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斗戰神 >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不速之客
  恰如嚴雀所言,柯盈盈雖是戰尊強者,卻沒個架子,平易近人。

  余斗說了些祝壽的吉利話,順帶道謝。

  柯盈盈心情頗好,言語中透著颯爽豪氣:“余公子客氣了,你與犬子、小女相交莫逆,他們將你視為知己、榜樣。大家都是朋友,理應肝膽相照!”

  葉凝果真未提那件“特殊禮物”,打算宴會結束之后,再交給母親。

  聊不幾句,葉凝便請余斗一家坐于小輩桌旁——桌邊皆是年輕面孔,多數相識,和余斗關系頗好的葉汶就在手邊。

  幾個年輕人本就熟悉,輕易聊作一處,氣氛融洽。

  沒過多會兒,待得天色漸暗,恰是華燈初上時,外頭響起了鞭炮聲。葉追忙前忙后,正招呼上菜呢,忽有一族兄來報:“劍公子嚴可均,說來向姑母拜壽!”

  葉追挺是嚴可均,眉心一皺:“葉、嚴兩家久無往來,我爹只是家族主管,嚴可均來給我母親拜壽?怕是別有用心。”

  柯盈盈雖在主位,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,得知外頭狀況,傳音對兒子道:“阿追,遠來是客。那位劍公子名動江湖,是劍絕嚴家年輕一輩的頭面人物,你也合該見見——你親自去請。”

  “是,母親。”葉追不敢違拗,果真出了宴會大廳,去到分院大門外。

  只見一名身材挺拔、眉目如鋒的年輕男子立在檐下。

  “敢問足下,可是劍公子,嚴可均?”葉追抱拳相問。

  嚴可均眼眸無波,但他微微抿動的嘴唇,以及倨傲微揚的下巴,已經算是答復。

  葉追攤手相請:“劍公子遠道而來,為家慈賀壽,在下萬分感激,快請入席!”

  “哦?”嚴可均沉凝的眸子,閃過凜凜寒光,“你是‘南柯一劍’的兒子?葉……追?”

  “正是。”葉追引路在前,已經走入分院之內。

  熟料嚴可均腳下頓住,聲音冰冷:“既然如此,請賜教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葉追眉間一肅,回頭看向嚴可均時,卻還撐著笑臉:“劍公子,今日家慈喜壽,正在宴請親朋,不宜妄動刀兵。”

  “再者說,劍公子名動天下,我又豈是您的對手?”

  他話剛說完,嚴可均便直言譏誚:“南柯一劍柯盈盈,號稱百年以來第一劍客,如今的第一劍尊。此時天地將危、大戰在即,她的兒子居然沒有半點血性?”

  “我似乎不該來,因為……”嚴可均笑容鋒利,口中字句如同利刃,直指葉追面門,“你們不配!”

  ——

  葉追如何不想動手?

  自己天賦不凡,練劍十余年,亦得母親真傳。五年前對上銀甲神侍,亦能不落下風。

  然則今日母親喜壽,葉追身為家中長子,作為宴席的主家,怎能對客人動武?

  當然,葉追心里估算,嚴可均怕是早已六階覺醒。

  哪怕嚴可均壓制武境只斗劍招,自己也沒有幾分勝算——自己輸了,便是落了母親的臉面。

  那樣的事情,絕對不能發生!

  ……

  葉追也看出來,假如不能在走進餐廳之前打掉嚴可均的銳氣,這家伙多半會在宴席之上,直接向母親討教。

  正當他有些踟躕時,忽有一個熟悉的氣息從身后靠近。

  葉追略微扭頭,見是余斗笑瞇瞇的走了出來:“汶哥要分邊玩游戲,你這什么情況?”

  “余兄……”葉追心頭一定,便把此時局面傳音說與他聽,嘴上則是道,“沒什么,劍公子想切磋一番,我哪是他的對手?”

  “切磋?”

  余斗走過葉追身側,上前一步:“南柯一劍柯前輩喜壽,以劍拜壽?嗯,劍公子倒是有心了。”

  嚴可均眼神戲謔:“今日來此,只為見識一番當年名震天下的劍術。二位既然沒有,那便讓開——我自向柯前輩討教。”

  余斗額冒黑線:人家擺著生辰宴,吃著火鍋唱著歌呢。你上來就要比劍,你是不是犯賤吶?

  “要不,我來試試?”余斗齜牙道。

  嚴可均打量一眼,一時不知對方身份,凝眸哼聲:“你肩手習慣內收,是用刀之人,既與劍道無關,還是不要自尋死路!”

  “嘿?”余斗頓時來了火氣,“你這輩子就遇不上個拿刀的是吧?”

