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斗戰神 > 第五百二十七章 最美的野花
  夕陽余暉落盡,成雙成對的戀人流連忘返。

  余斗、南宮子珊心里還笑——感情再好,也不能摸黑賞花呀。

  然而待得天幕黑暗,一望無際的花海居然泛起熒光!

  朵朵鮮花,好似單獨打了燈光似的,比白天看去,還多了幾分柔和剔透。各類花朵呈現出不同色澤,在夜色之中,織成一幅絕美無雙的畫卷!

  “月光草(月光草)!”余斗、南宮子珊異口同聲,道出了其中奧妙——落星河一帶盛產月光草,長年累月,這里的植被多少染上了月光草的基因。

  每當夜色降臨,落星花海就會鋪滿熒光,好似天上星點墜落凡塵,在斗戰神大陸上,綻放最美麗的光輝。

  “這里,好美……”南宮子珊看得癡了,失神的道。

  余斗也被眼前美景吸引,再與佳人并肩游賞,看得竟比白天更為仔細。這里的花兒,枝葉藤蔓,都氤氳著奇妙的輝光,一些輕薄處,甚至能看清內部的脈絡。

  那一刻,余斗清晰的感知到,體內的云芝戰意蠢蠢欲動,竟和這花草中的生命力量產生了共鳴!

  須知余斗的真實武境,已是高階戰豪,必須達到匹配的能量強度,才能誘發共鳴。

  “天地之力么……”

  余斗輕笑,若能與天地萬物,隨時達成戰意共鳴,極限戰力豈不是再高一層?

  腦海中浮現出回風谷一戰,自己利用天地之力“反殺”武淞的情景。

  其實,早在五年前,自己就印證了此刻的猜想。

  ——

  在流光溢彩的落星花海徜徉多時,余斗、南宮子珊來到了山谷東側——這里有大片青草地,并無例外,蔥蔥郁郁的草地在夜色之中,泛著翠玉般的光芒。

  草地臨著一條溪流,溪流靠山的方向,隔著一段距離,便搭有一處精致房舍。

  房舍的作用嘛……

  “這些人也不害臊。”南宮子珊鋪開靈元之眼,看到一些房舍里已有情侶住下,并且急不可耐,已經寬衣解帶,開始做那羞羞之事。

  頓時有些臉紅,哼道:“鬧出動靜來,豈不全讓旁人聽了去?”

  余斗卻是抿嘴憋笑,眉飛色舞起來。

  南宮子珊見他不說話,瞧出些戲謔之意,恨得銀牙緊咬:“你這什么表情?有話就說,有屁快放!”

  余斗忍了好一會兒,終是拉住她的小手,手指頭在她掌心撓了撓:“子珊,不是每個人都有許多動靜的……”

  南宮子珊俏臉一愣,眼睛撲閃幾下,忽然明白過來時,揚起拳頭就往余斗身上砸來:“好啊你,敢取笑我!”

  打歸打,拳頭上的力氣卻沒幾分,哪里舍得真的傷了心上人?

  兩人在草地上嬉鬧一番,笑聲不斷。

  直到陸續有人靠近,余斗捉住南宮子珊的雙手,看向溪水對面的精致房舍:“看樣式,多是由宣城建造,為了給此間情侶一個方便,我們也挑一間?”

  南宮子珊表示抗拒:“才不要呢,我臉皮薄!”

  “那行。”余斗壞笑道,“咱們這就回江府,到時候讓人聽了動靜,傳揚開去……”

  “你這人……”南宮子珊臉上一燒,氣得牙根直癢,“太可恨了!你就不能忍著點?再說了……我們在宣城,也沒有‘冥冥之眼’啊!”

  分明是逢場作戲,怎么到了幾千里外,還有那念想?

  卻見余斗一本正經的道:“下午你也聽見了,我是紅藥的主人。你是不知道,那妮子對我使了多少魅惑之技。”

  說著,余某人還有些委屈:“這么多年,我向來坐懷不亂,剛才她還嘲諷說——家花不如野花香呢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南宮子珊早曾聽說余斗身邊美女如云,紅藥就是其中之一。確實如他所言,多年相處,兩人之間并未發生越界之事。

  不過……

  “什么?”南宮子珊俏臉一黑,美麗的眼眸怒火升騰,“說誰是野花呢?”

