靈元波動,輕易吸引了黑靈的注意。

  奇怪的是,之前那些黑靈,好似野獸一般兇猛。聞著點味兒,便一股腦的往人身上撲纏。

  眼前的這團黑靈卻有所不同,面對余斗挑釁,它只是緩緩凝聚,點點迫近,看起來十分謹慎。

  越是如此,其所帶來的壓迫感,越讓人感到窒息!

  ——

  葉凝正有些擔心,忽見嚴雀朝著南側密道連使眼色。

  她頓時醒悟,立即向幾名葉家子弟打了個手勢——葉家子弟看到葉凝的手執,令行禁止,紛紛讓出位置。

  ……

  “聚煞靈斗陣,能聚集出戰豪級別的靈體么……”余斗右手握出雪煙刀,呈戰斗姿態飛懸半空。

  數丈開外的黑靈緩緩迫近,其形體也在行進間不斷蠕動,逐漸描摹,竟在來到三丈之內時,化作一尊人形!

  那東西手腳俱全,且還模仿了余斗的衣飾、發式,其面部五官、臉頰輪廓,和余斗有著八九分相似。

  不過,清秀俊逸的臉龐之上,卻沒有眼睛!

  只有一雙滲人的深邃眼洞!

  ……

  “鬼東西……”

  余斗時常夜釣,在荒山野嶺,見過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。直面黑靈化形,心里并無畏懼。

  他蔑然發笑,就使個碎靈擊的法門,挑刀一刺!

  雪白刀光化為錐刺,在金屬密室之中,刺出一道凜凜白線。

  眾人視野之中,黑靈人體幾乎被當場刺穿,兀的一震。

  而在迅疾如電的刀光散去之后,形體崩潰的黑靈反復蠕動,發出疾風破谷般的嗚鳴咆哮,煞氣席卷,宛如驚濤駭浪!

  “來得好!”

  余斗收刀暗笑,身法靈動,好似湖中游魚,躥動閃避,躲開黑靈癲狂似的攻擊。

  他且避且退,很快來到南側密道附近,手里悄悄捏出一塊靈元玉。眼看就要被云霧狀的黑靈追上,余斗驟然開啟藏神訣,將本體的戰意靈元隱匿。

  好巧不巧,此時的他,正好處于密道下方!

  他使個散流霞的手法,將手里的靈元玉朝著密道奮力一甩——眾目睽睽之下,那團戰豪級別的黑靈果真追著靈元玉倒轉向上,直沖上層的北花園!

  ……

  “啊!”

  “咳咳……嗚……嘿啊!”

  ……

  通道里,頓時傳來連串的慘嚎,聽得幾名葉家子弟頭皮發麻。

  余斗將黑靈引走,壓根不管通道里的慘狀,而是看向密室的中心——原本平整的金屬地面,沿著環狀的紋路,一圈一圈的向外擴開。

  噴涌的焰浪巖漿,以及金屬機關運行的巨大聲響,讓整個金屬密室,都充斥著巨大的噪音。

  兩人對面說話,都難以聽清。

  “這是……”

  之前尚有幾分冷寂的西山地宮,隨著底層密室的地面環環撤開,八個年輕人的臉龐,都被無盡的巖漿火海印成火紅!

  熾烈的高溫,讓葉凝、嚴雀等人,都齊齊向后避退——在底層密室的地面之下不到十丈,盡是無邊無際的地底巖漿!

  “葉英!”

  余斗感受到灼人的溫度快速將底層密室填滿,,看到翻騰的焰浪、和滾冒的火泡,當即喝令,“你立即從北花園退出地宮,向葉家長輩求援!”

  “是……是!”葉英先是下意識應了一聲,旋即劍眉一肅,行禮領命!

  中土世界,向來強者為尊!

  在這西山地宮之中,余斗看似低調,實則頗為出眾。

  他,就是那個毫無疑問的強者!

  葉家諸人,對他皆盡心服!

  ——

  這一次,葉英不待葉凝授命,就用袖袍遮掩那兩層要命的錦盒,從北側通道直飛而上,快速離開。

  “余公子,這巖漿火海,又是個什么說法?”葉凝被底層的高溫所攝,一時心生畏懼。下意識間,早把余斗當成了主心骨。

  余斗生在江南水鄉,哪曾見過這等情景?

  他幾乎腳踏焰浪,平飛向前。

  俯視腳下的熾烈巖漿,余斗凝眉道:“陰陽無極,為世間萬象。而世間萬象之上,是九霄天道,萬象之下……”

  他言語之間,冷不丁看到巖漿火海之中,隱隱穿過某個巨大的暗影,不由捏緊了手中雪煙:“自然是——無間煉獄!”