  嚴可均倨傲的道:“劍者,天下無敵!只要成為第一劍客,便是第一強者!”

  “……”

  余斗心里罵罵咧咧:霧草,還能直接看不起用刀的?這哥們臉真大!賤者,確實天下無敵!

  正要拔刀強上,忽見嚴可均眼眸一顫,看向了自己身后。

  “夫君。”嚴雀聲到人到,來到余斗身側,“這是……怎么了?”

  余斗給了她一個幽默的眼神:“劍公子要比劍,我是使刀的,哪有他‘賤’呀。”

  嚴可均聽見“夫君”的稱呼,眸子里的幾分熱切頓時消散,恢復了此前的冷漠倨傲。只是眼角余光,還是忍不住去看嚴雀。

  嚴雀妙目靈動,笑吟吟的看了過來,偏這她那柔軟的目光,讓嚴可均有些躲閃。

  意外的是……

  “不如,讓我試試?”嚴雀早聞劍公子大名,亦是有心窺看劍絕嚴家的套路。

  她上前兩步,左手提出鳳翊劍,抱劍行禮:“劍公子,請賜教。”

  葉追見狀,問詢的看向余斗,卻被余斗拽住胳膊,一溜兒小跑避到遠處。

  余斗松開葉追,雙手合在嘴前作個喇叭,給雀兒吶喊助威:“娘子,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劍公子,你悠著點兒!”

  嚴雀遠遠盼他一眼,直讓余斗眼睛發直——哦嚯嚯,自家媳婦兒,就是漂亮!

  ——

  聽風學院大門之內,燈光如銀。

  嚴可均沒有拒絕嚴雀的挑戰,因為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——嚴雀手里的寶劍,非同一般。

  且從她抱劍行禮,再立定起勢的姿態就能看出,這名美麗動人的女子,是名經驗豐富的劍客!

  ……

  “刀劍無眼,姑娘小心了。”嚴可均氣息沉穩,右手往斜下一揮,握出一柄三尺諸刃劍——其劍鋒只開下側,鋒至劍尖延展至上側,上側鋒芒僅有三寸。

  嚴雀面含笑意,右手按劍之時,身畔爆出一圈混雜的玄光,眨眼功夫便融成劍印,映入她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中。

  咻——

  鳳翊出鞘,劍氣破空!

  嚴雀動作極快,快到場邊的葉追居然無法看清!

  嚴可均面色疾變,仿佛看到風翼翔空,雖只一劍,卻似涅槃之火降臨人間,讓自己無處可逃!

  “好強的劍意!”

  “好快的劍招!”

  “來得好!”

  嚴可均看清劍勢,一步踏前之時六魂齊爆,劍刺如電,竟與嚴雀展開對攻!

  叮叮叮!

  硁硁!

  嘭!

  兩人接連對上五劍,光是兩劍交擊的聲響,便讓人心弦緊繃,汗毛倒豎。仿佛那般銳利鋒芒,隨時可能出現在自己身后。

  嚴可均的諸刃長劍擅長挑刺劈斬,其劍法亦是剛猛向前。

  相較之下,嚴雀的鳳翊劍則是百變無形,出手劍招皆與身法相配,妙到巔毫,猶如絕美劍舞。

  兩人斗罷五劍,平分秋色,誰也未能占到便宜。

  不過……

  就在嚴可均強勢近身,試圖以法則之力牽扯,死斗劍招時,嚴雀眸子里的劍印兀然一閃!

  她的速度、劍勢也陡然增強數倍,鳳翊劍猶如一道紅光,直直點向嚴可均的心窩!

  “……”

  嚴可均感知到極強的戰意波動,猶然不退,手中劍閃金芒,順勢往嚴雀面上一攪!

  哼哼,你刺我心,我攪你臉!

  我是攔不住你,你也同樣攔不住我!

  何況……

  我手長!

  ——

  嚴雀見他劍法精妙,招招走險,眼底閃過幾分狡黠,直刺的劍招該為上挑,逼住嚴可均的手腕。

  恰在嚴可均收勢改招的一瞬,原本鎮定的臉色忽然一變,原定的招法被迫揮向“空處”。

  詭異的是,分明空落的身側,卻被嚴可均一劍擋住了什么——嘭!

  聽風分院里,爆發出劇烈炸響。

  咻——叮!

  咻!

  唰!

