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斗戰神 > 第四百一十一章 換刀,準備“燒烤”
  “任選地品?”余斗兩眼發亮,喜不自勝,“喔嚯嚯,發財嘍!”

  南宮辭打趣道:“公子曾養兵千人,須瞧不上這些東西才對。”

  “嗐,看你就不是個過日子的。”余斗跟她也算熟知,說話也放松不少,“開源節流,方為生財之道。我是有些積蓄,但也要努力掙錢,才能養家糊口哇。否則坐吃山空,遲早變回窮光蛋。”

  身后幾人暗自憋笑:余斗虛戒里的那座“山”,怕是吃到下輩子也吃不完。

  南宮辭聽得有趣:“公子得封靖安王,又在月瀾山脈大放異彩,回到東南遲早權傾一方。有了權勢,還愁沒有財富?”

  余斗瞥她一眼,煞有介事的道:“我是清官,不亂收錢。”

  南宮辭還待言語,卻見執事老頭兒目示自己,于是點頭致意,讓他繼續主持第二輪的抽簽儀式。

  不過兩人的交談,讓此前的緊張氣氛退散不少。

  在執事老頭的指示下,排名靠前的四支隊伍,須各派一名代表上前。

  “請無為學院,抽取第二輪的對手。”執事老頭看向余斗,緩聲引導。

  余斗面前有個特制的箱子,里頭黑咕隆咚的,不見半分光亮。哪怕擁有五境藏神訣,也難以看透其中玄機。

  他并無猶豫,探下手去,隨意抓了一簽。

  取出來時,執事老頭提醒道:“請面朝大家,打開簽紙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余斗轉過身,自己都沒來得及看,就當著九支隊伍的面,把兩次對折的簽紙打開——

  當簽紙上的字跡被看清時,一支身穿炎紋衣飾的隊伍,頓時面露玩味。各自的眼瞳中,皆透出幾分兇悍。

  余斗確認他們都看清楚了,才扭過手腕,低頭看了一眼……

  “嘶?”

  他的表情亦有古怪,連眨幾下眼睛,嘀咕出聲,“赤焰學院?”

  執事老頭見了結果,輕一揮手,那簽紙便飛碎如星,而其上的名目,則是匯入第二輪的對戰榜上。

  無為學院,對陣赤焰學院!

  ——

  余斗回到隊伍,臉上很是詼諧,故作驚慌:“嗐呀,赤焰學院,完了完了……打不過啊。”

  顧清風心領神會,立即配合:“是啊,你我雖然有些手段,但是烈火無情,咱們怕是兇多吉少了。”

  秋玄清也湊個熱鬧,戰戰兢兢的說:“我不想被燒得灰頭土臉,我怕火!”

  ……

  三言兩語,更是助長了赤焰戰隊的氣焰,心里皆有不屑。

  一個個躍躍欲試,打算在次日的斗場較量中,讓這只投機取巧的野雞戰隊,徹底露出原型!

  準備抽簽的南宮辭,則是難掩笑意,脈脈的看了余斗一眼。

  這一眼的意味,彼此心知肚明。

  那炎池下的情義,或許永遠都不會淡去。

  “請太陰學院,抽取第二輪的對手。”執事老者的聲音,打斷了兩人的美好回憶。

  南宮辭莞爾低頭,就從箱子里取了一張紙簽,朝著大家打開來看。

  “嘶?”某個模樣英俊,卻總是滿臉睡意的家伙倒吸一口冷氣,旋即接連搖頭,仰天長嘆:“南宮妹子,你沒洗手不成?”

  南宮辭心情上佳,看著簽紙飛碎入榜,與太陰學院對陣的,赫然是同為上三院的折葉學院!

  “徐若,莫非你怕了子珊?”南宮辭瞧著對方,眼底滿是狡黠。

  “怕了怕了……”徐若向來不要面皮,哀嘆連連,“子珊大姐誰不害怕呀,放個屁都能把人崩死。”

  “你說什么?”隊伍里的南宮子珊俏目一厲,冷聲喝道。

  徐若哪敢頂撞,當時眼觀鼻、鼻觀心,嘴里模糊念叨:“嗯,香,真的香……”

