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情小說 > 惡魔入職指南 > 第189章 解咒
  “你還挺聰明的嘛。”芙羅拉的聲音回蕩在耳邊。

  這個宅女此刻竟然放下了游戲,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外界的狀況。

  “第一次見到太歲的時候,我就知道了。”

  意識之海里,秦尚遠站在窗邊。

  芙羅拉穿著大了幾號的白襯衫,露出半邊伶仃肩膀在床上盤腿而坐,花藤般的暗紋爬上她的雙頰,猩紅色的嘴唇后,獠牙鋒利。

  “為什么太歲不能趁我情緒失衡的時候入侵我的神智?是因為有你在吧?”

  “我當時打游戲呢,那個小boss煩死了,我很討厭有人在這種時候煩我。”

  芙羅拉滿臉黑線,氣鼓鼓地說。

  “不過嘛,就算那時候沒在玩游戲,我也會保護你的神智不被污染,誰叫這里是我的小窩呢。”

  “人間大部分的精神類契約,都直接或者間接來源于我,太歲不過是一種拙劣的冒牌貨。

  不過人類竟然將這種東西取名為‘魘境’?是戴在眼睛前面的眼鏡么?”

  芙羅拉聳聳肩,隨后拇指食指扣出兩個圈,放在眼睛前,紅色的眼珠子在背后轉啊轉。

  “什么時候還這么不靠譜呢,”秦尚遠無語地看了她一眼,隨后盯著她輕咦一聲,“不對啊,你怎么不玩游戲了?”

  現在的芙羅拉在床上正襟危坐,電腦已經關掉了,可樂和半袋沒吃完的薯片也扔在一邊。

  至于她自己,則有點眼觀四路,耳聽八方的意思。

  “干、干嘛啦!”芙羅拉被他盯得有些發毛,緊了緊襯衣領,“我休息休息眼睛而已!

  不過提前告訴你啊,從現在起,我不能隨便露面......你萬事小心,這里的一切都不簡單。”

  ·

  “......”齋藤三葉面露不悅地別過頭。

  “你能解除魘境對她們倆的影響么?”秦尚遠雖然用的是請求句式,但是語氣卻不容拒絕。

  閃著白光的刀鋒嵌進齋藤三葉脖子細膩的皮膚里,只要秦尚遠用力一劃拉,那里的動脈就會立刻噴出血柱。

  沉默了片刻,秦尚遠想起什么似的,伸手抓向齋藤三葉的耳朵,一把扯掉了她的耳麥。

  “......”齋藤三葉無奈地咬咬嘴唇,聯系工具也被切斷了。

  她沒帶任何助手進樓。

  原本在她看來,控制這位夏家的大小姐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,因為這片區域的夏家勢力幾乎不涉及任何惡魔事務,也就意味著她面對的不過是普通人類而已。

  雖然檔案上寫著這位夏小姐剛剛有覺醒的跡象,但她似乎還不太懂得如何控制那股力量。

  這也是上面派代行官抵達都容市的一個理由。

  “你最好聽我的話,你的兩個施術對象都是夏家的寶貝女兒,”秦尚遠開始不著邊際地撂狠話,“夏家什么手段你不可能沒聽說過,我敢肯定的是,如果夏薔柔有什么三長兩短,你跟夏家可就是私人恩怨了。

  審判院代行官的身份保護不了你,夏家的無數強者會從華夏追到東瀛,再從東瀛追到美洲,直到你付出相應的代價為止。

  不管你之前想做什么,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!”

  他哪知道什么手段不手段的,當然也不知道夏家有什么強者云集。

  反正這種掌握血脈與權力的神秘家族,用腳指頭想都不可能是什么慈善世家,他一通亂編,能唬住人就行。

  “......”齋藤三葉皺起眉。

  片刻之后,她開口:“行,但解開魘境需要結印,你放開我一只手。”

  “用手結印?”秦尚遠揚眉。

  “沒見過有術式的解除需要結印的,”芙羅拉的聲音里充滿了質疑,“結印本質上是人類用于凝聚自身心神的一種方式,是向內的,但解開術式這種向外的動作,怎么會需要結印?”

