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斗戰神 > 第五百三十六章 余斗軟?
  刀閣頂層,連串的爆響過后。

  顧清風擎刀就上,不料余斗卻是好整以暇,立在遠處,面含笑意,看著數丈開外的刀閣二老。

  黃昕、趙安兩人功夫了得,連扛數輪“鎮山河”,依舊狀態穩固。

  然則二老的臉色,卻是有些古怪。

  停手之時,低頭一看,只見腰間玉佩,不知何時遭了重擊,出現了道道裂痕。隨著自身的晃動,竟然碎裂開去,清脆墜地。

  ——

  “哦嚯嚯?”顧清風瞪大了眼,還以為自己看錯了,“大力出奇跡啊!”

  余斗從一側伸過拳頭,顧清風默契的與之碰了拳,喜不自勝——果然是兄弟齊心,其利斷金。

  最為艱難的刀閣第九層關卡,居然在數息之間,已通過了挑戰。

  黃昕、趙安面面相覷——兩人的戰魂甲完好無損,本體更是穩如泰山,這腰間玉佩怎就碎了?

  沒道理噻!

  余斗知他們疑惑,明里使個手法,隨著手腕一震,忽有一道凌厲鋒芒起于手中,奇異的是,那道鋒芒乍起而散……

  咻!

  就在幾人瞬息疑惑,一道銳嘯之聲從二老身后掠出,直射向刀閣之外。

  “霧草?”顧清風兩眼一瞪,“這他么不是你的那個玉品戰技,散流霞?”

  余斗點頭,并無隱瞞:“因為一些緣故,我對戰魁武境的空間領域有所了解,于是將散流霞修行至第六鏡。”

  “故而能使戰意匹練,穿透二老的戰魂甲,點破兩枚玉佩。”

  黃昕聞言,頓感佩服:“靖安王年紀輕輕,就有如此領悟,真是叫人驚嘆吶。”

  趙安滿眼羨慕,調侃道:“也不知我這把老骨頭,何時才能參悟那般境界……”

  余斗莞爾:“眼下東南大陸戰意蓬勃、百花齊放,說不定哪天,就有關于空間領域的秘籍流傳于世呢?”

  黃昕、趙安驚得一愣。

  顧清風直接碰了碰兄弟的肩膀:“不是吧,這你都打算公開出去?”

  恰在這時,余斗的臉上閃過幾分陰霾,他淺淺嘆聲:“必須抓緊練兵,我們的時間……不多了。”

  眾多親友還在刀閣之下翹首以盼,未有太多解釋的機會,刀閣二老飛身而出,宣布顧清風、余斗闖關成功!

  ……

  過關的兩人并未出現,而是來到第九層的“藏寶區”。

  “隨便挑,隨便選。”

  顧清風:“九層藏寶區多是宗門秘籍、各段戰技。你現在空著手,盡頭處有幾件好東西,你可以瞧瞧。”

  “哥,替我找個適合戰魁武境的刀法戰技唄。”

  余斗嬉笑向前,去到藏寶區的盡頭——肅穆的光線下,是一排黑漆鎏金的展柜。每個展柜上,都有防塵的玻璃罩,燈光下的件件神兵,鋒芒流光,令人神往。

  這樣的場景,在刀閣之內每層都有。

  想也知道,兵器的品級會隨著挑戰層數的上升,逐層提高。具備資格擺在刀閣第九層的,定是天下名器!

  ——

  “錕铻刀,伊水西二百里有昆吾之山,其上多赤銅。此山出名銅,色赤如火,以之做刃,切玉如割泥。”余斗細看展柜上的標簽,辨認出一件件傳承悠久的神兵利器。

  “荊棘、紅袖、寒月……”

  余斗看罷一圈,感慨萬千——幼時看到的傳奇小說,聽到的江湖軼事,多曾出現的上古名刀,竟然真有一日,會陳列在自己眼前。

  并且,有機會取走其一。

  ——

  “豆豆,拿著。”正遲疑間,顧清風已經挑選完畢,遞來一個金芒氤氳的戰技卷軸。

  余斗順手接了,打開一看。

  卷軸名目瞧著樸素,為“聽風斬”。

  但其品級……

  “哥,仙品高級?”余斗愣了愣。

  這幾乎是整個東南大陸,最高階的戰技卷軸!

  價值連城!

  顧清風的表情有些耍帥:“當年我顧家先祖,正是憑著一把破爛鑌鐵刀,一記聽風斬,搏得‘東南第一刀’的聲名,創立流風宗。”

  “豆豆,你有諸多絕技傍身。這仙品高級未必入眼,但是……”顧清風看著余斗手里的戰技卷軸,眸子里透出無窮的向往,“聽風斬,是本門最高絕學。重在人與刀,不重品級。”

  “哥,浮夸了昂……”余斗瞪他一眼,如獲至寶的將《聽風斬》收入虛戒,“仙品戰技,我做夢都想要!”