  ——

  南宮辭及時歸隊,對南宮子珊稍作安撫,才沒有爆發沖突。

  后續的抽簽結果也很快揭曉,隨著柳天鳴抽到冰清學院,最后的三組混戰,也失去了懸念。

  稍作總結——

  第一組:無為學院、赤焰學院。

  第二組:太陰學院、折葉學院。

  第三組:斗戰神殿、冰清學院。

  第四組:追風學院、龍沼學院、墓峰學院。

  ……

  次輪戰斗定在明早巳時,準備時間還算充裕。

  抽簽結束后,各支戰隊皆回分院,有傷治傷,無傷靜養。

  余斗等人回到院子,立即開啟赤焰戰隊相關的靈元幻境,進行分析討論。

  除了各抒己見,討論總結,白曦、岳戰兩位導師適時加入,給了這群年輕人不少指引。眾人一齊聊到下午,大致確立了戰斗方向,才結束了“會議”。

  唯一的重傷員余斗,也終于恢復利索。

  大家熱熱鬧鬧的張羅晚飯,他一個人在院子里揮刀“復健”。

  揮刀兩千次的日常,對如今的余斗十分輕松。

  只是夕陽下的他,看起來有些凝重。

  …………

  唰!

  嘭!

  刀如疾影的余斗,忽的立定收勢。撇鋒向天,雪煙刀迸出一道銀亮的刀芒。

  猛的劈在戰意結界上,發出沉悶的爆響。院子里的導師習以為常,皆未出來查看——這些混小子,巴不得拉著導師當陪練呢。

  啊呸,當沙包!

  用顧清風的話說,就是倆字——抗揍。

  ……

  “柳天鳴說得對,雪煙的主人,是女人。”余斗對兵器的掌握,漸漸爐火純青。細致分別其中奧妙,確如柳天鳴所言。

  男女之別,和兵器的輕重、快慢無關。

  在于軀干結構,在于心理不同。

  此為渾然天成,不可輕易扭轉。

  待對兵器的掌握程度達到一定境界,便能體察其中“別扭”之處。

  “唉……”余斗完成日常練習,感覺渾身無礙,正有些安慰,院子一側傳來一個泠泠動聽的女聲:

  “豆豆,你嘆什么氣呀?”

  余斗抬眼看去,說話的女子柳眉鳳目,英氣十足。但她表情逗趣,白皙的肌膚在夕陽下微微泛紅,又透出幾分嬌俏。

  “玄清……”余斗溫柔一笑,“今晚吃什么?”

  秋玄清眨了眨眼,順著應道:“顧大哥問老李討來兩條大魚,說今晚燙魚片,吃魚生。其他配菜,都在總部食堂取用,不算麻煩。”

  “這個老李。”余斗撓撓頭,有些哭笑不得,“今天不好好養馬,偷懶‘摸魚’去了?”

  說著,他分出靈元之眼往廚房一瞧,覺著少了些什么東西,就折身向外道:“明早要去‘燒烤’,我怕上火,今晚得吃點‘寒涼’小菜。”

  秋玄清聽出他的言外之意,心里無限溫暖。

  只是呆立數息,忽而想起一件事來。

  “豆豆,我跟你一塊去。”她連忙追上幾步,跟在余斗身側,“去望江亭前,三爺爺交代了一件事,我那幾天顧著跟雀兒說項,就給忘了。”

  “這……”余斗不客氣的白她一眼,“都過去兩個月啦!要是鬼王前輩送我兩個紅雞蛋,不得捂壞了?”

  “胡說什么呢?”秋玄清鳳目回瞪,“你和顧大哥在祖龍城時,雞蛋還吃得少了?”

  余斗樂呵笑聲:“還別說,祖龍城除了天氣熱點兒,炒雞蛋、荷葉煨雞蛋是真的香!”

  想起那段奇妙的時光,兩人相視一笑。

  彼時是否利用,如今是否利用,誰又在乎呢?

  “哦對了,說正事呢!”秋玄清心里甜蜜,手里黑光浮現,她取出一物來,平地躥出些煞氣,令得路旁行人驚覺側目,慌忙避讓。

  她雙手捧著將那物件,鄭重遞到余斗跟前:“三爺爺說,雪煙是西荒名匠替我量身定做,是把女子用刀,不適合你。”

  “他從皇兄處取回墨崖,讓我跟你……”

  秋玄清想起當時說法,忍俊不禁,“換一換。”

  ——

  “……”余斗如遭雷擊,渾身兀的定住。

  呆立街畔,目光怔怔的看向秋玄清手里的物件——那是一柄線條優雅,同時棱角分明的西荒戰刀。

  渾如黑墨,煞氣暗藏。

  正是西荒皇族的傳承神器——墨崖刀!

  “鬼王前輩真的是……”余斗愣了一愣,心里感慨萬千。

  一邊取出雪煙刀,一邊嘴上嘀咕:“備嫁妝呢這是?”

  “你說是,那便是了。”秋玄清盈盈一笑,鳳目間閃過一絲考量。

  她脈脈的看著余斗,似有羞怯的問聲:“那你喜歡雪煙,還是喜歡墨崖?”