  不愧是芙羅拉老師!

  秦尚遠內心了然,瞬間收緊了對齋藤三葉的束縛。

  “解開術式是向外的動作,不需要結印,”秦尚遠現學現賣,“你們東瀛術士是不是都這么詭計多端?”

  齋藤三葉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,尷尬地沉默了。

  她在里世界算是比較罕見的陰陽師,家族傳承各種驅魔咒術和符箓。

  大正時代之前的近千年里,她的祖輩游歷輾轉在東瀛諸島,驅盡群魔。

  而在這個大家都喜歡用詭銀彈和契約能力收容惡魔的時代,陰陽之術已經式微了,懂術式的人并不多。

  她本以為這個少年會傻乎乎地聽她的話,放開自己的一只手。

  作為二級代行官,約束局給她的評級是“夜禍”,雖然作為術士,她不擅長體術格斗,但要用一只手掙脫控制還是很容易的。

  但沒想到碰到行家了。

  這家伙也是陰陽師?

  不過在華夏的話,應該叫做“道士”吧?

  “也有別的方法,”齋藤三葉想了想說,“但我需要靠近她們。”

  “先解開蘇柏。”

  秦尚遠帶著齋藤三葉磕磕碰碰地向蘇柏走去。

  “等等。”

  走到一半,秦尚遠想起了什么,他隨手扯下自己的腰帶,將齋藤三葉的手腳背著牢實捆在一起。

  然后他走到落地窗前,封好窗戶,拉上朦朧的紗窗。

  秦尚遠的目光透過縫隙往下一掃,這里的窗戶能直接看到樓下巡邏的警衛。

  夏薔柔的臥室大得離譜,從衣帽間走到窗邊,足足有三十米的距離。

  如果她愿意的話,甚至可以在臥室養一頭小馬駒。

  所以在衣帽間發生的打斗,樓下的警衛一定看不到,而叫喊的聲音要傳到樓底下也不太現實。

  但走近窗戶的位置就不一定了,如果齋藤在這時候突然撲到窗邊叫喊,吸引了警衛的注意,那他要面對的就是那幾挺沖鋒槍了。

  “放心,我不會喊的,”齋藤三葉看著秦尚遠謹小慎微的樣子,有些無語,“如果你是這幫人的老大,也不會拉下臉讓他們看到自己的這這副蠢樣子。”

  “小心駛得萬年船。”秦尚遠絲毫不掩飾,“華夏古語,好好學。”

  “扶我起來。”齋藤三葉嘆了口氣。

  秦尚遠照做,將齋藤三葉以一個搖搖欲墜的姿勢扶了起來。

  與此同時,他的目光不禁落在了沉浸在幻術中的蘇柏身上。

  蘇柏滿頭冷汗,臉色蒼白。

  而她嘴里念叨的東西,秦尚遠已經聽不清了,但他能從那對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出來,蘇柏很害怕。

  即便是蘇柏這樣的人,也會有自己害怕的東西么?

  在他的眼里,蘇柏一直是個鐵一樣的女孩。

  既不會哭,也不會鬧,笑的時候也很少。

  開始扎馬尾就說明有人要倒霉了。

  周圍的老師學生都覺得蘇柏同學似乎是個沒有感情的人,只會學習學習再學習。

  可他覺得不是這樣的。

  蘇柏的心思很細膩。

  但跟人見人愛的柳玉顏不同,她從不會把那些密密麻麻的心緒告訴別人,也從來不會尋求別人的幫助。

  “我自己一個人就好。”

  “我能處理。”

  這是整個中學時代,秦尚遠聽蘇柏說過最多的話。

  ......

  他輕嘆了口氣,將手覆在蘇柏顫抖冰涼的手背上,希望自己掌心的溫度能驅散她此刻面對的那場噩夢。

  這是朋友該做的事。

  秦尚遠默默地想。

  齋藤三葉鄙夷地看了秦尚遠一眼,隨后凝神深吸一口氣,目光注視蘇柏的雙眼。

  她緊抿雙唇,齒間發出細小輕微的爆破音。

  “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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