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為何……叫我小六?”
面對孤小星的問題,孤小辰臉上的笑容漸漸止住,依然看著下方太古恒陽,緩緩開口。
“在恒古以前,還沒有荒生滅,還沒有荒浮塵,只有一個叫古宇宙的地方。”
“古宇宙?”
孤小星心中一驚,因為他曾聽晴沽的師尊,也就是那只石頭鳥提起過。
因這石頭鳥瘋瘋癲癲,說出來的話更是沒有一點信服度,所以孤小星一直都沒有當回事兒。
可如今再聽孤小辰說,他卻不得不重視起來。
孤小辰并沒有意外孤小星這一臉意外,仿佛在哪里聽過的神情,而是繼續說道:“在古宇宙中,有六大太古,分別是荒古、丹古、真古、葬古、辰古、星古。”
“可以說,荒浮塵的一切,源于古宇宙,而六大太古,則主宰古宇宙,故而,才有六大古境之分。”
聽到這些,孤小星更是忍不住心神激蕩,石頭鳥所言,竟然是真的!
而且,不止如厚土所言,有第五古境!
“還有……第六古境?!”
孤小辰點了點頭,道:“有,也沒有,或許荒浮塵之外有,但荒浮塵中,還從未有人達到!”
孤小星難以想象,若按厚土所說,第五古境就可以一念滅整個真靈族,那么第六古境,又該是何等存在。
從未有人達到過嗎?
莫名的,孤小星想到了那名在光陰中與自己進行了一場離奇交易的紅衣男。
接著他又想到了老村長,想到了在夢中老村長提到過的“孤魂鬼”,想到了老村長所說的一切。
只聽孤小辰接著道:“古宇宙雖然是起源,不過隨著光陰聚散,時光變遷,世界也在不斷增大。”
“漸漸,在古宇宙之外,有了荒神界,有了浮塵界,有了巫靈獄,有了瓊瑤仙境等一眾大宇宙,于是,才組成了……荒浮塵!”
孤小星心中悵然,這個世界,真的太大太大,自己所看見的一切,僅僅只是滄海一粟。
難怪強如當初的御道厚土,在得知了一些真相后,會自比是井底之蛙。
似看出了孤小星眼中的晃神,孤小辰又笑道:“我說這些,不是讓你自嘆渺小,這不過是你應該知曉的事,聽完之后,我要你做一個選擇。”
“什么選擇?”
“聽完再說。”
孤小辰再次收斂了笑容,接著道:“隨著世界越來越大,開始紛爭不斷,終于波及到了古宇宙。”
“當初的六大太古,都已經到達了第五古境,但其他宇宙也同樣都擁有第五古境存在,并且數量越來越多。”
“這場爭端的源頭,便是有人想要踏入……第六古境!”
“為此,他們可以不惜一切,以至于爭端越來越不可控,甚至若是繼續下去,整個荒浮塵都可能生靈涂炭!”
“所以,六大太古不得不出面,來阻止這場爭端!”
“而阻止這場爭端的方法也很簡單,只要踏入第六古境即可!”
“當時最有可能踏入第六古境的,只有六大太古中的荒古,幾乎是從古宇宙誕生之初,荒古就存在。”
“只是,想要踏入第六古境,又豈會那么容易,即便合其余五大太古之力,他依然敗了。”
“而失敗的代價更是慘痛,六大太古……全部隕落!”
“全部隕落?”孤小星一臉驚愕。
孤小辰點了點頭,道:“不僅僅是六大太古全部隕落,連整個古宇宙都毀了大半。”
說到這里,孤小辰目光凝視像孤小星,道:“從那之后,荒生滅便出現了,至于為何出現,又是以怎樣的方式出現,我也不知!”
“你說我為何稱你為小六,因為……”
“你的體內,有第六太古,星古的一縷孤魂。”
“而我,則是辰古的一縷孤魂所化!”
說實話,當孤小星聽完這一切后,腦子是有些懵神的。
他本就因為方清云和小燭火的離去而心神結郁,此刻又聽孤小辰一口氣說了如此多的驚天大密,一時間難免有些無所適從。
孤小辰也沒有再繼續說,而是有意留了一些時間讓孤小星消化。
直至良久,孤小星才深吸一口氣,然后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事,最終摸了摸額頭上的紅點,道:“老村長究竟是誰,這個印記又代表了什么?”
“他是塟古,也是葬!”
孤小星一怔,道:“塟古?葬?”
孤小辰再次點頭,隨即眼中出現了一抹陰沉,道:“在六大太古死后,有人對他們的尸首動了手腳,收集了他們隕滅后的殘魂,更是將塟古煉化,變成了葬。”
“再以葬的分念將五大太古的殘魂送入荒生滅中,欲要培養一位生滅主!”