  在那炸響傳出的同時,嚴雀進步出劍,第一劍被失去身法的嚴可均倉皇格擋,但是第二劍,卻精準劃斷他腰間細繩。

  嚴雀用劍尖柔力一挑,便將掉落的玉佩擊飛。

  鳳翊歸鞘,而那塊被擊飛的玉佩,也穩穩落在嚴雀手中。

  “……”

  嚴可均愣在原地,眼眸中的倨傲,被震驚替代。

 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想到,自己會被一個同齡女子,用這樣的方式擊敗。

  劍招的爆發強度,堪比化境戰魁!

  她鑄靈成器的虛空劍法極為純熟,根本就是戰尊強者的手段!

  這是何人?

  “吶,還你。”嚴雀眸子里的劍印消散,她用戰魂融合境的劍印,來隱藏自己的體魄等級。

  如今看來,十分有效。

  她笑瞇瞇的來到嚴可均面前,示意他攤開手,就把挑落的嚴家玉佩還了回去:“劍公子,承讓啦。快進來吃飯吧,大家都等著你呢!”

  ……

  那一瞬,嚴可均有些失神。

  嚯,好美的女子,好甜的微笑!

  她的實力在同輩之中絕對數一數二,卻無一點強者的倨傲,反而像是……可以親近的鄰家女孩?

  她是誰?

  ——

  下一瞬。

  “雀兒真棒,哦嚯嚯,我家雀兒太厲害了!”余斗眉飛色舞的跑了回來,也不管嚴可均什么心情,抱起自家媳婦連轉了好幾個圈。

  乍看是有些失禮,不過嚴雀心里知道,這一戰取勝,對自己意義非凡!

  夫君是在替自己高興!

  ——

  嚴可均雖然不知道兩人的身份,但是已然明了——母胎出來小三十年,遇上的第一個能讓自己覺得比劍好看的女子,已經嫁人了。

  他甚至覺得,輸這一陣并不難受。

  習武切磋,有勝有負嘛。

  輸了可以勤學苦練,以后再贏回來。

  而且,是輸給她。

  但是……

  她嫁人了!

  嘶?

  這他媽的,也太難受了吧?

  ……

  余斗抱著嚴雀慶祝一番,又才戀戀不舍的放下,對嚴可均道:“劍公子,走走走,喝酒去!”

  得,就連“劍公子”這個曾經讓人驕傲的名頭,這會兒聽在嚴可均耳力,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。

  他不再倨傲,收了兵器抱拳行禮:“還未請教,二位是……”

  葉追作為主家,自有相互介紹之責,見著嚴雀出手擺平了麻煩,笑呵呵的道:“劍公子有所不知,這位便是與你齊名的‘武安公子’,清瀾國靖安王,余斗。”

  “這位便是靖安王妃,亦是清瀾國鶴山宗主,嚴雀。”

  介紹起兩位朋友,葉追別提有多得意,巴不得將兩人的身份名號說得極盡響亮。也好讓這位眼高于頂的劍公子明白,什么叫做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!

  嚴可均只知二人在無為分院任教,確有拜訪切磋的計劃,卻未想到,竟在此行的第一站就巧合碰上。

  “原來是余兄、余夫人。”嚴可均聽得兩人名號,哪里還會貪戀?

  再次行禮:“二位武境高深,余夫人劍法絕倫,令人佩服!”

  余斗看他并未“一賤到底”,也樂得多個朋友,便抓住他的手腕往餐廳的方向帶,親熱的道:“嗐,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”

  “我家雀兒,也是劍訣嚴家的一支,當年夢魘之亂流落東南罷了。論起來,雀兒得管你叫聲‘堂哥’,我得叫你大舅子!”

  嚴可均還難受著呢,忽然聽到適才戰勝自己的居然是“本家妹子”,頓時容光煥發!

  輸給自家人,能叫丟人?

  本家妹子嫁了人,我這當堂哥的難受個屁?

  應該開心才對!

  葉追暗暗朝余斗豎起大拇指,就先進宴會廳一步,向母親通報。

  嚴可均吃了教訓,果真規規矩矩的向柯盈盈拜壽,當場送上紅包厚禮,以表心意。

  柯盈盈雖未離開席位,卻把外頭的戰斗看得清晰,笑吟吟的道:“嚴公子為求劍道心無旁騖,實在是年輕一輩的典范。”

  嚴可均知道前輩是在給自己臺階下,心存感激:“您的南柯一劍,在二十年前坐穩天下第一劍尊之名,是晚輩追逐的目標。若有機會,還請前輩指點迷津。”

  柯盈盈微笑頷首:“嚴公子說笑了,劍訣嚴家的劍術,才是天下第一。我的那些虛名,無非是江湖朋友給面子,胡亂吹噓罷。”

  嚴可均與她淺聊幾句,正跟著葉追落座,忽然又有葉家子弟尋著葉追:“哥,又來了個客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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