  余斗哈哈大笑,看向熒光絢爛的落星花海,下巴一點,有些意味深長:“大概是我見過的,最美的野花了。”

  顯然,此“野”非彼“野”。

  余斗話里的“野”,無非是計劃之外。

  是亂局之下,無可奈何的隨波逐流。

  是彼此的命運……

  “唉。”南宮子珊嘆了嘆,旋即看向溪流對面,指向一片山坡:“那我要去遠些。”

  余斗看向山坡處的房舍,正經沒兩句話,心里怪笑:哦嚯嚯,睡得高,傳得遠?

  ——

  不出意外,宣城在落星花海修建的精致房舍,里面并無家用。

  若想在此借宿,一切都自備。

  這些自然難不倒“老釣哥”,余斗在南宮子珊挑選的山坡精舍里轉悠一圈,各類居家用品一件接著一件擺將出來,倒讓南宮子珊有些訝異。

  “帶鋪蓋也就罷了,怎還帶了鍋碗瓢盆?”她眼含笑意,好奇問道,“連廚房用具,各類調料你都有……”

  余斗布置妥當,就站在山坡上欣賞落星花海的動人夜景,心懷舒暢的道:“如果天下大亂,戰火蔓延,所有人都無家可歸。至少我能保證,還能為你做一頓飯,還能讓你吃得飽、穿得暖、睡得安……”

  所謂愿景,大抵如此了。

  余斗笑容淡淡,輕捏南宮子珊的臉頰,有幾分寵溺:“帶我飛了那么遠,你去歇著,我準備好晚飯叫你。”

  語罷,他果真走向廚房。

  在神侍訓練營的居所,平日也大抵如此。

  南宮子珊主外,烏月霆主內。

  不過今日……

  “月霆,我來幫你。”南宮子珊少見的跟進廚房,鳳目含光,透著純純的期盼,“需要我做什么,夫君盡管吩咐!”

  “哈哈,行。”

  于是乎,兩人濃情蜜意,相互協作,一起在廚房忙碌。

  待到晚餐之后,又見天上星河璀璨,與地面的熒光花海相應,一時感慨良多,彼此互訴衷腸。

  兩人在凌煙城,俱是受了莫大壓抑。

  當夜,兩人纏綿不休,其中“野花香處”,不足為外人道也。

  ——

  而在南宮子珊淺淺入眠之后,余斗悄然起身,見她有些睡不安,還在床沿坐了許久,輕輕摩挲她的手掌。

  哄她睡穩了,才無聲的退出房間。

  ……

  他獨自走下山坡,靠近花海邊緣的溪流。

  靈元傳音,喚聲道:“老李?”

  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,在靈元音域中回應:“在呢在呢。”

  老家伙還有些憋壞:“少爺‘忙’完啦?”

  “咳,忙你個頭啊……”余斗臉色一僵,按著老李的指示走到溪水邊的某個位置,“說正經的,讓我來宣城干嘛?”

  “這溪水是洛星河的支流,由北向南,甚是清爽。”老李的聲音帶著壞笑,“少爺翻云覆雨,身上皆是汗水,不如……下去洗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余斗額冒黑線。

  不過轉念一想,大半夜偷摸跑出來,是該有個說法——來西邊洗個冷水澡,正是絕佳的借口!

  他心里罵罵咧咧,就在溪畔脫去鞋襪外衣,只穿個褲衩子,普通一下跳入沒兩尺深的溪水中。

  眼下說是初冬,落星花海卻是春意融融。

  溪水溫度適宜,無非有些夜間的沁人,但是那點寒意對于戰豪強者,亦可謂是“清爽”了。

  “你跟杜婆婆也在?”余斗不敢東張西望,只作春風得意少年郎。

  “哦嚯嚯,當然!”老李更是得意,“我們夫妻破鏡重圓,這定情之處,當然要舊地重游一番——江家倒是有心,當年戰亂,天下摸不急切開采靈元礦脈,這洛星河畔卻無一處礦場。”

  余斗不知往事,未曾附和。

  而是把對江元的猜測,一五一十的說給老頭兒聽。

  “哦嚯嚯?”老李大約是真的高興,言語一直帶著笑意,“如此說來,江府的部分人手,或為你我助力?在宣城,我還有不少老朋友呢。”

  “嘖嘖……”余斗聽他吹噓,霎時明白過來,“你這老頭兒,一星戰神了?”