  說著,還故意挑了挑眉,壓著聲音道:“這卷軸,是你事先準備的吧?”

  “嗐……什么都瞞不過你。”

  顧清風拍了拍兄弟的肩膀,下巴往前邊區域的展柜一點:“選一件趁手的兵器吧。剛才見你空手對敵,我渾身不得勁。”

  余斗還故意玩笑:“這四個月,我都刀客轉劍客了。”

  “你敢轉劍,我就對外人說你是妻管嚴!”顧清風惡狠狠的道。

  余斗幾乎一個咧跌:“不好吧哥……”

  “嘁!”顧清風白他一眼,知道這小子的猶豫之處,視線落在藏寶區的諸多名器之上,正色道,“豆豆,你昔日所用無非幽夢、雪煙,和幽夢類似,皆是利刃快刀。”

  “八年下來,或已形成習慣?”

  “這八年功底,也支持你選擇更偏向自身特性的兵器。”顧清風面轉柔和,“在祖龍城迎親時,見你奉還墨崖刀,我便惦記著給你準備兵器——宗內上了品級的無主名刀,都在這了。”

  余斗看遍十余名刀,卻有些徘徊不定。

  八年練刀,功底是有了,不過讓他品刀、論刀、選刀,還是力有未逮。

  “哥,給點建議?”余斗搖了搖頭,很難做出抉擇。

  顧清風雖是用刀行家,面臨此問,亦是端著下巴,目光有些凝重——自己十二歲時,便得幽夢傍身,自此除了名震東南的墨崖刀,再未旁顧。

  他是用刀行家,卻不算品刀高人。

  “瞧著哪把順眼?”顧清風的答案果然不靠譜,“拎出來使使,順手就行。”

  不靠譜的建議,偏偏余斗還聽了,嘶嘶吸口冷氣:“有道理昂?”

  顧清風訕笑,歉意道:“要不,把我爹叫來?或讓刀閣二老過來指點指點?”

  余斗幾乎就要點頭,卻忽然想起一件事,對顧清風道:“倒是不用麻煩,我傳音問個人就行。”

  顧清風見他有主意,便不再擔心,打個響指道:“那你先挑著,我去跟二老說點事。”

  ——

  且不說余斗在刀閣九層挑選神兵利器,凌煙城的混亂并未持續,經過一夜忙碌,被破壞的街區都已修繕完畢。

  只是一些傷痛,已經刻在心底,永遠無法撫平。

  凌煙城出了這么大的亂子,柳天鳴作為金甲副使,自然徹夜忙碌。

  直至次日天明……

  斗戰神殿北側,柳天鳴負責押送李家上下共兩千余口,入刑殿接受調查。

  交接完畢后,他抿唇嘆聲。

  旋即對嚴飛龍令道:“老嚴,你負責一下后續,我去辦點事。”

  “是……”

  嚴飛龍作勢領命,嘴里發音卻不大。

  因為……

  昨夜出了那事,柳天鳴便似丟了魂魄,心理憋著無窮的苦痛——過去五年,包括武淞在內的四個兄弟陸續戰死,他一直悶在心里。

 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入眼的家伙,想要好生提攜培養,日后并肩作戰。

  誰曾想,竟在凌煙城內出了事?

  沉重的打擊,讓柳天鳴這等鐵石心腸的漢子都感到難以承受。

  ——

  他將手頭工作交給嚴飛龍,自顧閃身瞬移,離開了斗戰神殿,來到一片綠草如茵之處。恰逢朝陽升起,冷冷的籠罩天地。

  柳天鳴剛剛現身,就有一名黑衣人迎上前來:“是金甲副使柳大人?”

  “嗯……”柳天鳴的應答幾不可聞,他亮出神殿令牌表明身份。

  嗓音干澀,微微發顫:“昨夜城中之亂,訓練營長使烏月霆遇害……我來安葬。”

  黑衣人聽聞,就讓開門徑,攤手請道:“柳大人節哀——是否安排儀仗,作何禮數?”