  “……”

  余斗眨了眨眼,先是看看手里雪煙,又看看秋玄清手里的墨崖。

  平心而論,兩把西荒神器,工藝造型都相當考究,堪稱完美無瑕的藝術品。而就風格來說,余斗更喜歡墨崖刀。

  有種滄桑、廣袤、渾厚的大氣。

  至于雪煙刀,終歸少些沉淀,瞧著太“新”。

  “當然是……”余斗的視線落在墨崖上,見秋玄清端了有一小會兒,果斷將墨崖刀取在手里。

  “唔。”秋玄清手上一空,心底似乎也隨之一空。

  她臉上有些慌亂,下意識想去接回雪煙刀,余斗嘴里的話卻頓住——他凝望著秋玄清的臉龐,想到這位身份尊貴的西荒公主為自己所做的一切。

  一時竟有些口鼻酸澀……

  他左手拿著墨崖,右手拿著雪煙,猶豫了一瞬——忽的張開雙臂,就把秋玄清用力的抱進懷里。

  松懈低喃:“玄清,當然是喜歡你。”

  上一瞬還心里慌亂的秋玄清,兀的被余斗牢牢抱住,他在耳畔的言語,就如黑暗中綻放的晨光。

  讓秋玄清的所有顧忌,終得消除。

  “小豆豆……”秋玄清松懈的依在余斗懷里,櫻櫻小口半帶哭腔,又半帶笑意的嘟囔道,“我想吃螃蟹,想吃好多好多螃蟹!”

  “哈哈——”余斗心懷大暢,就松開清月公主,“這不是正要去買?”

  于是乎,兩人一齊去那附近的市場尋找“寒涼”之物。趕巧,還遇上一批從北極冰海運來的梭子蟹,余斗想也沒想,直接包圓。

  寵妻嘛,要一碗水端平。

  ——

  至此,雪煙刀重歸秋玄清。

  西荒皇族的傳承神器墨崖刀,則是歸屬余斗。

  當夜,晚飯豐盛。

  也不知老李去哪釣來的兩條大魚,各有七八斤重。肉質彈潤爽滑,還沒有泥腥味。無論魚生蘸料,還是魚片生燙,都得一口水嫩鮮甜。

  另有北極冰海的梭子蟹,在余斗看來不算新鮮,但在銀月城也算極品。

  洗刷干凈之后,用針扎蟹嘴,將肚子朝上擺放,梭子蟹不掙扎,腿不會斷,蟹黃也不會在蒸制的過程中流失。

  鍋底水不貪多,放入姜片料酒,蒸出來的梭子蟹,聞著便有一股清香。

  ……

  翌日一早,院子里早早傳出“呼呼咻咻”的響動。

  余斗、顧清風雙人雙刀,正按著流風宗的晨練法訣,搭配步法磨煉刀技。

  晨風甚涼,吸在鼻腔里有種“剔透”的觸感,但若張嘴猛吸,怕是會被嗆到肺部而猛烈咳嗽。

  不過兩人臉不紅心不跳,看似激烈的晨練,實則習以為常,小菜一碟。

  “喲呵,換刀啦?”顧清風的語調有些發酸,哭喪著臉道,“我跟墨崖刀,真是有緣無分啊——嗚嗚嗚。”

  余斗耍得順暢,再無之前的不適之感,嘚瑟挑眉:“刀是我的,人也是我的,你哭去把你!”

  “嘿你個小豆豆,找打是吧!”顧清風嘴唇一哆嗦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揮刀就朝著余斗斬去。

  “你來你來!”余斗從容格擋,順其自然的進入拆招環節。

  顧清風豈會真的傷他?出刀之時,皆是刻意“領著”。通過拆招練習,將一些刀法奧義,以及用刀經驗教給余斗。

  余斗學得很快,一些精細處,甚至都不需要顧清風教第二遍,都能自行參悟,舉一反三。

  “這次回去,非拉著你去流風山弄個入門儀式。”顧清風看著余斗的進步,猶如看著當年的自己,“把我底子都學去了!”

  “行!”余斗滿口答應,“在望江亭時,承蒙顧宗主搭救,還未當面道謝呢。”

  “呃……”提起顧宗主,顧清風的臉色有些僵硬。

  也不知尋思了些什么,忽的棄了念想,擺手道:“還是算了吧——你去流風山,我爹非拉著你拜把子,咱們輩分就亂了。”

  “嗐……”余斗不明就里,未作多想。

  就把墨崖刀收進虛戒,招呼道:“走了哥,準備‘燒烤’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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