  果不其然,老李一聽,頓時眉開眼笑:“嘿嘿!生我者父母,知我者少爺啊——前段時間手刃了一些賊子,又與月兒同游天下,心懷舒暢間,終是豁然開朗。”

  “這不,總算走完了余下半步,正式跨入戰神之境!”

  “我將靈元晶魂的效用,分給了月兒四分之一,她如今,已經突破到了八星戰魔!”

  ——

  聽到老李的話,余斗不由雙腿一縮,整個人蹲坐下水去。

  水面下,他不由哈哈大笑,嘴里吐出連串的氣泡,溪水一時翻騰,冒出不少浪花。不知道的,還以為這小子在水底下漱口呢。

  “好,好!”

  余斗緩過勁來,連說了兩個“好”字。

  他不禁問道:“老李,后續打算如何?如今凌煙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,你大可趁此時機,將所有仇人除掉!那紙條上的名字,還剩了大半呢!”

  六月至今,攏共就殺了三人。

  戴玉(玉尊者)、張本正、諸葛德陽。

  雖說都有戰尊武境,是斗戰神殿的中堅力量,卻還只是冰山一角。

  當年余斗替爺爺余飛復仇,好賴殺了七兇中的五個,并且……

  在六月廿五他和嚴雀、秋玄清大婚結束后,收到了“清瀾二君子接連坐化”的訃告。王逸、王欽兩人,終究是有些風骨,不愿虧心而活。

  兩人攜手共付黃泉,亦是給了靖安王府一個最好的交代。

  余家和清瀾宗的血仇,就此兩清了!

  ——

  “少爺,還是先說說你的想法吧。”老李并不著急,“少爺這幾個月,經歷了那么多事,想是心有所得?”

  “嗯……”余斗應了一聲。

  他將雙腿點在上游,通過呼吸吐納,獲得恰到好處的浮力,讓上半身可以略微漂浮,腦袋正好露出水面,仰望漫天繁星。

  “東南四國,現在達到戰魂融合境的戰士,應該超過十萬了?”余斗想到家鄉的部署,先問了一句。

  老李的回答十分精準:“清瀾、大圩、西荒、玉荊,合計軍隊一百五十余萬,少爺公布了戰魂融合境心法,他們也都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東西。一些封存的資源,也都兌現到了戰士們身上,整體實力提升很快!”

  “達到戰魂融合境的,已經約有二十萬人!”老李的語調有些發顫,顯然這個數字非比尋常。

  余斗心領神會——通常武境達到戰驍巔峰,或是戰靈階段,神庭靈竅才足以支撐戰魂融合境。

  也就是說,二十萬戰魂融合境的好手,幾乎都在戰靈以上!

  須知隸屬斗戰神殿的十萬銀甲神侍,絕大部分都是戰靈武境,就連他們,也未曾全部掌握戰魂融合境。

  并且,銀甲神侍偏重小隊作戰。

  一旦東南聯軍操練完畢,形成大軍團戰法,就這十萬銀甲神侍,壓根不夠看!

  “替我傳令,四國練兵不得松懈。”余斗話里有話。

  老李是個人精,自然聽得懂。

  應下之后,順勢問聲:“少爺,要開戰?”

  “只是有備無患。”余斗表情復雜,他吐出一口氣,讓面部大部分沉下水面,又在完全沉默之前,用力吸了一口氣。

  “說不清道理的時候,就得用拳頭。”余斗淡淡一笑,“而且,目標很明確了,不是么?”

  暗處的老李聽聞,頗有些老懷大慰,他也不點破,而是道:“少爺的想法,老頭子一定贊成。少爺要做什么,只管去做,老頭子絕無二話!”

  余斗笑了笑,大約是兩個老釣哥之間的心有靈犀,他字句清晰的道:“你昔日的徒兒李武澤,如今是化境戰尊,位列金甲神將。”

  “硬殺太便宜他了,我會設局,讓他付出足夠慘痛的代價,在世人的唾棄中敗亡!”

  “至于岷山血戰的幕后主使,我有機會在十一月之前查清——你先動動腦筋,給他想個死法。”

  靖安王的霸氣發言,自然振奮人心。

  或者說,這么吹牛逼,聽著頗對胃口。

  老李卻是不給臉,哈哈大笑:“讓我想個死法?是因為岷山血戰的‘布局者’,不大好殺么……”

  “嗐。”余斗朝天上翻了個白眼,嘴里碎碎念道,“‘布局者’的身份,至少在七典七絕的家主以上。”

  “不好生合計……嘿嘿,你行你上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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