  柳天鳴擺擺手,苦笑道:“不必麻煩了。”

  就沿著整潔石徑,順著地勢漸走上山——這里,是位于凌煙城郊外的神殿墓園。許多因公犧牲的神侍、神將,都埋葬在此。

  金甲副使親來,墓園方面自然殷勤,柳天鳴走到四名兄弟的場面之所時,邊上合適的位置,已經挖好了墓穴。

  備的是上好的棺槨。

  柳天鳴調整心緒,就向工作人員遞過一枚虛戒。

  那人接來一看,眸子微微一顫。

  因為那枚虛戒里,只剩幾塊殘骨……

  心底不由嘆息,就與幾名同伴按著流程,將幾塊殘骨好生下葬。說是不備禮數,香燭供奉自不會少……

  忙碌一番,見的柳天鳴佇立在側,久久未動,大家也都曉事,欠身行禮之后列隊退走,留給他一份安靜。

  ——

  呼……呼……

  凌煙城郊,神殿墓園,寒風呼嘯。

  “小烏……”

  柳天鳴站在幕前,抬起寬大的手掌,萬分不甘的拍在墓碑上。

  看著墓碑上的刻字,不由咬緊了牙關——銀甲神侍烏月霆之墓。

  “你不該就這么死的……太輕易了……”柳天鳴五指發力,似乎想要抓住誰的肩膀。然而手指觸及,只有冰冷的墓碑。

  “你至少,至少應該像你幾個兄長一樣——”他咬牙低喃,又帶些絕望的嘶吼,“像一個戰士一樣死去!”

  而不是……

  呲……

  柳天鳴想到他的遭遇,想到長眠于此的幾個兄弟,積郁多年的悲傷涌上心頭,一時淚流滿面。

  沒有兄弟們并肩奮戰,自己撐不到今天。

  沒有烏月霆,自己扭轉不了局面。

  可是他們……

  “都死了,死了!”

  柳天鳴有些支立不穩,兩只手按住了烏月霆的墓碑,腦海里浮現出昔日相擁的暢快,可是那樣的畫面,卻再也不會出現了。

  ——

  稍有不巧的是,正當柳天鳴陷入悲傷自責,一道似曾相識的靈元印記,突然點了一下他的神庭靈竅。

  對方的傳音尚未響起,但那靈元印記的觸碰方式,讓柳天鳴下意識喚道:“小烏?”

  “……”

  相隔甚遠的余某人心里一個突突——霧草,這能蒙對?

  他未露破綻,疑惑笑聲:“柳兄?我是余斗。”

  墓園里的柳天鳴辯得清晰,還愣了許久。

  回過神來時,才故作輕松的笑了笑:“是你呀,怎么,你六階覺醒了,竟能在東南大陸聯系我。”

  余斗莞爾:“剛從刀閣出關,運氣不錯——這段時間,一直回想殞神峰上與柳兄的對決,總覺得有些遺憾。”

  “呵……”柳天鳴聽出些意思,順勢平復心情,“若余兄得空,可來凌煙城一敘。五年前我輸了比賽,卻未輸給你!”

  “好說,過陣子我便去銀月城分院報到,以后咱們有的是機會切磋。”余斗樂呵應下,亦提正事,“柳兄是否有空,我現在要挑一件兵器,卻不知如何下手……”

  柳天鳴聽聞,亦是覺著好笑:“墨崖刀便是東南大陸的絕頂神兵,你竟然舍得交出去。”

  在他看來,既是刀客,就該像守護性命一樣守住自己的佩刀。

  余斗還刀西荒的舉動,著實令人費解——憑這小子在東南大陸的影響力,江湖地位早已凌駕四國。

  西荒怕是巴不得墨崖刀懸在余斗的腰上。

  出去也能吹牛:嘿嘿,余斗用的是咱西荒的刀!

  ——

  “不是交,是還。”余斗付之一笑,轉而將眼前畫面,通過靈元之力投給柳天鳴看,“東南大陸夠得上品級,并且無主的名刀,幾乎都在這了。”

  “原來如此。”柳天鳴心里一暖,細看之下,卻是稍感驚訝,“嚯?你們東南大陸,還真有不少好東西。”

  余斗不多介紹,只是說:“都是傳承下來的寶物,我習慣了墨崖的‘快’,刀身配重恰合手感。但在無間地獄時,總覺得敵人‘手重’。”

  “會不會是……我用刀太輕了?”余斗很是疑惑。

  柳天鳴光憑聽說,便斷了個八九不離十,他抓住重點道:“你也知道是‘用刀太輕’,問題發生在‘用’上,而非‘刀’上。”

  “無間地獄的亡命之徒,全無底線可言,憑你的性子,刀法上自然軟些。”

  余斗額冒黑線:“柳兄,我還軟……”

  柳天鳴懶得與他爭執,而是道出一句話來:“常言道,刀劍無眼,你這家伙揮刀之時,心里還揣著是非對錯——說你軟,便是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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