“培養你的那位,應該是塟古殘余的分念,未被徹底煉化,才導致出現了一個變數。”
“而你看到的那只骷髏手,就是塟古被人煉化以后,葬的本體!”
“至于這個印記……”
孤小辰也是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紅點,道:“可保你不受葬的窺視!”
孤小星這才恍然,心中的脈絡也逐漸清晰,他下意識也看了看孤小辰眉心的紅點。
孤小星眉心的印記是老村長出現了變數才留下的,難道他也是因為變數。
“不錯。”
孤小辰如知曉孤小星心中所想一般,笑道:“我宰了葬的分念,強行將這個印記奪了過來,所以,我就是變數!”
孤小星聞言,暗流冷汗,孤小辰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很親切,卻又莫名瘆人。
不過在這種種驚天秘聞的沖擊下,孤小星心中的郁氣總算是淡了不少,繼續詢問。
“那個對六大太古尸體動手腳的人,會是誰?”
孤小辰搖了搖頭,“這就不清楚了,畢竟當初的太古已經隕落,只剩下一些游離于有無之間的孤魂,不可能知曉后面的事。”
“包括此人為何要在荒生滅中培育生滅主,目的幾何,以及荒生滅的由來,與我所熟知的荒浮塵全然不同。”
“這些,都需要我們自己探索。”
孤小辰說到這里,看向孤小星時。目光變得深沉,道:“所以,你現在需要做一個選擇。”
孤小星神色一正,其實心里已經有所猜測,但還是開口問道:“什么選擇?”
孤小辰一字一句道:“你要選擇做星古,還是繼續做你的孤小星?”
“你若選擇做星古,我會帶你離開樊籠,助你逐漸恢復記憶,快速達到第三古境圓滿,同時,你我聯手,也更有把握可以走出荒生滅。”
“你若是選擇做孤小星……”
孤小辰頓了頓,才繼續道:“這是一條屬于你自己的路,我不會插手。”
孤小星聽完后,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微微沉吟后,問道:“你是辰古,還是孤小辰?”
孤小辰看著孤小星,目光忽然變得無盡深邃,繼而笑道:“我即是辰古,也是孤小辰。”
這個回答,讓孤小星微微一怔,隨即收回目光,看了看下方的太古恒陽,又仰頭望天。
“我……是孤小星!”
孤小星心中堅定,他付出了那么多,就是因為不愿意被御道奪舍,更不愿意被星古的一縷殘魂所束縛。
所以,他只會是孤小星!
孤小辰如早有所料般,微微點頭,道:“既然這是你的選擇,便要將它當做初衷,此道若不堅,則又不遠。”
孤小星同樣點頭,這一直都是他所行之道。
無論前世來生,都不是他,只有這個今生,是完完整整屬于他!
他,叫孤小星!
孤小辰笑了笑,隨即輕輕揮手,那柄一直懸空的石質小劍便飛到了孤小星面前。
孤小星看得驚異,根本無需去感受,便能知曉這柄石劍必定不凡,之前也正是它,釘住了御道的意志,讓其無法繼續作祟。
可孤小辰接下來一句話,直接嚇了孤小星一跳。
“這是我師尊真言劍祖派遣來斬殺你的心劍。”
“啊!?為何?”
孤小星有些懵。
孤小辰的師尊,應該是真言劍宗的老祖,他不是被孤小辰宰了很久了嗎?
而且,自己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,他為何想斬殺自己?
孤小辰則是玩味地看了孤小星一眼,道:“你我一個叫孤小辰,一個叫孤小星,又都學了真言九劍之道,他奈何不了我,也就只能將這筆賬算到你身上唄。”
孤小星聽到這話,更無語了,這什么孽緣啊!
“不過沒事,現在它很乖的。”
孤小辰說著,還伸手摸了摸那柄石質小劍。
撫摸之下,石質小劍立刻顫抖,也不知道是舒服的,還是怕的。
好奇之下,孤小星也是伸出去,小心翼翼撫摸了一下石劍。
這一接觸,便立刻感受到了石劍正散發著無邊的恐懼。
天知道它到底經歷了什么?
“你只需要將九字真言融入其中,便可讓其成為你的真言九劍。”孤小辰道。
“啊……!這……不好吧?!”孤小星一愣。
“沒什么不好的,師尊他老人家不辭辛勞,準備了萬古就為了送這柄劍,你就收下吧,也不枉它飛了幾十載。”
孤小星心中汗顏,這飛了幾十載就為了斬殺自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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