  ——

  西山居遺跡,地宮底層。

  呈圓形開啟的金屬地面,巖漿涌動不休,因地勢趨道,形成團,猶如睜開的惡魔之眼,猙獰的瞪視著蒼茫人間,釋放出吞噬一切的狂躁威能。

  相隔十余丈的熾烈高溫,便猶如高階戰豪釋放的戰意威壓,逼得葉凝等人難以久持。哪怕是擁有劍道圣體的嚴雀,也因為不敢貿然開啟四級劍印,而被迫漸退。

  “下面是什么?”

  她壓抑著體內戰意,急切向余斗傳音。

  在如此高溫之下,旁人連睜開眼睛都極為困難,更無法看清巖漿中的狀況。

  也虧是嚴雀本領高強,才隱隱察覺異狀:“像是某種異獸,卻無形體……”

  “嗯。”

  余斗的回應,肯定了她的猜想:“這等威勢的異獸,若有形體存在,怕是瞬息之間,我們皆已葬身火海。”

  單論振炎之威,就堪比高階戰豪。

  其本體品級,怕是達到神品!

  須知一個仙品初階的“海神”,就幾乎讓戰豪巔峰的西荒鬼王丟了性命……

  神品異獸,又是何等存在?

  ——

  也正是察覺粘稠蠕動的巖漿之下,那暗影似無形體,余斗才會在此僵持。

  否則在地面機關開啟的一瞬,便會立即帶頭跑路。

  寶物雖好,也要有命消受。

  余斗從不貪心,來西山居遺跡,就像路過一灣河流。

  隨手甩一竿子,有魚無魚,皆盡隨緣。

  若是強求——

  被那大魚扯下了水,遭人笑話都還是輕了。

  若是氣力不及,當了那河中水鬼,那才是抱憾終身。

  余斗也算老釣哥,自然不會那般荒唐。

  ……

  “可是……”嚴雀靈元引導,讓余斗看向周圍,“他們快支撐不住了。”

  余斗趁著急劇的高溫,尚未將金屬密室內的空氣燃盡,用力吸了一口氣。掃視周遭,果然發現葉凝等人眼眸發沉。

  才是幾個呼吸的功夫,皆已在苦命支撐。

  按說葉凝武境頗高,不該如此。但是過去兩日,她在連番苦戰中,早已耗盡心力。能夠等到余斗,并支撐到此刻,已經殊為不易。

  眼下遭遇臨架戰靈武境的地火威壓,縱使想要硬扛,亦是有心無力。

  “放繩,帶她們走!”

  余斗置身于開啟的“惡魔之眼”上方,身形幾乎被噴涌的火海吞噬,但他猶然不懼,冷靜下令。

  “好!”嚴雀知道他的底牌,當即牽出一根長繩,鶴靈青羽翩然躥飛,讓幾乎陷入渾噩的幾名葉家子弟抓住繩索,跟著自己從北花園通道快速離去。

  ——

  看到嚴雀離開險地,余斗放松了幾分。

  他釋放出乾坤山河塔,直接進入赤烏境。暗捻避火訣,才堪堪能夠相扛。就飛旋在“惡魔之眼”上空,居高臨下,持刀對視。

  銳利的視線穿透翻騰的火光,試圖捕捉到巖漿之下,偶然躥過的巨大暗影……

  而藏在巖漿下的怪物,也在一片火紅的視野中,捕捉到了懸停半空的渺小人影。潛藏隱匿之時,忍不住細細觀察,其中情緒,竟是有些踟躕與……

  憧憬?

  他是誰?

  此等高溫,足以熔殺巔峰戰豪!

  就連戰魁強者至此,恐怕也無法支持一刻!

  他為何不怕?

  ——

  余斗靜懸片刻,耳畔除了海嘯般的焰浪咆哮,還有南側通道漸漸稀疏的慘叫聲。

  隱約間,他似乎也體會到了一些情緒。

  心中不禁揣測:

  那道龐大的暗影,究竟是什么存在?

  如此強大,卻沒有對我痛下殺手。

  那焰浪翻滾的末端,似有黑氣翻卷,像極了……黑靈?

  西山居遺跡上空的黑靈,就是這東西釋放出來的么?

  我該怎么辦?

  ……

  恰是生死抉擇的緊要關頭,南側密道的慘叫打斗聲徹底停歇,有兩道急嘯破空之聲接連傳來!

  “……”

  余斗下意識偏頭,正看見兩道光影,從南側密道閃出!

  其一戰魂翼呈淡青色,風意十足。

  徐家徐浪!

