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承州沒再搭理他,而是找了個借口離開。
顧鉞勾唇:“不喜歡人家,怎么擔心林家人找她麻煩?”
裴承州剛背對著喬心笙坐下,便聽她道:“林叔叔,我跟林逸到底有多年的情分,這樣,我給您指條明路。”
林父見事情有轉機,感激道:“我就知道笙笙善良,不會真舍得讓林逸去坐牢。”
“先別急著謝我,畢竟這條路需要叔叔你做出選擇。”
林父信誓旦旦道:“只要能夠讓林逸免受牢獄之災,哪怕要我這條老命也在所不辭!”
喬心笙從包包里拿出一張卡。
“只是八千八百八十八萬,也是林逸當初給我的彩禮,今天我就還給叔叔了,你可以拿這筆錢去救林逸,也可以讓林氏東山再起。”
林父的眼眸閃過一絲錯愕,連忙抓起那張卡揣在口袋里:“那叔叔就謝過你了,改天請你吃飯。”
他似是生怕喬心笙反悔,一溜煙的離開了咖啡廳。
喬心笙的唇角掀起一抹冷笑。
她拿起包包正要離開時卻看到了鄰座的裴承州。
想到那晚的尷尬,她戴上墨鏡佯裝沒看到。
正打算一走了之時,裴承州站了起來,直直的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喬醫生這墨鏡哪買的?”
喬心笙笑道:“充話費送的吧。”
“喔,不錯,遮光還避熟,很適合盲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聊聊?”
聊那晚的事情?
喬心笙知道自己避不開了,有些心虛的坐在了他的對面。
“裴律師,那晚是我……”
裴承州轉移了話題:“你把彩禮退回去了?”
“嗯,林家的錢我嫌臟。”
“你就不怕他拿著這筆錢去救林逸,這樣以來你的努力就白費了。”
喬心笙勾了勾唇:“不會,他一定會選擇拿這筆錢投入公司,企圖東山再起。”
“那你豈不是給了林氏希望?”
“林氏的債務太多,這點錢不過是杯水車薪,連個窟窿都補不上,而且那些債主一旦知道林父手中有了錢,一定會聞風而動,所以這筆錢帶給他的并非希望,而是一道催命符。”
“這么篤定?”
“做生意的多是賭徒,特別是林家面對這樣的落差,他一定會選擇孤注一擲,如果林逸知道自己被親生父親拋棄了,會怎樣?”
“懂了,你給林家的不是錢,而是一把殺人刀,林父親手握著這把刀捅進兒子的心臟,殺人誅心!”
喬心笙朝著他眨了眨眼:“知我者裴律師也。”
“這計策挺歹毒的。”
“裴律師放心,我的尖刀只對向仇人,絕不會捅向愛人。”
看著她這股靈動聰慧的勁兒,裴承州壓了壓唇角:“口蜜腹劍。”
“裴律師,那晚……”
裴承州挑眉:“怎么,喬醫生打算對我負責?”
喬心笙心里已經閃過無數個揣測。
裴承州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怎么會承認自己被那個。
除非他想把喬家的棺材本都敲出來。
一想到這里,喬心笙的臉色有些難堪,手也止不住的抖。
裴承州將她的小動作收歸眼底。
最終定論,有賊心沒賊膽。
平時追要女朋友的名號原來只是耍耍嘴皮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