  其二戰魂翼晶瑩剔透,在火光肆虐的金屬密室中閃現出絢爛的光澤。

  南宮家,南宮辭!

  ——

  “嚯?”徐浪經逢一番苦戰,臉上有幾分陰戾,見得這般情景,冷笑連連,“沒想到地宮底層,竟是這般所在!”

  一語過后,目光掃視,這才發現幾乎被火焰吞沒的余斗。

  徐浪頓時一驚,正不知對方何人,南宮辭面露驚詫,一面竭力抵抗高溫,一面喚聲道:“余公子,凝姐姐她們呢?”

  “剛走。”余斗有避火訣護體,倒是相對淡然,見得兩人疑惑,索性指了指北側通道,“過關的鎖頭,便是通往此處的鑰匙。我與葉姑娘被你們逼走,卻從北花園到了此處。”

  “原來如此……”南宮辭恍然點頭,“我早曾發現,石雕下的水池有些蹊蹺,卻一時未曾想到——余公子心思機敏、觀察入微,小妹佩服。”

  火海邊緣的南宮辭,原本白皙的皮膚變得紅潤,少了此前清冷,看起來倒是順眼不少。

  “南宮姑娘說笑了……”余斗好整以暇,故意道,“我們都是十八歲,不過——在下七月生人,姑娘卻是五月——論年齒,我該叫你聲姐姐才是。”

  “呃……”

  南宮辭行走江湖,在層次相當的同輩眾人之間,向來占個年輕,習慣自稱“小妹”。冷不丁碰上個身形偉岸,又少年老成的家伙,居然比自己還小上兩月?

  一時竟把聰明多智、慣用套路的南宮辭整不會了。

  他……

  他比我還小?

  不能吧?

  那么大的個兒?

  吃什么長大的……

  ——

  此番對白,倒把一側的徐浪聽得連勝發笑,他稍向前飛,似乎有意跟余斗相較:“余公子?可是清瀾余斗?”

  余斗遙相行禮,頗為爽快的道:“正是在下——徐兄、南宮姑娘,這地底炎池非同小可,不知二位,有何見教?”

  南宮辭本身體寒,遇上這等熾白高溫,往日早已避退。

  然而今日之局,關乎西山居遺跡的秘密,以及往后的布局,她必須咬牙苦撐:“余公子,你在此多時,定有高見,還請多多指教——我與葉凝之爭,乃是世家仇怨,跟余公子無關。

  “對余公子,我是極為佩服的!”說話間,南宮辭臉色一變,絕美的臉頰上,透出幾分脈脈之色。

  其中期盼,不容辜負!

  若是那心性不堅之人,怕是會當場倒戈。

  “余公子——”徐浪前飛不到三丈,就被咆哮的巖漿逼回邊緣,他亦抱拳詢問,“我家徐遠輝前輩,曾對公子欽贊不已,此前多有得罪,還請余公子多多包涵!”

  “昂……”

  余斗并不關心兩人的說法,他的絕大部分注意力,都被巖漿之下藏匿的“怪物”吸引。

  不過,既然與兩人碰上,不說交惡,至少要結個善緣。

  “南宮姑娘,東南大陸之亂,非在下本意。”余斗小心釋放靈元之眼,試圖鎖定那道暗影,嘴里緩緩道,“擾了南宮家的計劃,我很抱歉。”

  南宮辭暗暗咬牙,在此多待一刻,對她便是多一分煎熬。

  但她心里清楚,眼前的年輕人身上,蘊含著巨大能量。

  在護典家族互相掣肘的中土之局,多爭取一個局外高手,就能多一分勝算:“余公子哪里話——好的棋手,都更喜歡見到相互匹敵的對手呢。”

  “余公子破解我南宮家的東南布局,說來令人氣惱,但是……”南宮辭眼神真切,削瘦的臉上浮現出柔媚之色,“我卻十分喜歡。”

  余斗心里暗笑,掃視一眼徐浪,故意道:“說來也巧,若非徐先生幫忙,我也無法從容定計,讓南宮前輩栽了跟頭!”

  ——

  “咳咳……咳咳咳!”徐浪強頂焰浪威壓,本就呼吸困難,兀的聽這一局,頓時被氣得接連咳嗽。

  南宮寒隕落一案,至今兇手未明。

  紙面上的情報,只說是爭奪星空隕鐵,有神秘強者出手伏殺南宮寒。南宮寒拼死力戰,雖然隕落,卻保住了清瀾國的那份星空隕鐵。

  南宮家拿到了星空隕鐵,對于幕后之人多有揣測,卻也是揣著明白當糊涂。

  東西到手,當忍則忍……

  怎料在這西山地宮的底層,余斗卻突然道出了真相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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